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芸晚搭乘沈伯父的车去了文工团。
周芸晚从车上下来,发现大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见她从首长的车上下来,一个个的表情精彩纷呈。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在了多数人的心里,因此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难听的话,只是一味地用眼神交流。
周芸晚径自走过去找到孙曼婷,和两个还算交好的小姐妹站在一起聊天,等到上大巴的时候才分开。
这一车都是话剧团的,周芸晚找了个靠窗的空座坐下后,就自顾自地吃起从家里带的早餐,王姨一早起来给她特意准备的鸡蛋饼,还是热气腾腾的。
吃完后,她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内心都在想着下午见到沈宴礼后,她该怎么惩罚他。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她已经想过不少法子了,少儿不宜的,血腥暴力的,各种各样,最后决定还是用最简单粗暴,也是互联网上最流行的办法。
让他跪搓衣板,然后她拿小皮鞭狠狠抽他。
皮鞭没有,就用皮带。
她记得他衣柜里多的是。
思及此,周芸晚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满脑子都是沈宴礼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跪在搓衣板上,皮肤上布满红痕,狭长黑眸因为痛苦压抑克制的刺激画面。
嘿嘿,光是想想,她就激动得不行。
周芸晚本来就是整个话剧团的焦点人物,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着她,此刻见到她这一即将咧到耳后的猥琐笑容,纷纷皱起了眉头,这是梦到了什么?笑成这样?
和她结下梁子的向如兰见状,更是不客气小声骂了句:“怕不是睡傻了吧。”
大巴车缓慢行驶,没多久就到了京市人民艺术剧院。
前方传来司机的大嗓门:“剧院到了,请下车吧。”
周芸晚恍然睁开眼,并没有急着挤下车,而是等到车内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拿起自己放在身后的小背包往车外走去。
何副团长让每个节目的负责人清点好人数后,就带着众人进入了剧院里面。
“哇好大啊,芸晚,你快看那,比咱们的舞台大多了。”
周芸晚顺着小姐妹的话看过去,便瞧见了一个比文工团的舞台大上数倍的舞台,不论是挑高还是面积,都让人眼前一亮。
而普通观众席加上VIp席位,足以容纳上千人。
“的确很大。”周芸晚赞同地附和道。
她的话音刚落,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向如兰翻了个白眼:“土包子。”
向如兰是文工团的老人,之前也来过剧院表演,所以对剧院还算比较熟悉,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艳的表情,反观其他第一次来这里的,看什么都新奇,叽叽喳喳说着话。
一听到向如兰这句话,不少人脸上都露出尴尬的表情,在她附近的几个小姑娘更是小脸羞红,直接闭上了嘴。
周芸晚面无表情地朝向如兰瞥过去一眼,这段时间以来她能够感觉到对方明里暗里的针对,不指名道姓,但很恶心人。
别人惹得她心里不痛快,她自然不可能让别人好过。
“这还没到夏天呢,怎么就有苍蝇在嗡嗡叫啊?真晦气。”周芸晚一边面露嫌弃,一边拿手在面前的空气扇了扇,而那个方向恰好就是向如兰站着的位置。
有人听出她的指桑骂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向如兰脸色瞬间铁青,刚要说些什么,就发现不远处的何副团长注意到了他们,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灰溜溜地加快脚步走了。
没了晦气的苍蝇,周芸晚觉得空气都好闻了不少,跟随队伍继续往前走去,看到新奇好看的东西,还会和身边人讨论几句。
没见过世面?那咋啦?
每个人都会对没见过的东西感到好奇惊叹,这是人之常情,没有谁有资格对此进行批判。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来剧院,对舞台大小和环境的不适应,前两次排练并不是很顺利,但是第三次就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走位什么的也磨合得差不多了。
此时的二楼VIp席位,有两个人站在栏杆处,欣赏着这场尚未正式面世的话剧。
“爸,最右边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子就是我下部电影想定下的女主角。”程锦澈双手撑在栏杆处,略微忐忑地歪头看向身旁的父亲。
程父今日受邀来附近见两个老朋友,中途就被自家儿子拉了过来,不过他们没有惊动文工团的领导,不然又少不了一番人情世故。
闻言,程父看了眼自家儿子说的那个女孩子,布满皱纹的双眼眯了眯,在他看来,对方尚且年轻稚嫩,怕是很难担任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她戏不错,形象也符合要求……”
程父瞧着自家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皱眉道:“你自己做主就是,无需问我。”
“这不是想找你老人家多拉点投资嘛。”
“没门。”
程父落下这句话,转身就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程锦澈轻笑一声,追上去道:“爸,你再考虑一下。”
正在和对戏的演员沟通站位的周芸晚,敏锐地抬了下头,上面空无一人,但是其中一个席位的幕布诡异地动了动。
周芸晚疑惑地挑了下眉,但是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人吸引走,专注在话剧表演上。
排练一结束,周芸晚就找到司机说明了自己还有事要办,等会儿要在中途下车。
司机也很好说话,便在中途找了个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周芸晚下了车,就直奔最近的公交车站而去,先是去了最近的华清大学,循着记忆找到了沈宴礼的办公室,不过沈宴礼并不在,上次见过的郝平明也不在。
在沈宴礼同事的介绍下,她才知道沈宴礼竟然已经请了好几天假了。
周芸晚震惊道:“请假了?为什么?”
接待她的女老师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
或许是见她神色着急,女老师热心肠地表示:“你找沈教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等沈教授回来后,我可以帮忙转达。”
周芸晚缓过神来,强压下内心复杂的思绪,勉强勾了下唇道:“不用了。”
说完,她就忙不迭地离开了华清大学,除了这,还有一个地方。
转了两趟公交车,周芸晚才赶到了研究所分配给沈宴礼的房子。
她刚爬到三楼,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