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臣妾也是头回喝醉,自己干了什么此时是真的不记得了。”
说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祁景渊,埋怨道:“都怪皇上太好看,让臣妾入了迷,连自己的酒量都不记得了,都怪您!”
这推卸责任的话,叫祁景渊都要气笑了。
不过他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瞧着这女人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臣妾赏了月,还没来得及赏您呢,如今神志清醒,美人在怀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姜知意说完这话,就亲上了祁景渊的脸颊。
她亲着亲着,就慢慢转下,嘴唇和下巴自然没有放过。
等一路亲到了他的喉结,祁景渊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姜知意除了亲他,手也没闲着,祁景渊的里衣早就让她扯得松松垮垮的了。
十分方便她对他动手动脚的。
“你酒醒后倒是不困了!”祁景渊十分无奈地扶住她的腰。
“别说不困了,瞧见您后更是添了几分精神。”姜知意笑了一声继续动手。
“再说了,不能臣妾一个人出力啊,您若是不累也别闲着啊!”
“若是您实在太累,就当臣妾没说过这些话吧,您躺着就行!”
她这样的热情,祁景渊那点困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更何况听见这说了这样的话,话里的意思还有些质疑起了他的能力。
祁景渊自然是不能忍的,当下就翻了个身,把人按在了榻上压了下去。
姜知意那点力气在祁景渊这里都是不够看的,很快她就手脚发软,由着祁景渊为所欲为了。
两人折腾了快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外头守夜的宫人听见动静后,早就机灵地让人备了好些热水。
等两人梳洗后上了榻,姜知意连一点撩拨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祁景渊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还有早朝呢,如今满打满算也只能再睡一个多时辰了。
次日他被唤醒后,姜知意倒是出乎意料地也起身了。
祁景渊看着她惺忪的睡眼就知道她也是累得很,不过看在她服侍着自己更衣的份上,他心里也是熨帖得很。
等祁景渊收拾妥当准备出殿时,就看见奶娘抱着八皇子过来了。
八皇子才喝完奶,此时正是精神的时候,被姜知意接过后抱在怀里,也是很乖巧地看着她。
姜知意就举起他的小手,对着祁景渊挥了挥,“跟你父皇说再见。”
八皇子咿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祁景渊笑了笑后转身上了辇。
姜知意抱着小八也来到了宫外,看着祁景渊的辇越走越远,直至看不清时才回了殿。
她亲了一口这小人细嫩的脸,笑着说:“你父皇走啦,跟娘玩吧。”
八皇子被亲娘亲了一口,也是乐得露出了一颗米粒一样大的牙。
宫里的人知道了昨夜皇上宿在了颐华宫后,心里也是泛酸。
可她们再怎么羡慕,如今也不敢挤兑姜知意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一年的中秋。
因着太后崩了,今年的中秋自然不能大办。
皇后就让众人齐聚仪元殿,一道用顿家宴了事。
众人也都很有眼色,虽说是好日子,可也穿得十分素净的赴宴了。
因着一切从简,祁景渊也是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让开宴了。
底下的嫔妃虽说都穿得素净,可大多数人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祁景渊,如今难得有这么机会。
为了能让祁景渊多看自己一眼,她们就在妆容上下了一番苦心。
姜知意抬眼望去,各个都精致极了。
不过祁景渊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他只是静静地吃了些菜,偶尔再和皇后说几句话。
温美人因着禁足,今日也就没有来。
往常她总是头一个说些吉祥话的,此时她不在,惠淑妃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率先打破僵局。
正当她想开口时,就被兰修容的话给打断了。
兰修容起身端着茶碗道:“今日是中秋,真是人间好时节。”
“臣妾愿和皇上一道,年年常见中秋月。”
她以茶代酒饮尽后,就笑吟吟地看着祁景渊。
祁景渊笑着说了声好,很给面子地也喝完了杯茶。
见到被兰修容抢了先,惠淑妃心里后悔不已。
难得出彩的机会,倒是白白错过了。
她若是此时也起身说些话,也就落了下乘。
惠淑妃冷冷地看了一眼笑得得意的兰修容,心里暗骂她不守规矩。
按着位份,明明该是她先开口,再轮到底下的嫔妃。
可兰修容竟是当着满殿嫔妃的面,撅了她的面子,也就让惠淑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她憋着心里这股气,也起身说了句祝愿的话。
虽说祁景渊也是一视同仁地喝了杯茶,可惠淑妃总觉得自己落在兰修容的身后。
她们两人出面后,底下的小嫔妃们也都急不可耐地说了些话。
可对着她们,祁景渊倒是淡淡的,略微抿了口茶就叫坐下了。
他也没说好,也没赏什么东西,倒是让不少人很失望。
又过一会儿,众人就见全福捧着一道圣旨走上前来。
“皇子们日益长大,朕思来想去也该到了给他们赐名的时候了。”祁景渊道。
他这话一说完,底下有皇子的嫔妃们都激动了起来。
赐下的名字如何,能一定程度能看出皇上的态度。
毕竟没有人不想自己的皇子有一个饱含深意的名字。
祁景渊给皇子们的第一个字定下了“行”字。
是从高山景行里来的,既承接里他的名,又盼着皇子们有崇高的道德。
全福展开圣旨缓缓念道。
大皇子赐名祁行康。
已故的二皇子赐名祁行安。
三皇子赐名祁行诚。
四皇子赐名祁行瀚。
五皇子赐名祁行烨。
六皇子赐名祁行暄。
七皇子赐名祁行晏。
八皇子赐名祁行赟。
眼下先给皇子们赐名了,公主们也不着急,按着规矩大多都是出嫁前才有的封号。
等全福全部念完,底下的嫔妃脸上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姜知意在心里默默念了小八的名字。
赟,有美好的意思,也有文武双全的意思。
祁景渊能给小八起这个名字,姜知意心里倒是很满意。
祁景渊这回给皇子们赐名,都是好意头。
不过就算是这样,底下的嫔妃也有想争出高低的。
譬如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名字,那就是妥妥的祝愿他们身子安康的。
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名字,又有明亮温暖的意思。
四皇子的瀚字,又有广阔无垠的意思。
至于三皇子和七皇子就比较普通了。
姜知意就瞧着颖修媛有些低落地垂着头,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再抬头时就是一副喜悦的样子。
不过祁景渊都赐名了,众人心里不管怎么想,眼前都只能谢恩了。
有皇子的嫔妃表面都是一派笑意。
没有皇嗣的嫔妃都是一脸艳羡地看着她们,心里也是期盼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生下个皇嗣。
皇后是一派淡定自然地看着人心各异的嫔妃,她没有皇子,只有大公主。
作为皇上唯一一位嫡出的公主,皇上日后定不会亏待了她的女儿。
此时她看着底下的嫔妃喜忧参半的,倒是觉得好笑得很。
不少嫔妃时不时就看向主位的祁景渊,盼着他能点自己的名字。
不过这事注定会让她们失望的,祁景渊向来敬重皇后,这种日子自然只会去凤藻宫。
等众人送走了他们,也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等回了颐华宫,姜知意就笑着去了小八的寝殿。
这孩子到点又睡着了,倒是不知道自己亲娘对自己又亲又抱的。
“小八有名字了,日后就要叫赟儿了。”姜知意笑呵呵地捏了捏他胖胖的小脚。
等回了主殿,姜知意坐下后就由着雨露给她拆掉珠钗发髻。
伺候的宫人此时都进殿给她道喜,“恭喜八皇子,恭喜娘娘。”
姜知意笑着说:“都起来吧,万顺给他们都发些赏钱。”
众人面露喜色,“多谢娘娘。”
等人都下去后,秋霜这才揶揄道:“今日温美人不能来,还真是可惜了。”
雨露也笑着说:“李御女也没来,过去这对还是同住一宫的呢。”
姜知意给自己做着日常保养,慢悠悠地说道:“皇上对大皇子属实是慈父啊,不过对三皇子就难说了。”
秋霜压低了声音,“奴婢听说三皇子脸上的伤疤是真的留下了,这可真是……”
姜知意涂抹完了养肤的面脂后,语气更冷淡了些,“眼下都这般光景,日后的争斗只会更厉害。”
“除了前三位皇子,眼下皇上就有五位皇子在,日后定还有别的皇子,宫里指不定有多热闹!”
秋霜和雨露立刻沉声道:“您放心,奴婢定会护好咱们八皇子!”
姜知意对她们笑了笑,虽然没说话,可眼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她都生的是个皇子了,不争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你没有这样的野心,旁人也不会信的!
生在了皇宫里,自小耳濡目染后宫争斗,没有谁不会生出些野心来。
中秋过后,姜知意瞧着宫里的气氛倒是浮躁了不少。
不过她依旧是让万顺约束好颐华宫的人,别被人抓住把柄了。
祁景渊早早忙完政事后,正闭眼休息时,脑海中却浮现了姜知意对他说的话。
前些日子,这女人兴冲冲地对他说,小八能站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亮闪闪的,有着数不清的爱意在里面流淌。
祁景渊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小八什么时候翻身,什么时候坐,什么时候能爬了,这女人向来是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她对他说,皇上有很多皇子,可她只有小八一人。
她想要她的孩子,能在他的父皇心里多留下些痕迹。
就算不是他父皇最喜爱的孩子,也不要做被忽略的那个。
祁景渊起初听到这些话后,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想起他幼时,待在长信宫里日日盼着能受到先帝的垂青。
可事实告诉他,他的父皇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总是看向那几位得宠嫔妃的皇子。
他没有丝毫留情在他身上。
便是日后他被太后收养了,他的父皇也没有对他多看一眼。
如今他也做了父皇,自认为他放在皇子们身上的目光比起先帝多了不少。
以至于这女人的话起先让他有些不悦。
可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小八时,他一下子就懂了她的心。
那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小八。
他的那点子不高兴,随之也烟消云散。
十根手指都有长短,他不可否认心里确实对小八多了一分喜爱。
因着这孩子成长的全程,他都历历在目。
他对他有期待,有喜欢,他很难不对他多看一眼。
一想到这,祁景渊就起身走向殿外。
“去颐华宫。”
朝阳宫里的宫人,见着他又去了颐华宫,也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妍修仪是真的有本事,就算不来朝阳宫送些东西,都能把皇上的心勾去。
等祁景渊进了颐华宫后,就瞧见了罗汉床上一大一小相似的两个人同时朝他看去。
大的笑着把他迎了过去。
小的则是笑着对他伸出了手。
祁景渊笑着摸了摸小八的头,亲自扶着他站了一会儿。
“你整日里倒是清闲。”祁景渊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姜知意推了一盏茶给他,“都说能者多劳,您跟臣妾比什么?”
祁景渊边喝茶边说:“日后小八大了,也能帮帮朕了。”
姜知意瞬间就来了精神,她立刻就让奶娘把小八抱了下去。
“皇上这是干什么?试探臣妾呢?”
“您这话要臣妾怎么应?”
祁景渊也是无心地说了一句,此时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反问,心里也是来了火气。
“小八是朕的皇子,日后为朕做事不是理所当然吗?”
姜知意毫不退让道:“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自古以来为君分忧,都是臣子们该做的事,可什么叫帮忙?能帮您的除了太子还有谁?”
“您知不知道若是您这句话传出去,臣妾和小八不得被人吃了才怪!”
祁景渊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咬文嚼字的。可瞧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祁景渊也生气了。
“你若不是心里始终想着这事,又怎么会恼羞成怒?”
姜知意也来了脾气,“您要是这样说,我也不彷告诉您。”
“我的孩子我心疼他,那个位置他也不是不能争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祁景渊猛地就将茶盏扫落。
底下伺候的宫人此刻全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就怕皇上一个不顺心,把他们都砍了。
姜知意冷笑一声,她起身跪在地上一字一顿说道:“臣妾若是说没有这样的心思,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