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几大桌酒席热热闹闹地摆开,桌上堆满了大碗的酒肉,烛火在暖风中摇晃,光影在众人脸上跳跃。
韩鹤鸣身着一袭利落的劲装,敞着领口,发丝因酒意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意气风发。
他双手高高举起酒碗,醇厚的酒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大声喊道:“兄弟们!”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瞬间压过了满屋子的嘈杂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今日,咱们历经波折,总算是在这儿安了家!”韩鹤鸣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席间每张或熟悉或带着新伤的脸庞,眼中有感慨,更有欣慰。
“往后,这儿就是咱的根,是咱遮风挡雨、大展拳脚的地方!来,干了这碗!”
说罢,他仰头,将满满一大碗烈酒朝着嘴边送去,酒水倾泻而入,顺着嘴角、脖颈汩汩流下,打湿了他的前襟。
他却仿若未觉,喉结剧烈滚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一口气将酒喝了个干净。
“好!”兄弟们齐声高呼,纷纷端起酒碗,效仿韩鹤鸣的样子,仰头灌酒。
一时间,堂屋里酒香四溢,酒水飞溅,豪迈的呼喊与爽朗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酒过三巡,众人越发兴奋,划拳声此起彼伏。
韩鹤鸣也撸起袖子,加入战局。
他双眼微眯,眼神透着醺然的锐利,伸出厚实的手掌,口中喊着酒令:“三星照哇,四季财哟……”
每喊一句,都带着浓浓的酒意与不羁。
对面的兄弟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回应,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亢,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颤抖。
赢了一拳,韩鹤鸣仰头大笑,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还不忘调侃几句;输了时,也不含糊,利落地把酒灌下,眼神愈发迷离,却依旧透着不服输的劲头。
夜色渐深,更漏声在寂静的夜里滴答作响,堂屋里的喧闹却丝毫不减。
韩鹤鸣脚步已经开始虚浮,起身时身形晃了晃,他伸手扶着桌子稳住身子,又摇摇晃晃地走向另一桌兄弟。途中,不小心踢翻了几个小板凳,“噼里啪啦”的声响被淹没在欢声笑语里,他只是含糊嘟囔了几句,继续趔趄着前行,嘴里时不时哼起几句乡间的粗俗小曲,走调跑得厉害,惹得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场酒,一直喝到夜上三更,月影都悄悄隐没在了乌云之后,他才晃晃悠悠地往后院摸去。
华灯初上,暖黄的光晕晕染着韩鹤鸣刚安置好的新家。堂屋里,摆开了好几桌酒席,兄弟们的欢声笑语快要把屋顶掀翻。韩鹤鸣端着酒碗,穿梭在席间,脸上泛着红光,眼神里满是醉意与畅快。“兄弟们,今日咱可算是安稳落地了!往后,这儿就是咱的根!”说罢,他扬起脖子,一碗烈酒咕噜噜下肚,辛辣的滋味在喉间散开,却让他愈发兴奋。众人轰然叫好,跟着碰杯饮酒,划拳声此起彼伏,粗豪的嗓音吼着酒令,震得窗纸簌簌发抖。
这一场酒,直喝到夜上三更,月影都西斜了。
韩鹤鸣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往后院挪去,一路上撞翻了几个小板凳,嘴里还嘟囔着听不清的醉话,时不时哼几句走调的乡间小曲。
宋胭脂这边,也和苏氏、崔静殊围坐在暖烘烘的内室,小几上摆着几壶温热的花雕。
几杯下肚,三人脸上都飞起两朵红晕,眼神也愈发明亮。
苏氏拍着宋胭脂的手,带着几分醉意打趣:“胭脂啊,咱多久没这么畅快喝过了,今儿个可得尽兴!”
宋胭脂笑着点头,又给两人满上酒。待洗漱完毕,宋胭脂安排好守夜的丫鬟,便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不多会儿,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许念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顶,满心烦躁。
她怎么也想不到,韩鹤鸣和宋胭脂竟来自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
她越想越气,把身下的被子狠狠揪成一团,暗暗咒骂:“在这种鬼地方,还怎么勾引男人往上爬?韩鹤鸣、大娃,哼,有什么用!”
她满心憧憬的是繁华都市、有权有势的贵公子,绝不是窝在这小山沟里,嫁给那些满手老茧、一身泥污的庄稼汉,生一堆娃,一辈子就这么交代了。
第二天,阳光细碎地洒在崔静殊的院子里,宋胭脂刚迈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许念清脆又讨好的笑声。
“夫人,您可算来了!”许念瞧见宋胭脂,忙不迭起身,脸上瞬间堆满乖巧的笑容,福了福身子。
宋胭脂迈进屋内,暖意扑面而来,她好奇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崔静殊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招手让宋胭脂过来坐:“许姑娘正夸你聪慧过人呢,说你设计的这房屋图纸,新奇又实用,尤其是用水那块儿,构思巧妙得很,我都听入迷了。”
宋胭脂回想起初来乍到这个时代,打水可是头号难题,家家户户都得去井口费力挑水。在梨枣村时,她灵机一动,利用竹筒拼接、改良,硬是做出一套简易的用水系统,这次盖新房,更是花了不少心思完善它。
许念和崔静殊初见时,眼睛都瞪圆了,新奇又惊叹。
许念其实满心不情愿夸宋胭脂,可为了自己的盘算,只能强装热忱。
昨晚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琢磨,要想顺顺当当离开这红涯村,还能勾搭上真正有权有势的男人,抱紧崔静殊这棵大树是关键。
崔静殊的男人可是威风凛凛的镇国公,手握重兵、割据一方,比起韩鹤鸣,那可是天壤之别。
所以,她得趁崔静殊还没启程去找小常将军,拼命巴结,好谋得一个同行的机会。
宋胭脂浅笑着摆摆手:“崔姐姐过奖啦,不过是些日常的小点子,能给大伙省点力气、添点方便,我就知足了。”
许念立马跟着凑趣,声音甜得发腻:“夫人,您太谦虚了!这哪是什么小点子,分明是巧夺天工的妙招,换做旁人,哪能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