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爹来到自己的房间,耐心等待家里人都睡着了,这才听着自己女人说出来陶磊赌博的事。陶宽爹很是愤怒,但理智告诉他,孩子也不再是小时候砸锅的陶磊了,虽然陶磊有些瘦弱,站起来也不比自己矮太多,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还未必占胜数,这还不是主要的,关键还是陶磊的年龄大了,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处理不好,后果很不好,自己村庄里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当年林家的孩子也是差不多这个年龄,犯了点错,孩子气的不行,连夜就跑了。幸运的是林家的孩子找到部队,也算跟对了人,随着部队跑来跑去,家里没有一点信息,父母急得不行,最后还是没有看到儿子回来就撒手人寰,等林家孩子回家的时候,已不再是农村的孩子,而是在县供销社谋得一个职位才回家。回到家,父母都不在了,只有留下一个侄子,虽然没有和村里人来往,但偶尔碰到儿时的伙伴,还是会说话的,也很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没有了父母也就没有了家,唯一能帮到的就是帮着侄子在乡政府供销社谋到一个位子。这样的事,村子里时有发生,有了前车之鉴,陶宽爹慢慢得冷静下来,陶宽爹深知孩子的脾气不好,更不敢这个时候发作。自己从进屋就没有看到过陶磊,估计陶磊也是在躲避自己。陶宽爹最终垂下头来,对着自己的女人说:你肚子饿吗,我去煮点东西你吃。陶宽妈看着自己男人的无奈,心疼不已,心想自己不该把这事推给自己的男人,但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就这样过去了,农村人都知道:小了偷针,大了偷金。现在不教育好,以后就不好教育了。从陶磊开始砸锅开始就觉得这个孩子不是善茬,幸好这几年都没有惹事,不过自己也知道,要么不碰事,惹事就是大事。陶宽妈也只好对着自己男人说:先睡吧。陶宽爹知道自己的女人心情不好,估计饭也没有吃饱,就起身去了厨房,盛了点饭,用热水壶的水泡下,然后端给了自己的女人。陶宽妈接过自己男人端过来的泡饭,这个时候确实有些饿了,也不管自己的脸面,呼啦得几下就扒拉完了,然后倒头就睡。陶宽爹紧挨着自己的女人躺下,没有说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这几年来,自己一直在外面挣钱,家里的老小全靠着自己的女人料理,自己心窝处也越来越不舒服了,总感觉有东西顶着,喉咙里老是反酸,吃也差了很多,想到这些,不由得心酸起来,自己的师傅最后的几年也是老是心窝处顶着,反酸才走掉的,估计自己也会步师傅的后尘。陶宽妈感觉自己背后有点湿,感觉回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男人泪汪汪,用手拇去男人的泪水,自己也抽泣了起来,二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彼此相拥。
陶磊从早上起来就有些心慌,怕自己赢钱的事被人知道。早上起来来到自己的寝室才知道昨晚整个寝室人都带到礼堂里的事,心里真的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学校这个时候的绝切,居然不管深夜就开始了整个事情的处理,喜的是自己当时灵光一现,居然神差鬼使得去了别的寝室去睡,不然早上估计也得被送到乡政府去了。看到陶宽,心里故作镇定带着陶宽去买了油条吃,而后就安排陶宽去自己寝室整理东西,整理好了去学校门口等自己,自己则是躲在寝室里等,看到外面没有了太多人这才赶紧朝着学校门口走去。到了学校门口听着陶宽说:刚才有几个陌生人,其中也有本校的学生,都由老师带着走出去了。陶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得催着陶宽一起回家。一路上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只好向陶宽透露一点信息,就是没有说自己也参与了这中间的事。昨晚确实睡得好那是因为自己耍了点小聪明,居然赢了,也不好贪多,尽快歇手就去了别的寝室里睡。路上的劳累幸好有陶宽帮着,回到家里已经不是太早,坐到厅堂吃饭更不敢去看自己娘的眼睛,草草吃了几口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午睡也没有睡好,听着陶宽去砍柴,自己就跟着陶宽去砍柴了。砍柴的劳累让自己暂时得忘记了昨晚的事,直到回到家里闻到了南瓜子的香,心里也没有放下心来,原来香喷喷的南瓜子到了自己的嘴里,也似乎没有了那么香,说是味同嚼腊也不为过。自己也没有出去洗澡,本来身体不是很好,出了点汗,感觉有些冷,就坐在家里等。陶磊知道自己家里肯定来过什么人,自己不敢去问娘,心里多多少少知道,来的人估计和自己有关,不然自己娘不会在这样不是不节的时候炒南瓜子吃的。陶磊也看到厅堂里被人扫过,到底他们在自己家里呆了多久,陶磊心里没有底。到了晚饭,陶磊看着自己娘脸色不好,眼神躲闪,自己更不敢去问,肚子里饿和心神不宁,让陶磊有些恍惚,饭去吃了点,只是勉强过得去,这个时候才羡慕陶宽,心里没事,吃饭管饱。这样的状况是自己所没有的,自己什么时候能做到这样就好了。陶磊坐在床沿,静静得听着厅堂里响声,自己娘只是吃了那么点饭就去了房间,肯定心里有事,但是不是和自己有关陶磊有些拿不准,自己更不会过去问问,打小自己就和爷爷处得更好,更没有陶宽和娘那样得亲密。陶磊说心里没事,肯定是说不过去的,眼下有些后悔不该去沾这个事,自己手里又不是很缺钱,缺钱的都没有去沾,自己却神差鬼使得去碰了。坐着的陶磊想不通,接着又躺下,睡又睡不着,如此反复得折腾,耳朵却没有停下,一直注意着家里是不是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