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澄澈的蓝天不见一丝云彩,暖烘烘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为整个皇城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金纱。
今日,正是宋胭脂正式登上帝位的大日子,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红的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与那巍峨的宫殿相互映衬,彰显着新皇登基的威严与庄重。
宋胭脂一袭绣满金凤的华服,裙摆拖地,上面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头戴沉重的凤冠,凤冠上的明珠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清冷的光。
她面容沉静,眼神坚定,一步步走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高台。
随着她的登基,改国号为大周,这本该是一个改写历史的荣耀时刻,却因她身为女子,一时间在各方势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突厥、契丹和北狄等势力,听闻女子称帝,更是心生轻视,认为这是一个可乘之机。
他们迅速集结兵力,气势汹汹地发起强攻,妄图一举拿下中原,将这片富饶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
与此同时,淮南王世子野心勃勃,公然自封为王,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举兵进犯。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傲慢,口中扬言:“我决不会低头在一个女子之下,等我拿下宋氏,定要让她在我的床榻之侧求欢!”
那嚣张的话语,随着呼啸的秋风传向四方,满是对新帝的亵渎与挑衅。
这一日,淮南王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前行,扬起漫天尘土。
当来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村庄前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村庄的围墙高耸,竟比那京城的城墙还要巍峨几分,墙面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
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架着几百挺大炮,在日光的照耀下,炮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淮南王看着拦在他去路的绝美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子面容白皙如玉,眼眸深邃如渊,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摆,仿若谪仙临世,嘴角却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阁下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淮南王压下心中的不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可眉头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手也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谢乐展坐在轮椅上,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屹立。
他看着眼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淮南王,嘴角浮出轻蔑一笑,那笑容如同寒夜的霜,冷彻人心。
“谢乐展。”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这空旷的原野上悠悠回荡。
“我可曾得罪过阁下?”
淮南王有些不解,他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自认为从没有见过此人。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谢乐展的双腿上,他又有些怀疑,难道曾经,自己把他的腿打断过?想到这儿,他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
“自然。”
谢乐展的回答简洁而干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仿佛多看淮南王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听到谢乐展的话,淮南王心中暗叫不好。
他连夜急行军,就是想在宋胭脂刚登基,皇位还不稳的时候,一举拿下宋胭脂。
却不曾想,被人拦住了去路。
想到此,他脸上堆起笑容,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挤到了一起。
他说道:“谢兄弟,要是我曾经得罪过你,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金银财帛,美人权力,兄弟任挑,算是在下的赔罪。
还望兄弟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在下通过此村。”
漠北王有些卑微地说道,他也不想如此低声下气啊。
可谁来告诉他。
他不过路过一个村庄,这个村庄的村墙比那京中的城墙都高,那城墙上架着几百挺的大炮。
他刚来时,是想反抗的。
谁知,他刚说了一句“冲”,就有一个炮弹丢来,他这边的将士们便死伤千人。
他不敢想,要是城墙上他炮筒,都给他来一炮,他这边的结局该如何。
谢乐展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他的手很好看,白净修长,在日光下,白得有些透明,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
可这看似柔弱的手,却仿佛掌控着生死大权。
“谢兄弟这是何意?可是想要一万金?还是一个美人?”
淮南王满脸疑惑,试探着问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谢兄弟,一万金和一个美人都太少了,以我看十万金一百个美人如何?
要是谢兄弟带着你的这些家伙事,咱们攻入京城,等我做了皇帝,再封你一个世袭罔替的异姓王。 ”
淮南王说着说着,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仿佛那皇位已经唾手可得。
他幻想着自己登上皇位后的场景,要广纳后宫,收集天下美人,尽享荣华富贵。
想着想着,他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贪婪与猥琐,在旷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头颅。”谢乐展冷冷地开口,眼神中满是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淫荡的淮南王。
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调查的消息,竟然没人和他说,这淮南王脑子像是有毛病。
淮南王听到“一个头颅”这几个字,一时未反应过来。
他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你要头颅做什么?”
他上下扫量谢乐展,当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谢乐展的双腿,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身有残疾之人,心理那方面,多少也有点极端的嘛,能理解,能理解。”
他自言自语道,随即又高声说道:“我这里有八万将士,不知谢兄弟想要谁的头颅?”
他心中想着,若是只需牺牲一人,便可通过此地,相信还是有许多将士愿意自我牺牲的。
然而,他没注意到,他身后的将士们,听到他的话,都神色大变。
他们的脸色变幻莫测,有的愤怒,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有的失望,眼神黯淡无光,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微微弯曲。
心里各有计较,原来在他们王爷的心里,他们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
许多人,原本忠于淮南王的心,开始动摇,看向淮南王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疏离与不满,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在队伍中悄然传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