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月注意到仙尊不同于以往的神情，心里感觉到一丝怪异，于是轻声问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
边说着，她边起身到洞府中央的石桌上，沏了一杯茶端过来。
而在卫明月做这些的时候，仙尊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也因为仙尊没有掩藏的缘故，卫明月自然是感受到了那抹视线，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平静一些。
“师父，请喝茶。”
凌云子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少女递到面前的清茶，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瞧见师父喝下茶，卫明月心中镇定了不少。
这茶是用千年冷玉石钟乳和玄霄峰上的云雾灵茶搭配其他灵药调制而成，有极强的清心静气功效，平时她也只敢喝下一小口，之后必须立刻开始修炼才能化解药性。
据她所知，除了自己师父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如此随意喝下清心茶。
“师父？”
放心下来的卫明月见凌云仙尊握着茶杯不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为师没事，今日突然过来是想检查一下你修炼的进度。”
凌云子放下茶杯，掩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卫明月不疑有他，按着平日里修炼的模样在仙尊面前摆开架势。
她先是将剑法演练了一遍，获得仙尊一句赞叹，而后又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心诀。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在旁检查修炼进度的凌云仙尊却是一直没有说话。
卫明月困惑地睁开眼睛，入眼所见是一张放大的无瑕容颜，上面纤长浓密的眼睫近得她都能数的一清二楚。
这下她哪里不知道师父出了问题，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师父？”
“月儿，别怕……”
凌云子第一次感受到慌乱的情绪，从他开始修行到如今成就仙尊地位，哪怕最凶险的时候跟魔尊死斗，他依旧游刃有余，心境没有一丝波澜。
如今在地牢中收回最后的七情六欲后，强压着的各种感情如同火山喷发，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他不想做出任何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但越是压抑，情况越是剧烈反弹。
到现在凌云子甚至无法说话，因为只要一开口，压着的情感就会喷涌出来，不过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再也压制不下去，脚下忍不住踉跄往前跌倒。
“师父，您没事吧？”
卫明月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住仙尊。
刚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她差点被那温度烫得缩回手，好在心诀自发运转，传来一丝丝清凉的气息，大大缓解了情况。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就去找掌门过来看看。”
卫明月说着准备将靠在自己肩上的仙尊搀扶到床上躺着，她这张寒玉床虽然只是采集千年寒玉雕刻而成，但应该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然而，凌云子却是舍不得离开，少女身上冰凉的气息极大缓解了他胸口的灼痛感，让他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
卫明月试了两次，还是没能让仙尊松开手，反倒是她几乎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我没事。”
凌云子汲取到少女身上的气息，已经能压制住情绪，他勉强松开手指，将自己放平躺在寒玉床上。
卫明月后退一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来到石桌前，准备给师父多喝两杯清心茶，说不定会有效果。
正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仙尊住手，她可是你徒弟啊！”
丹阳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手握着阵符直接将洞府大门踹开，快步走了进来。
然而，面前的场景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面容清丽的少女抬头惊讶地看着他，手里端着茶壶似乎在沏茶，而她递出茶杯的方向正是寒玉床上躺着的凌云仙尊。
“你们，你们……”
丹阳子左看右看，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