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晚琬这几日过得安乐自得,没有闲杂人等的吵闹,看不完的好戏,数不清的粮食,她是真喜欢这种清净的日子。
想来日后等身上的毒解了,还要在这片土地上养老。
这种安逸,很不错。
闫晓芮像只花蝴蝶一样欢快的跑了过来,盛情邀请道:“小妹,出去逛逛?”
闫晚琬强烈拒绝,“不要,这几天你和娘天天逛,我的腿都走瘦了。”
闫晓芮瞪眼:“这是给你购置嫁妆,你怎么自己都不上心?”
“嘿嘿,娘和姐姐的目光都好,有你们在,哪还用得着我出马。”
这话可把某位姐姐哄开心了,立即屁颠屁颠的走了。
闫晚琬长舒了一口气,她这养母和姐姐,花钱大手大脚的,买东西跟批发一样,自己跟去一次就受不了了。
“还好走了。”
这时,下人来报,管家从庄子回来时马车翻了。
“怎么回事?人没事吧?”
下人明显一愣,随后是抑制不住的感动,喃喃道:“管家没事,就是马车上的货物在翻车时摔碎了几件。”
闫晚琬不以为意的摆手说道:“人没事就行。”
下人低垂着头,藏住红彤彤的眼圈,管家这次带回来的可不是粮食,而是小姐从各地找到的珍奇异宝。
这么一车宝贝翻了,损失的不仅仅是几万两,粗略估计几十万两是有的,但小姐最先问的却是管家的身体,仿佛他们这些下人比那些价值千金的宝贝更加值钱。
如果他上过语文课,那他一定会知道那个词叫尊重。
“马车为什么会翻倒?是有人打劫吗?”
“不,是来京的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的,一个没稳住就翻了。”
闫晚琬错愕,不屑道:“路能有多难走?”
在她走过一遍后,灰头土脸的她啐了口,“是真难走。”
她习惯了末世的平整公路,也习惯了城内干净的街道,这坑坑洼洼的路还真不习惯,特别是没有舒适的轿车、越野车的前提下,更是走一遍就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她狂灌三大碗水,嘴里才没了那股子酸味。
“之前去庄子的路不是很好,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
“小姐,之前的那条路走人可以,但是无法走马车。”
闫晚琬揉着眉心,之前看庄子没注意外面路的情况,谁知道还有这样大的隐患,日后庄子的进出肯定会越来越多,没有方便快捷的道路可不行。
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
几乎是一瞬间,她对管家说道:“这次的珠宝卖了以后,用全部银子修路,先将庄子通向城里的路修好。”
谁知道管家却摇头道:“小姐,修不了。”
“为什么修不了?”
她不明白,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又不用朝廷出钱,为什么会修不了呢?
“小姐,庄子外面是其他村,那些地都是村里的,他们是不是允许咱们私自修路的。”
闫晚琬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几分恍然与懊恼,此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把土地是当下争抢的资源这一关键事实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逐村去沟通协商,先不说其中要耗费的精力与口舌,光是想想那几乎难以完成的实施难度,以及不知要花费多少的漫长时间,就知道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解决办法,甚至可能得不偿失,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就没有其他办法?”
“并非全然不可行,小姐您不日便将与秦大将军喜结连理。若以将军夫人之名,大行善举之事,料想应无阻碍。”
闫晚琬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果真是应了那句“有身份走遍天下,无身份寸步难行”,无论身处何方,身份就如同一张万能通行证,能轻易换来特权与话语权,旁人只能望尘莫及。
一个想法渐渐从脑中形成,她拳掌相击,“好,既然要做咱们就做个大的。”
管家眉心一阵猛跳,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回去后,养母二人还没回来,闫晚琬打开一张植物描绘出来的京兆方圆百里的地图,所有街道和丛林都标记的明明白白。
她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线条一根根展开,所有都是环绕着庄子扩散开。
“完美,就该这样。”
这是她准备修的路,既然要干,就将路过的地方都铺上路,这样一切才能平坦。
在她陷入沉思之际,这份宁静悠然被骤然打破。陆正平全然不顾他人的阻拦,径直冲了进来。闫晚琬收敛了面上的笑意,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眼眸淡淡地看向对方,声线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晚琬,你心心念念的冰灵花,父亲已然从秦瑜那取来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那模样,好似下一刻便能得偿所愿,美梦成真。
谁知闫晚琬却是冷漠的点点头,什么也没应声。
陆正平心头狂跳不止,他急忙笑道:“父亲给你带来了。”
说着,他飞快的将装着冰灵花的木盒拿出来,心中莫名的打怵,这跟自己想的表现不一样啊!
闫晚琬一摆手,拒绝打开查看。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她冷淡、狂傲的样子,反而让陆正平放下心来。
“我要恢复尚书之位。”
“嗯,我知道了。”闫晚琬淡漠的回应。
陆正平狂喜,“你同意了?”
“不,我办不到。”
闫晚琬冷漠的声音瞬间将他的美梦打破,“你说什么?”
“我说办不到,所以这冰灵花我不要了,陆大人自己留着吧!”
“什么?”
他目眦欲裂,怒吼道:“分明是你索要冰灵花!我耗尽心力,倾家荡产才将其弄来,如今你却出尔反尔,敢戏耍本官!”
他怒目圆睁,双手如铁钳般狠狠掐住闫晚琬的脖子,那架势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砰!”
瞬间剧痛,陆正平捂住双手,骇然欲绝的盯着她,却听她冷声道:“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闫晚琬满脸嫌弃地擦拭着脖子,随后,将那块手帕狠狠地扔在地上,像是手帕上沾染了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一般。
“我会嫁给秦瑜,但冰灵花不要了,你走吧!”
陆正平抓狂,他不明白为什么闫晚琬会出尔反尔,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但已经被下人架着出了宅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