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梯田的西北方地势较低,土质也较为松软,是整个梯田最薄弱之处。”
“下官当初修建之时,特意在那里加固了一层,但若是有人蓄意破坏,那里也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哦?”赵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侍卫回报的缺口,可是在西北方?”
侍卫连忙答道:“正是西北方!”
“有意思……”赵玉摸了摸下巴,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玉玩味的目光在陈宁和张大田之间来回逡巡。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陈大人言之有理,只是……这西北方加固的工程,想必只有参与修建的人才知晓吧?”
李文若见状,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赵大人,这王书吏可是全程参与了梯田的修建,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呢?”
王书吏闻言,差点瘫倒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结巴地说道:“下…下官…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书吏,你莫要紧张,只是问问而已。毕竟,你一直在这里干活,对这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说不定能帮赵大人找到凶手呢?”
他故意加重了“凶手”二字,王书吏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李…李大人说笑了,下…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书吏的声音抖得更加厉害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陈宁的目光落在了王书吏身上,他缓缓走到王书吏面前。
“王书吏,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若是隐瞒不报,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王书吏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陈大人饶命啊!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哪里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哦?是吗?”陈宁的声音依旧冰冷,“那本官问你,你为何如此害怕?若是没犯事,又何故如此惊慌失措?”
王书吏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文若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依我看,这王书吏分明是做贼心虚!”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赵玉点点头,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来人,将王书吏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让他将事情的真相交代清楚!”
两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王书吏架了起来,拖了下去。
赵玉深深地看了陈宁一眼,缓缓开口道:“陈大人,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赵大人言重了,下官明白大人的难处。”
“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大人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下官岂会怪罪?”
赵玉心中暗赞,这陈宁果然是个人才,不骄不躁,这份气度,着实难得。
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前来调查,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一位人物。
“陈大人高义!”赵玉赞叹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
“这梯田之事,本官心中已有定论,定会尽快将真凶绳之以法,给陈大人和受灾的百姓一个交代!”
陈宁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赵大人,梯田虽毁,但百姓的生计却不能耽搁。”
“下官想,不如趁此机会,将梯田重新修缮一番,顺便再扩建一些,也好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赵玉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原本还在为如何安抚受灾百姓而发愁,陈宁的提议正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赵玉抚掌大笑,赞叹道:“陈大人此计甚妙!既能解决百姓燃眉之急,又能造福一方,实乃两全之策!”
他当即承诺,朝廷会全力支持梯田的重建和扩建,拨款赈灾,安抚受灾百姓。
陈宁见赵玉如此爽快,便趁热打铁,从袖中掏出一卷图纸,铺在桌上。
“下官早已有所准备,这是下官构思的新梯田设计方案,还请赵大人过目。”
他好奇地凑上前,只见图纸上线条分明,标注清晰。
陈宁将现代水利工程的理念融入其中,设计了更加科学合理的排水和灌溉系统,能够有效防止水土流失,提高灌溉效率。
赵玉听得连连点头,对陈宁颇为赞赏。
他本以为陈宁只是个略通农事的文官,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才华。
“陈大人,此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赵玉郑重地说。
陈宁拱手领命:“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赵大人和百姓的期望!”
而这边,两名侍卫拖着王书吏,一路穿过衙门后院,来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刑房。
刑房里光线昏暗,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进去!”其中一名侍卫粗暴地将他推了进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王书吏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环顾四周。
“王书吏,你可知罪?”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铁签。
王书吏吓得浑身颤抖,他拼命地摇头,哭喊着:“大人饶命啊!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如此惊慌失措?你若真是清白的,又何必如此害怕?”
王书吏的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黑衣男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用铁签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王书吏,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王书吏的内心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说!我说!这一切都是……都是为了报复陈宁!”
“他让我去…去跟着那些泥腿子干农活!小的可是个读书人啊!他…他竟然让小的去…去种地!”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就为了这个?你堂堂一个书吏,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梯田,害了那么多百姓?”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将王书吏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