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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曾经是大学校园里那束最为耀眼的光。她的眼睛像是藏着星辰大海,灵动而明亮,满溢着对知识的炽热渴望,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如同春日繁花盛绽在她的心间。那笑容,真真切切如春日暖阳下尽情绽放的花朵,甜美且具感染力,仿佛能将周遭一切阴霾都驱散殆尽。一头及腰长发,柔顺亮泽,随着她的轻盈步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出淡淡的洗发水的宜人香气,那是青春与活力的芬芳气息。

然而,如此美好的小花,却被同班同学的一句谎言,无情地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同学脸上堆着看似真诚的笑,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同裹着糖衣的毒药:“小花,我发现了个超棒的兼职,轻松得很,报酬还特别丰厚,你想不想跟我一块儿去?”小花毫无防备之心,满心欢喜地应允,殊不知,这竟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当她终于察觉自己被拐卖时,已然置身于深山的重重围困之中。四周连绵的山脉,高耸入云,仿若一个个狰狞的巨兽,沉默且威严地俯瞰着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山上的林木阴森茂密,其间弥漫的雾气,像是死神悄然展开的披风,将这片罪恶之地紧紧裹缠,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死寂气息。

小山村的贫困,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与破败。村里的房屋,皆是用粗糙的石块与泥巴胡乱堆砌而成,墙体歪斜扭曲,仿佛随时都会在一阵微风的轻抚下轰然倒塌,成为一堆废墟。狭窄的村道,布满了泥泞与垃圾,各种秽物相互混杂,散发出刺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绝望与堕落的腐朽气息。而小花,被如牲畜般强行拖拽到了这里最阴森恐怖的角落——一位满口黄牙、面容猥琐的老头那仿若魔窟的住所。

老头的屋子,好似直接从地狱深处平移而来。屋内阴暗潮湿,空气仿佛都能拧出水来,一股浓郁的腐朽与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墙壁上,大片大片的黑色霉斑肆意蔓延生长,犹如岁月刻意铭刻的诅咒印记,无声诉说着往昔无数的罪恶与哀怨。屋内仅有的一张破旧木板床,床板上污渍斑斑,层层叠叠,早已分不清原本的颜色,仿佛是无数受害者痛苦与绝望的沉淀。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岌岌可危,桌上放置的那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艰难地喘息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里挣扎摇曳,似乎随时都会被那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永不复现。

夜幕,如墨汁般缓缓浸染了整个小山村。村中央的空地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火焰在夜风中肆虐狂舞,映照着村民们那一张张扭曲变形的脸。他们的表情麻木不仁,然而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光芒,那是对罪恶的纵容与对他人苦难的漠视。他们聚集于此,举行着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成亲仪式。“刘老头,都七十啦还能娶上这么年轻的媳妇,真是有福哟!”村民们扯着嗓子,用那刺耳的声音呼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恰似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狰狞宣判,冰冷而又恐怖,直刺人心。小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如钳子般死死摁在冰冷的地上,她拼命地挣扎扭动,声嘶力竭地哭喊:“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可她的反抗,在这群丧失了人性的恶魔眼中,不过是蝼蚁的无谓挣扎,丝毫不能撼动他们那罪恶的决心。

有人手持三根冒着刺鼻浓烟的香,在小花的头顶疯狂地挥舞着,那刺鼻的烟雾瞬间将小花笼罩其中,熏得她头晕目眩,几乎无法呼吸,喉咙里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咳嗽与喘息声。紧接着,一盆冰冷刺骨的青蒿子水兜头浇下,小花瞬间浑身湿透,寒意如千万根冰针,齐齐刺入骨髓,她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牙齿在寒冷中咯咯作响。与此同时,一位身着怪异服饰的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新人进门福满盈……”那诡异的咒语,好似一条条冰冷滑腻的毒蛇,顺着小花的耳道蜿蜒而入,直抵她的灵魂深处,令她的灵魂都在恐惧中剧烈颤栗。

一群孩童在人群中嬉笑穿梭,他们的眼眸里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唯有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在肆意闪烁。他们互相推搡着,叫嚷着:“快看呐,新媳妇要被老头糟蹋啦!”而一旁的大人们则沉浸在酒肉的饕餮盛宴中,对小花的绝望与痛苦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一件无生命的玩物,是他们这场罪恶狂欢中的一个小小点缀,供他们肆意消遣取乐。

仪式结束后,小花被粗暴地推进那间黑暗的屋子。然而,还未等老头踏入,几个早已按捺不住内心丑恶欲望的变态村民便如饿狼扑食般冲了进来。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淫秽与贪婪,嘴角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涎水,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群在黑暗中觅食的恶魔,将小花视作他们今夜的猎物。

“小美人儿,让爷们先尝尝鲜。”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淫笑着,伸出粗糙的大手,猛地扯向小花的衣衫。

“你们不能这样!救命啊!”小花绝望地哭嚎,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的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试图抵抗这突如其来的侵犯。

“哼,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这小娘儿们细皮嫩肉的。”另一个瘦子狞笑着,粗糙的手在小花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每一寸触碰都似烈火灼烧,小花的尊严在这一刻被他们无情地践踏在脚下,她的内心充满了羞耻与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小花拼尽全力反抗,她用手抓挠,用脚踢踹,指甲深深嵌入那些恶魔的皮肉之中,可她的力量在这些恶魔面前是如此渺小,如同蚍蜉妄图撼动参天巨树。她的反抗只换来的是那些人更加粗暴的对待,他们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小花的身上,每一下都饱含着恶意与残忍。

好不容易熬到这些人离去,老头蹒跚而入。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扭曲的笑容,浑浊的双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欲望光芒。他口臭熏天的嘴一张一合:“小娘子,今晚你归我了。”言罢,便如恶狼扑食般扑向小花。

那一夜,小花遭受了无法言喻的折磨与痛苦。老头那令人厌恶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他的喘息声与狂笑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咆哮,将小花心中仅存的希望彻底碾碎。小花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可这个被黑暗诅咒的小山村仿佛陷入了死寂的深渊,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最终,老头在他那疯狂的折腾中,身体猛地一僵,一命呜呼。但小花的噩梦并未就此终结,她如同一件货物,再次被无情地卖掉,这一次,买主是灰花子头一家。

刚到灰花子头家的时候,灰花子头的老婆满脸假笑,虚情假意地说道:“姑娘,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定不会为难于你。”小花的心中曾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然而,这丝希望很快便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灰花子头是个脾气暴躁如雷的人,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小花拳脚相加。有一次,小花在做饭时不慎打翻盐罐,灰花子头见状,顿时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言罢,一拳如铁锤般重重地打在小花的脸上,小花应声倒地,嘴角鲜血直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花哭泣着求饶,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她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哼,对不起有个屁用?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灰花子头恶狠狠地咆哮着,眼神中满是凶残与无情,他高高举起的手,仿佛随时都会再次落下,给予小花更沉重的打击。

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小花惊觉自己怀有身孕。这本该是生命的奇迹与希望的象征,然而,在这个如同地狱的地方,它却只给小花带来了更深的忧虑与恐惧。她深知,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上,孩子的未来亦将是一片黑暗,毫无希望可言。

而灰花子头并未因小花的身孕而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沉溺于赌博的恶习,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越陷越深。家中的钱财被他在赌桌上挥霍一空,为了偿还赌债,他竟丧心病狂地将小花当作抵押物。

一次,小花被带到一个昏暗潮湿的地下赌场。赌场中,烟雾缭绕,汗臭味与绝望的气息交织弥漫。一群满脸横肉的男人围坐在赌桌旁,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淫秽的光芒,当他们看到小花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件珍贵的猎物。

“这妞儿不错啊,能值不少钱呢。”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说道。

“是啊,今晚就让她陪陪我们吧。”其他人纷纷附和,淫笑声在赌场中回荡,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刺,直直扎入小花的心中,令她痛苦不堪。

小花惊恐万分,她泪流满面地向灰花子头哀求:“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这里,我还有孩子啊!”

灰花子头却满脸不耐烦,呵斥道:“闭嘴!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会输这么多钱吗?”

在赌场的日子里,小花受尽了屈辱与折磨。那些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口中吐出不堪入耳的脏话,每一句话都似一把锋利的刀,割破她的尊严与灵魂。她的精神在这一次次的折磨中逐渐崩溃,如同一朵在暴风雨中凋零的花朵。

一日,小花趁灰花子头烂醉如泥,瞅准时机,拼命逃出。她在山林中疯狂奔逃,心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慌乱之中,她不慎摔倒在地,手在泥土中触碰到一个硬物。她扒开泥土一看,竟是一尊裂掉的菩萨像。菩萨像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在无声地哭泣,又似在默默见证着小花的悲惨遭遇。小花惊恐地看着这尊菩萨像,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她颤抖着双手,试图将菩萨像重新埋回土中,就在此时,灰花子头的怒吼声如炸雷般在身后响起。

“你这个贱女人,还想跑?”灰花子头如恶狼般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小花的头发,将她如拖死狗般拖回了家。

自那以后,灰花子头对小花的折磨愈发残忍。他坚信是小花带来了霉运,每当输钱之后,便会将满腔的愤怒与怨恨发泄在小花身上。

一个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月光,整个小山村被黑暗笼罩得严严实实,如同一座巨大的黑暗坟墓。灰花子头又一次输得精光,他醉醺醺地踉跄回家,双眼布满血丝,恰似一头发狂的野兽。他将小花从床上如拎小鸡般拖起,扔到院子里。

“都是你,你这个灾星!”灰花子头捡起一根木棍,如雨点般狠狠地抽打在小花身上。

“啊!好痛!求求你,别打了!”小花痛苦地求饶,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的身体在木棍的抽打下剧烈颤抖,试图躲避却无处可逃。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灰花子头一边疯狂抽打,一边恶狠狠地咒骂,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将心中的怨恨与愤怒全部宣泄在小花的身上。

小花的身体在木棍的抽打下伤痕累累,她的衣服被抽得破烂不堪,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犹如被恶魔的利爪撕裂。她的哭喊声在夜空中飘荡,可这个小山村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制止这场暴行,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罪恶与暴力,对他人的苦难麻木不仁。

小花的身体日益虚弱,精神也逐渐失常。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村办事处门口,眼神空洞无神,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奇怪话语。小孩子们用石头砸她,一边砸一边叫嚷:“疯子,疯子!”灰花子头一家对她彻底不管不顾,任她自生自灭,仿佛她只是这个家庭的一个累赘,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小花的肚子又渐渐隆起。在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小花坐在村口,唱起了一首奇怪的歌:“西边不开,东边开,一路向西走到北。”她的歌声凄凉而绝望,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划破小山村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天空,在空气中久久回荡,那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

第二天,人们在村外的水塘里发现了小花的尸体。她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双眼紧闭,仿佛终于从这无尽的苦难中获得了解脱。她的头发在水中如墨般散开,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黑色花朵。那浑浊的水塘水淹没了她,也淹没了她所有的痛苦、绝望与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眷恋。

而这个小山村,依然蜷缩在大山的阴影之下,继续着它的愚昧与罪恶,仿佛小花的悲剧只是这里漫长黑暗历史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村民们依旧过着他们麻木不仁的生活,对小花的遭遇没有一丝愧疚与反思,他们的灵魂早已被黑暗吞噬,人性在这片土地上已荡然无存。在这个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里,小花就像一颗被无情碾碎的尘埃,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唯有那绝望的悲歌,似乎还在山谷间隐隐回荡,诉说着她的悲惨命运与对这个世界的无声控诉。

在小花被囚禁于灰花子头家的日子里,每一日都是在绝望的深渊中苦苦挣扎。灰花子头的老婆也终于撕下了那伪善的面具,对小花百般刁难与折磨。

“你这个赔钱货,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什么都做不好。”灰花子头老婆尖酸刻薄地数落着,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厌恶,她双手叉腰,站在小花面前,活脱脱一副恶妇模样。

“我已经很努力了。”小花委屈地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努力?哼,你要是能把灰花子头的赌运变好,那才是真本事。”灰花子头老婆嘲讽地冷笑道,仿佛小花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与贪婪,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有一次,小花在洗衣服时,因身体不适,动作稍显迟缓。灰花子头老婆看到后,立刻如泼妇般冲了过来,抬手便是一巴掌:“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偷懒?”

小花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没有,我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别找借口,赶紧洗碗!”灰花子头老婆恶狠狠地吼道,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霸道,仿佛小花是她的奴隶,可以随意打骂。

在这个家中,小花没有丝毫尊严可言,她就像一个低贱的奴隶,被他们随意打骂与驱使,生命在他们眼中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当小花被带到赌场时,她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地狱的最深处。那些赌徒们用淫秽的目光肆意打量着她,口中吐出的污言秽语如毒蛇般缠绕着她。

“这妞儿身材不错啊,今晚可有福了。”一个胖子搓着双手,满脸淫笑地说道。

“嘿嘿,等会儿好好玩玩。”另一个瘦子也跟着淫笑着,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他们的眼神在小花身上肆意游走,仿佛要将她的衣服看穿。

小花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她试图向周围的人求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是被拐卖来的。”

然而,那些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或是一个供他们娱乐消遣的玩物。在这个小山村,人性的黑暗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小花说一句公道话,他们都已被黑暗同化,成为了罪恶的帮凶。

小花在逃跑失败后,被灰花子头囚禁在一个黑暗的小屋里。屋内没有一丝光线,只有潮湿的墙壁和冰冷的地面,散发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小花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让她难以忍受。她的精神也濒临崩溃的边缘,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汪洋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小花对着黑暗哭诉,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那绝望的回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将她遗弃,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

在这个被黑暗笼罩的小山村,小花的希望彻底破灭。她的生命在黑暗中逐渐消逝,而那些造成她苦难的人,却依然在黑暗中肆意妄为,没有一丝愧疚与忏悔。他们的灵魂早已被黑暗侵蚀,变得麻木不仁,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小花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她常常在幻觉中看到自己的家人和校园生活,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最刺痛她心的利刃,每一次回忆都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割破她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

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傍晚,小花坐在村口,看着夕阳西下,那如血的残阳仿佛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抹余晖。她的歌声在风中飘荡,那是最后残存的清醒。

小花死后,那小山村的黑暗却像是被唤醒了更邪恶的一面,愈发变本加厉地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夜晚,原本静谧得只剩虫鸣的村子,开始时不时传出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呜咽,又似某种不知名的怪物在低嚎。起初,村民们并未在意,只当是风声作怪或是哪家的牲畜发了疯。

可没过多久,怪事越来越多。村里的井水,原本虽浑浊却好歹能勉强饮用,如今却变得乌黑发臭,打上来的水竟隐隐泛着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有人壮着胆子尝了一口,那水入口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紧接着便是喉咙似被火灼烧般剧痛,那人当场便倒地抽搐起来,没一会儿就没了气息,脸上还残留着惊恐至极的表情,双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村里的牲畜也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平日里温顺的耕牛,突然发了狂,挣脱缰绳在村子里横冲直撞,牛角上还挂着丝丝缕缕的血肉,不知是它自己弄伤的还是撞到了什么。鸡鸭鹅更是像疯了一样,扑腾着翅膀乱飞,叫声凄厉无比,仿佛它们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正朝它们逼近。

而那些曾经折磨过小花的村民们,也开始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

灰花子头的老婆,夜里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她总能梦到小花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她的床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水珠不停地从发梢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小花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双空洞却又透着无尽怨恨的眼睛,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声音,可灰花子头老婆却分明能感觉到那是在诅咒她,在向她索命。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可那恐惧的感觉却紧紧缠绕着她,怎么也驱散不开。

有一晚,她实在受不了那恐惧的煎熬,想出门透透气。刚打开门,一阵阴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抬眼望去,只见村子里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雾,那雾浓得仿佛有形的实质,透着丝丝缕缕的诡异气息。

她硬着头皮往院子里走了几步,突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死猫,那猫的眼睛被挖掉了,肚子也被破开,内脏流了一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她吓得尖叫起来,想要往回跑,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瞧见那身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身形竟有些像小花。

“你逃不掉的……你们都要付出代价……”一个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她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针,直直地扎进她的心里。

灰花子头老婆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地求饶:“小花,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是灰花子头干的,不关我的事啊……”可回应她的只有那阴森的笑声,在浓雾中回荡,越来越响,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而那些曾经参与过小花成亲仪式、对她动手动脚的村民们,也都没能逃过这诡异的折磨。

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夜里睡觉时总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触感冰冷刺骨,每当他想挣扎醒来,却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双手在他身上肆意摸索,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传来,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他的肉里,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可周围却依旧是一片死寂般的黑暗。等那折磨终于结束,他身上早已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整个人也被吓得精神错乱,嘴里念叨着胡话,见人就喊:“鬼啊,小花来索命了!”

还有那个在仪式上拿着香挥舞的人,某天傍晚独自走在村道上,原本平静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他赶忙往家跑,可那雨却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他走近一看,竟是小花,小花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不停地流淌,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手里还拿着那三根冒着刺鼻浓烟的香,朝着他缓缓走来,嘴里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该是你们偿债的时候了……”那人吓得转身就跑,可无论他怎么跑,都感觉小花就在他身后,那刺鼻的烟味始终萦绕在他鼻尖,最后,他在极度的恐惧中狂奔进了村外的一处深沟里,摔得脑浆迸裂,死状惨烈。

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村民们试图祈求神灵保佑,在村中的祠堂里摆满了祭品,点上了香烛,可那些香烛刚一点燃,便诡异地熄灭了,无论他们怎么尝试,都无法让火再次燃起。而祠堂里供奉的神像,不知何时竟都变得面容扭曲,仿佛也在惧怕着什么,原本慈祥的目光变得凶狠而怨毒,直直地瞪着下方的村民们。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村里开始有人莫名失踪,只在他们的住处留下一摊摊暗红色的血迹和凌乱的挣扎痕迹。那曾经举办成亲仪式的空地,每到夜晚,便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火光闪烁,还伴随着凄惨的哭喊声和痛苦的呻吟声,仿佛那里又在重复上演着小花当初所遭受的一切折磨,只是这次,被折磨的换成了那些作恶多端的村民们。

最终,这个小山村彻底沦为了一座鬼村,再没有一丝生机与人气。外面的人偶然路过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那浓浓的雾气终年不散,村子里破败的房屋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只只张着大口的怪兽,等待着吞噬任何胆敢靠近的人。偶尔传来的几声怪异声响,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无人敢踏入这片被黑暗与恐怖彻底笼罩的地方,而小花的悲惨故事,也永远地封存在了这片罪恶之地,成为了人们口中最可怕、最禁忌的传说,时刻警示着世间之人,莫要让人性的黑暗肆意蔓延,否则,必将被无尽的恐怖所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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