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到底还是答应了李彻的请求。
目前的情况如此,确实也没有更稳妥的办法。
李彻的方法虽然粗暴,但却是最佳的处理方式。
“彻儿,你有何所需,一并说来。”
李彻敢于担当的举动,让庆帝很受感动,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虽然揽下了个麻烦事,但庆帝这边的好感度却是咔咔上涨。
李彻略微思考了片刻,开口道:“亲王无参政之权,怕是各级官员不能配合。”
这是在要权。
庆帝轻笑道:“擢奉王为从三品鸿胪寺卿,管束各少数民族首领及国外使者之事,六部官员皆予以配合,不得阻拦。”
鸿胪寺卿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主要负责的就是外吏朝觐,诸蕃入贡之事。
官职虽然不算大,但权力并不小,可直接对上各国使节,正好满足李彻的需求。
一旁的黄瑾飞速记下,很快便有圣旨从养心殿发出,传往各个衙门官署。
庆帝看向李彻,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所缺?”
李彻回道:“儿臣手中只有一百亲卫,且不了解帝都情况,还请父皇拨些人手。”
这是在要人。
庆帝点了点头:“你暂为锦衣卫正指挥使,锦衣卫所属,除有公事在身者,皆听从你的指挥。”
李彻闻言,撇了撇嘴。
锦衣卫啊......那帮家伙纯纯拖后腿,不是那么想要。
转念一想,这群家伙虽然战力拉胯,但好歹都是常年在帝都厮混的地头蛇,办起事确实更方便。
对付那些外国使团,倒也不用太高的武力,把锦衣卫捯饬捯饬,还能凑合用。
“如此......可是够了?”庆帝笑着问道。
李彻咧嘴一笑:“咳咳咳,父皇......儿臣还要给各国使节换书籍,礼部存货不多,怕是还要去书店购买......”
要人、要权,自然是还要钱。
庆帝面色微微一变。
权和人他能给,可这钱嘛......
今年灾祸频发,税收大降,办旦日大典还需花钱,他自己手头都紧巴巴的,实在是凑不出多余的了。
“这......钱你自己想办法。”庆帝没好气道。
李彻眼睛瞪大。
我给你办事,还要我自己掏钱,哪有这样的?
庆帝似乎是也觉得有些不妥,又开口道:“等到旦日大典,你可在诸国送上来的贺礼中,先行挑选一批奉国紧缺的货物。”
朝贺各国来自天南海北,他们的贺礼中有各种类型的特产,肯定比金银之物更有价值。
李彻的笑容重新浮现:“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帝还未听过这种拜词,顿时觉得好笑,指着他笑骂道:“你小子......总能整点新鲜的逗朕开心。”
“滚吧,好好办事,朕不会亏待你。”
李彻下拜行礼:“儿臣告退。”
走出养心殿,天竺使团还在等候召见。
看到李彻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天竺使节死死盯着他,眼中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焰,要将他燃烧殆尽!
李彻冷笑一声,几步走上前。
天竺使节顿时想起刚刚挨的揍,心生惶恐,连退几步。
“殿下,您还是先忙去吧,莫要让小人为难啊。”守候在一旁的禁军侍卫连忙道。
“没事。”李彻冲他笑了笑,“我就和来自天竺的好朋友打个招呼。”
侍卫面露难色,但想到这位奉王的传闻和风评,还是默默让到一旁。
相比于礼部和外国使节,这位王爷更惹不起啊。
看着天竺使节那张惊恐的脸,李彻笑了笑,走过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本王奉旨就任鸿胪寺卿一职,从今日起,使馆之事就由本王负责了。”
一旁的周铭面色一变,开口翻译。
天竺使节则是面露愤慨之色,大庆欺人太甚,此人刚刚当街殴打使节,自己可是来告状的。
结果对方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升职加薪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
李彻抬起手,拍了拍天竺使节的脸蛋,后者遭此侮辱,顿时面色红得像是猴屁股。
李彻却是不管不顾,笑着说道:“日后尔等少不了和本王打交道,万望阁下配合一点,莫要给本王找麻烦。”
“汝等天竺人,若是再随地便溺,被本王抓到......”
李彻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本王就找全帝都最好的裁缝,把你们那尻眼缝得严严实实,以防你们自己管不住!”
此等污秽之言一出,周铭顿时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翻译了起来。
那天竺使节只觉得头晕目眩,菊花一凉,羞愤至极。
天竺人人均兜不住屎,不让我们便溺,这不是要人命吗?
待到回过神来,早已不见李彻的身影。
“这是侮辱!我要面见大庆皇帝陛下!”天竺使节手舞足蹈地叫喊道。
黄瑾从殿中走出,怒斥道:“住口!皇宫重地,岂容你大声喧哗!”
天竺使节刚想反驳,但瞬间想起李彻还没走远,只觉寒芒在背,顿时噤声。
周铭不敢造次,连忙行礼:“黄公公,陛下可愿见我们?”
黄瑾瞥了他一眼,淡漠道:“陛下龙体有恙,无力处置过多杂事,已将诸国使节之事交由新任鸿胪寺卿处理。”
“你若有事,便去鸿胪寺,找鸿胪寺卿吧。”
说罢,黄瑾转身而走,头也不回地进了养心殿。
独留周铭和天竺使节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周大人,他刚刚说什么?让我们找谁?”天竺使节一脸疑惑。
“新任鸿胪寺卿......”周铭一脸苦涩。
“好!我们这就去找,必要状告那随意殴打使节的奉王!”天竺使节气呼呼地转身欲走。
“还找什么啊!”周铭伸手拦住,“你还没听明白吗,奉王便是新任鸿胪寺卿!”
天竺使节闻言,顿时呆住了。
所以,大庆皇帝是让自己去找奉王,状告奉王?
等到自己去了那鸿胪寺,见到的岂不是那个人坐在主位上,冷哼一声:‘台下何人状告本官’?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想让我们去死可以直说,你们大国玩的都这么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