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惠淑妃积威深重,魏美人本就是鼓起勇气来的。
眼下惠淑妃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她,就让她回想起过去在华阳宫如履薄冰的日子了。
“送魏美人回去好好休息。”惠淑妃说了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压根不再理会背后哭泣的魏美人。
她心里越发的恼火了,魏美人过去不声不响地搬来皇后让自己平安生产,如今更是借着宫里的流言直接挑衅她。
惠淑妃铁青着脸回了主殿,心里想除去魏美人的念头是越来越大了。
晚云试探地问道:“奴婢让人把那药再加重些?”
惠淑妃蹙眉,“我今日看她虽说十分虚弱,可竟然还能走来华阳宫,这说明她的身子还能撑许久。”
“太医不是说了吗,那药会与她身子对冲,让她睡不好精神恍惚,要不了多久就能衰弱下去。可我怎么瞧着效果不大?”
晚云思虑许久道:“流云阁里的人都说了,魏美人她确实每日都在服药,按理来说应该很快见效。”
“难不成这药服久了,就效果不大了?”
晚云说着自己的猜测,没有看到一旁的惠淑妃越来越冰冷的眸子。
“不要再等了,留下她只会是夜长梦多。”
晚云心里一颤,立刻就应了下来,“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去办!”
惠淑妃点了点头后,就起身去五皇子的殿里了。
她看着睡熟的五皇子眼神柔软了下来,还伸手摸了摸五皇子的头。
这个孩子关乎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把他抢走的!
颐华宫里,听着万顺打探来的消息,姜知意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碗,“魏美人倒是配合。”
万顺笑道:“魏美人回去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无论华阳宫的宫人怎么劝她都不听。”
“好啊,这下满宫谁不知道咱们这位亲切的惠淑妃,欺负五皇子的生母了。”姜知意满意地给自己摇着扇子。
“她心里怕是要憋屈死了,明明严防死守着,可还是没有用啊。”
秋霜也笑了,“明明就是她做事不地道,虽说她是养母,可也没有阻拦生母见皇子的道理!”
雨露点点头,“她过去一直压制着魏美人,可人又不是物件,一个劲地压制,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
姜知意正经说道:“把痕迹都打扫干净,这事可别留下证据了。”
万顺拍着胸脯,“您放心,奴才绝不会让人查出来的。”
姜知意压低了声音吩咐,“我瞧着惠淑妃定会忍不住对魏美人动手的,盯紧了华阳宫,绝不能让魏美人出事了。”
“是!”万顺回答得斩钉截铁。
只是魏美人没出事,倒是前朝出了大事。
边疆紧急军情,月氏现任王敦查被他的侍妾刺死了。
如今月氏大乱,敦查的三个王子各自率领一批人马斗得不可开交。
因着战乱,大齐边疆不稳,人心惶惶。
祁景渊收到战报后,立刻集结了五万大军前往月氏和大齐的边界严阵以待。
后宫里,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让请安时都无人争风吃醋了。
皇后心里也是十分担忧,她的父亲定国公和兄长弟弟也都上了战场。
虽说如今月氏并没有祸害大齐边界,可战乱的事谁也说不好。
更重要的是需要警惕月氏旁边的北狄,那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皇后瞥了眼沉默的姜知意,想到她的弟弟这回也出征了。
若是这回再立下功劳,对她的晋位也大有益处。
兰修容看着凤藻宫里沉默的气氛,一想起心里深思熟虑许久的计划,忍不住开口了。
“皇后娘娘,如今边疆战乱即起,臣妾身为后宫女子也做不了什么,可臣妾到底也是大齐的子民,只好捐些月例出来贴补军费。”
皇后看了眼真心实意的兰修容,心里倒是冷笑了一声。
贴补军费?
且不说户部早就准备好了这笔军费,国库就是再穷,也还没到让嫔妃捐献的地步。
兰修容不过是显示出她贤良的名声罢了,嘴里说着大义,可也没见她头上那些价值连城的簪子少戴。
“你有这个心,本宫自然不会阻止你。”皇后慢哟哟说道,“捐多捐少都是你的心意,本宫替皇上谢过你了。”
兰修容笑着说:“臣妾身为皇上的嫔妃,为皇上分忧也是应该的。”
“臣妾这就准备好一年的月例银子!”
她这话说完,宫里许多嫔妃的脸色倒是变了。
兰修容嘴上说着为皇上分忧,那么她们自然也不能装作不知道。
可她们家世不显,每个月的月例又少,哪里还有多余的捐了?
贞婕妤瞧着风头全被兰修容抢了,此刻也迫不及待地站出来了。
“臣妾父亲过去为大齐鞠躬尽瘁,臣妾自然不能堕了他的名声,臣妾也捐一年月例!”
说罢,她就不甘示弱地瞪了眼兰修容。
姜知意看着她们二人的眉眼官司,在心里冷笑。
这两人是出风头了,可丝毫不管底下地位嫔妃的死活了。
宫里没有银子寸步难行,她们都这样说了,小嫔妃们自然也要捐几个月的月例了。
可一旦捐了,好几个月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姜知意瞧着兰修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再看看四周怨念的眼神,倒是好奇是谁给她出了这样一个损人不利己的好主意!
兰修容不屑地看了眼贞婕妤,这人就会拿战死的临阳侯说话。
也不管搭不搭,反正只要沾边了就要蹭上来。
“临阳侯英武,也不知贞婕妤你的弟弟学到了几分?我算算日子,怕是再过两年也能上战场了吧?”
“虎父无犬子,我想着你弟弟定会是咱们大齐的好将士!”
贞婕妤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就维持不住了。
她幼弟才十五,还没娶亲,哪里就能上战场了?
若是一个不留神,她母家临阳侯府岂不是要无后了?
兰修容这个贱人分明就是在诅咒她!
可偏偏她说得是正大光明,叫她不能反驳!
贞婕妤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敷衍道:“臣妾满门忠烈,臣妾弟弟自然会为皇上分忧。”
兰修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地笑了。
在座的谁看不出她的底气不足?
跟她抢功劳,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