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雄打理好虎君庙中的人和事匆匆便沿着最近的路往吞日谷的方向去,半路嗅到风中有一丝自己熟悉的香气。
他停下脚步直立身子顺着气味的来源抬眼一看,发现风锦瑞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蜜糖!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接你去的人呢?”
祝雄连忙冲上前将风锦瑞从石头顶上抱了下来,将自家雌主在高处被风吹的冰凉的小身躯揣进自己怀里捂着。
还没等风锦瑞回答他,不远处河道里便“咚”的一声水花和冰渣四溅起来,只见一头黑白色的鲸鱼和暗红色的巨蟒在水中翻滚扭打在一起。
“祝雄!”
风锦瑞突然被温暖厚实的熊毛裹住,立刻开心的抱住了祝雄的脖子。
“是我,蜜糖。”
祝雄的注意力马上回到的自己的雌主身上,温声细语甜腔甜调的回应。
他对蛇兽人炽渊和海中水族雄性互殴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也不想了解。
反正他跟过来的原因只是因为在意自己的雌主出门走得急衣服穿少了,怕冬季的寒冷把自己的雌主冻得生病。
蛇兽人炽渊跑去跟一个陌生人打架纠缠,却把风锦瑞独自放在一边吹风受冻不理不睬,这件事令他很不满意。
他感觉炽渊这个家伙要不是对风锦瑞太不上心,那就是本身行事太没思虑太不靠谱了。
“来了个陌生的雄性,虎鲸兽人,红魂水平,叫海虎。”
风锦瑞两手窝在祝雄的怀里取暖,扬起下巴指了指那边跟炽渊打得有来有回的虎鲸兽人。
“嗯,没事,他们都是红魂,蛇兽人是两栖,应该打不出人命。”
祝雄用下巴在风锦瑞头顶轻轻揉蹭着,抱着风锦瑞打算回虎君庙去。
原本看那帮吞日谷的人那么着急忙慌的来请风锦瑞,还以为蛇兽人受了什么重伤生命垂危。
现在看来那家伙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跟人打架互骂脏话满天飞,他就可以确定之前那一出完全是蛇兽人屁事没有的无病呻吟,一多半就是为了引起风锦瑞的注意和关爱才耍出来脏兮兮小伎俩。
真是的!
她都累得怎么喂都不长肉了,你还嫌她不够辛苦不够操心吗?
搞这些破手段惹雌主担心,弄得她大冷天跑外边挨冻——说你这家伙没良心自私自利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
祝雄心里愤愤的骂着蛇兽人,手里拢了拢胳膊将风锦瑞揣进怀里护得只露出一张小脸儿露在外面后转身打道回府。
“哎!哎!有熊!把雌性偷走了!”
海虎正被炽渊绞缠住不得脱身,忽的一眼瞥见岸上的情形,也顾不得找角度的扭身啃咬炽渊的蛇身,慌张得哇哇大叫。
炽渊一听是熊,立刻想到来者是庙祝,更加放心没有后顾之忧的试图绞杀这头妄想从风锦瑞身边把他挤走的胖鲸鱼。
“你这长虫怎么回事?雌性被人偷走了啊!你还打!”
海虎望着岸上雌性被一头巨熊抱走,急得心慌意乱一不留神被蛇兽人的毒牙啃了一口,毒液注入皮肉瞬间令他的伤处又痛又痒肿得老高。
他对这个一心同他打架连雌性不见了都不管的蛇兽人感到大为不解——我的兽神在上啊!除了抢雌性之外我跟你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至于把揍我杀我这件事情看得比雌性丢了还紧急吗?
“你清醒点!雌性被偷走啦!我们先把雌性抢回来再打不行吗?”
见岸上那巨熊的身影都快走得看不见了,海虎急得好几次想要脱身上岸去追可都没成功,又挨了好几口毒液。
“喂!你是疯子吗?雌性!雌性丢了呀!”
海虎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不敢恋战,也不再想着去撕咬冲撞反击赶快几个挺子挣脱了炽渊意在绞杀的纠缠,立刻顺着水道往出海口游将这个在水中移动速度远不及他的家伙远远的甩在身后。
在他看来,这个因为雌性跟他打架结果雌性都被人偷走来还无动于衷继续打架的蛇兽人不是个傻子就是个疯子。
雌性都不见了,还跟一个实力不弱的疯子纠缠打架实在是太划不来了,他可不当这下死命做无用功的傻子。
海虎跑路了,炽渊爬上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仪表打算去虎君庙——反正今天想要红风锦瑞来落日潭的计划被那胖头鱼打搅泡汤了,去一趟虎君庙好歹还能再天黑祝雄送客之前在风锦瑞身边待上一会儿,吃不着甜头能闻一闻雌性的香味儿也是好的。
祝雄带着风锦瑞回到虎君庙,刚给风锦瑞更换鞋袜安顿下来的就听有人在门外招呼,开门一见是蛇兽人炽渊他一时间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庙祝大哥……我……我……”
炽渊被祝雄阴沉不悦的脸色吓得有些结巴。
除了自己设计想要引风锦瑞留在落日潭过夜的事情和意图被庙祝看透获悉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能够让喜怒不常形于色的祝雄如此直白的对他露出不满和愤怒,顿时心虚得背后冷汗直冒。
原本按照风锦瑞的行动习惯,上午归烈风,下午归他,晚上归祝雄恰好形成了每天都人人有份的分配,在不动声色的给他们个雄性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虽然祝雄看似占的最多,但是刨除雌性夜间也要睡觉休息的时间其实三人得到的相处时间是差不多的,所以他们三人也都默认了这种分配。
他若是想要让风锦瑞在落日潭过夜,那就很明显是动了祝雄所拥有的那一份时间配额,祝雄对他生气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意图抢庙祝的利益还被庙祝发现了,炽渊感觉自己今天怕是要难以收场了。
正当他满心慌乱想着该如何道歉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让祝雄接受并将此事翻篇儿揭过的时候,祝雄开口的斥责却让他发现自己想岔了。
“既然叫我大哥,那你就是大巫的夫郎之一——天底下哪有夫郎大冷天的把雌主扔在石头顶上挨冻,自己跑了去做其他事情的道理?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雌主还重要?”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今天是我疏忽了,往后一定痛改前非!”
炽渊急忙点头哈腰疯狂认错。
祝雄顿了顿,一双沉静神色稳重的茶褐色眼睛持久的审视着炽渊,确定这家伙的确是认错了知后悔了才侧身放他进门。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