张坤成与徐万山见此异状,攻势稍缓,面露狐疑之色,可转瞬便被疯狂占据心智,继续攻来。
秦默猛地睁眼,眼中金光一闪,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竟出现在张坤成身后,抬手便是一掌,张坤成躲避不及,后背被击中,一口鲜血喷出,向前扑出数步。
徐万山大惊失色,慌乱间匕首乱挥,秦默身形如鬼魅穿梭,避开攻击,手指连点,封住徐万山几处穴位,徐万山顿时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怒喘气。
张坤成稳住身形,抹了一把嘴角鲜血,知晓今日若不拼死一搏,绝无生机,他不顾体内气血翻涌,强行催发狂血药剂剩余药力,全身肌肉高高隆起,皮肤涨红如熟透大虾,“秦默,受死!”
他嘶吼着,身形如炮弹般冲向秦默,双拳裹挟着无尽力量,在空中幻化成一片拳影。
秦默面色凝重,双脚扎根大地,双手在胸前快速划动,筑起一道内劲屏障,“砰砰砰”一连串巨响,拳影砸在屏障上,激起层层涟漪,秦默只觉手臂酸麻,体内气血震荡,一口淤血涌上喉头,却被他强行咽下。
他知道,这屏障撑不了多久,当下目光一凛,瞅准张坤成拳势稍歇间隙,身形一闪,欺身近前,双掌贴在张坤成胸口,大喝一声,全力推出。
张坤成如遭雷击,胸膛凹陷,胸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整个人像断了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彻底没了动静。徐万山见此,睚眦欲裂,却苦于穴位被封,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秦默拼尽全力击退张坤成后,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弓弦骤然断裂,双腿似被抽去筋骨,绵软无力,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折,几近跪地。
他紧咬下唇,齿尖深深陷入唇肉,鲜血丝丝渗出,凭借着最后那缕倔强与求生意志,硬是撑住了身形,可身躯仍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像在狂风中飘摇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此时,徐万山宛如困兽,被仇恨与不甘啃噬着心智,怒目圆睁,眼眶似要瞪裂,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毒刃,恶狠狠地盯着秦默,口中污言秽语倾泻而出,声声叫骂皆透着要将秦默剥皮抽筋、生吞活剥的怨毒,脖子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秦默却仿若未闻,他清楚,眼下短暂安宁不过是表象,恰似暴风雨前诡异的平静,狂血药剂犹如恶魔的诅咒,注入张坤成与徐万山体内后,催生出的疯狂与近乎不死的韧性,绝非轻易能被磨灭。
况且张坤成看似瘫倒、没了动静,可秦默知晓,那家伙像条濒死却依旧凶狠的恶狼,难保不会垂死挣扎、暴起伤人。
秦默一边悄然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劲,试图凝聚起一丝生机,那内劲如涓涓细流,在受损严重、阻滞重重的经脉中艰难游走,每流转一寸都似在荆棘丛中穿行,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一边将全部意念探入手指上那枚古朴神秘的戒指之中。
这戒指来历非凡,是他早年闯荡神秘遗迹,历经九死一生,从重重机关与诡异迷雾笼罩下所得。平日里,它安静地套在手指上,温润质朴,与寻常饰品无异,可一旦到了生死攸关,便是能扭转乾坤的保命底牌,赋予他隐身之奇妙能力。
只是,每次启用这隐匿之力,对自身内劲消耗仿若无底黑洞,瞬间便能抽空大半精元,且时效短得如白驹过隙,稍有差池,在这险象环生的战局里,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但此刻,强敌环伺、局势紧迫,已容不得他有半分犹疑。
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胸腔中回荡,带着几分决然与悲壮,秦默激活戒指隐匿之力,刹那间,周身气息仿若被一层无形幕布瞬间裹藏,身形缓缓虚化,似融入了空气之中,彻底消失在原地,仿若从未在这小院中立足一般
。徐万山正骂得唾沫横飞、满脸涨红,忽见秦默凭空没了踪影,先是一愣,那骂声戛然而止,恰似被人捏住脖颈的鸭子,随即反应过来,神色骤变,惊恐像潮水般涌上眼眸,狐疑也如影随形,在那瞪大的双眼中交替闪烁。
他慌乱地挥舞着手中匕首,那匕首寒光乱颤,似他此刻凌乱的心绪,手臂大幅度划动,试图凭借刀刃划破空气的细微异样,感知秦默方位,口中叫嚷道:“秦默,你别在那儿装神弄鬼,有胆量就出来,咱们堂堂正正一战,这般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张坤成此时也悠悠转醒,仿若从地狱深渊挣扎回人间,每动一分,胸骨断裂之处便传来仿若万蚁噬心的剧痛,那痛感尖锐、钻心,让他面庞扭曲,冷汗如雨下。
可狂血药力仍在体内肆虐,似燃烧的邪火,驱赶着理智,让他残存着几分蛮力与不死不休的杀意,“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强撑着用手肘撑起上身,继而摇晃着站起身,每一步都踉跄不稳,却瞪大双眼,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凶狠与不甘,可入眼唯有风声呼啸、草木残败的萧瑟之景,空寂得让人心慌。
秦默隐身于侧,仿若暗夜幽灵,每一步迈出都轻若鸿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与节奏,生怕弄出一丝细微声响,暴露行踪。
脚尖轻点地面,悄然靠近张坤成,距离渐近,他体内残余内劲缓缓汇聚于右掌,掌心滚烫,内劲嗡嗡涌动,似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最佳时机,便要暴起突袭。待距离足够近时,他猛地发力,右掌裹挟着雄浑内劲,如一道黑色闪电,直逼张坤成后背要害。
张坤成似有所感,那被狂血药剂刺激得异常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一丝危险气息,猛地侧身,动作却因伤势受阻,依旧慢了一拍,秦默掌风擦过他肩头,“嘶啦”一声。
衣衫破裂,带起一片血雾,鲜血飞溅而出,虽未命中要害,却也让他惨叫出声,伤口处鲜血仿若失控的泉眼,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