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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梵迦也神色轻松,与大家像是熟识,随意聊了几句,最后婉拒了大家的邀请。
临进店前,转过身和大家说,“这家店是我家小夫人的哥哥开的,以后和大家都是邻居,平日里多照顾着些。”
我和霍闲的笑纷纷僵在脸上,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知名 A:“三爷放心,你的小舅子就是我们大家的小舅子!”
不知名 b:“你别瞎说,你怎么敢和三爷论亲戚!”
不知名 A:“哈哈,这是不是显得亲切嘛!”
不知名 c:“小哥需要什么尽管和我们说,需要搬东西装修喊我们就是了!”
面对大家的热情,霍闲双手合十连连道谢。
在我们进店后,霍闲长舒了口气。
我对他询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笑话,那傻 x 就和女人能耐,刚才我差点没打死他。”
我白了他眼,警告道:“你多大岁数了,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我警告你,不许再有下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
梵迦也自顾自的在店里转了一圈,对霍闲道:“这屋子不用装修,用的木材都不错,再挺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嗯,我已经吩咐人安排装货了,年后就能开始铺货。
如因,你今年得有新作品了,放在这个店里当头牌。”
我皮笑肉不笑。
霍闲:“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尽量。”
“不能尽量,为了你年底的分红,年后至少出五款。”
我加深了脸上的假笑,“你是大地主吗?压榨劳动力?”
“我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三叔,你说对吧?”
梵迦也:“你能干干,不能干就关门。”
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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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隔壁院那边忙活着搬家具,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这几天不知道不染在忙些什么,今天才得空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我们正热热闹闹的边吃边聊,我突然感觉自己后背一凉。
我、霍闲、不染纷纷静止,全都察觉出了异常。
我从霍闲和不染的目光猜测出,那东西正在我的身后方。
我挑了下眉,继续夹着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霍闲‘嗖’的一下丢掉手中的筷子,筷子从我耳边擦过,打在了我的身后。
“赶紧滚,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
我冲他摇了下头,微微侧过脸,询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余光看到有个影子跪在了我旁边。
霁月瞪着圆圆的大眼珠子,左瞧瞧右看看,虽然她没有阴阳眼,但也知道我们家里进了鬼。
“在哪呢?”她问。
霍闲:“在你旁边。”
霁月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挪着椅子往霍闲那边挪了挪。
“起来吧,有事我们出去说。”说完,我率先起身出去。
途经不染身边时,他拉住我的手腕,“没事?”
“没事,认识。”
他这才放心的松开手,“有事喊我。”
我走出餐厅,寒风一下子席卷而来,将我披散的头发吹得飞扬。
王盼化形在我面前,表情呆呆的,她再次跪在我面前。
“你救我两次…谢谢你。”
“就当我们有这个缘分吧!
日后没人再能拘住你,你可以自由些,好好修,莫要再害人。”
她仰起头,面色焦急的解释,“我从未害过无辜的人。”
“嗯,希望你未来也能守住本心,日后我去抓的鬼,不是你。”
她艰难的说道:“我想跟着你。”
我有些意外,确认道:“跟着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里曾经戴着和叮当一样的手链,“朋友。”
“你说叮当?”
她急的摇头,“不是,你。”
她心智不太健全,在她的认知里,那是她特有的表达方式。
我淡淡的笑了。
“谢谢你愿意拿我当朋友,但很抱歉,我不能留下你。”
“我离远远的,不靠近。”
她这样简单的人,内心纯净,非黑即白,不懂人心的险恶,更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我教她在外面该怎么生存,该怎么样去往上修,才能让自己越来越好。
我也告诉她我的难处,为何不能留她在身边。
师父当年离开时,留下过一些五猖兵马。
虽然都是鬼,但五猖就如没有灵的机器人,是阴阳术师最锋利的武器。
可王盼却不同,我毕竟不是黑堂,她总跟着我也不是个事。
这次的长谈,她应该是听懂了,恋恋不舍的离开,没有在出现过。
我回到餐厅,那顿饭吃的五味杂陈。
我想到白日里关珊倔犟的眸子,王盼无助的眼睛…
这世间女子本就艰难,一场场悲剧发生,而我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
*
隔壁院子收拾好后,我将为数不多的东西搬了过去。
符晴过完年回来,正好住我的房间。
不过我没有立即住在那边,我要去海城。
之前答应不染的小婶齐瑜,过完年会去看看她老公的情况。
既然收了钱,自然要抓紧帮人家把事办了。
听说我要去海城,梵迦也表现的十分意外。
原本计划是我和霁月一起去,顺便接陈朵朵回来,可这次梵迦也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去。
霁月说不想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所以留了下来。
我以为会是什么很凶险的活,梵迦也担心我会失手,所以才要求跟着。
可我独自去了商家,见到了商丘,才发现并没有什么凶险。
商丘人到中年,常年卧床不起,却依然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精瘦的脸上胡茬儿清理的干干净净,偏分的头发剪的整整齐齐,金丝边近视镜后,长了一双多情深邃的眼眸。
年轻时,一定非常招女孩喜欢。
齐瑜站在床边,两个人看起来也算绝配。
她和商丘介绍我的身份,商丘表现得十分抗拒。
他面色不悦的训斥道:“我都说了跟那些事没关系,为什么还要找这些歪门邪道的人过来?咱们家什么规矩你不知道?难道你是疯了不成?”
齐瑜看向我歉疚的笑笑,随后哄着他说,“又看不坏,看看怎么了?
你别看小丫头年纪小,在玄武城可有名呢!”
我疑惑着上前一步道:“齐女士,你说你和你先生没有孩子?”
“对,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怎么了吗?”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浓了。
从商丘的面相看,他并不是没有子嗣的样子,至少有一个。
“商先生的腿…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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