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巨响,秦婆子所在房间的木门顿时四分五裂。
护卫队长领着一众打手来势汹汹地冲了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跌坐在地上的秦婆子,她正惊慌失措地看向窗口,那儿除了被风吹起的窗帘之外,并没有藏任何可疑人员。
“草!”护卫队长立刻反应过来,猛地冲到窗口往外望去,正好对上几十米开外,落荒而逃还不忘回头冷笑的陈大师。
灯影斑驳间,陈大师的脸有一半都陷入了阴影之中,护卫队长只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但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tm有种别跑!!”
护卫队长一声怒吼,握拳狠狠砸向窗台,单手猛然发力,黑色的皮靴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整个人丝滑地弹跳出去。
“傻逼。”陈大师轻蔑地扭过头,下一秒,他脸上嘚瑟的表情瞬间凝固。
崔家的动静终究还是惊动了潜伏在附近的特管局条子,就在他的正前方、左侧,右侧大概百米的范围内,分别有三个特管局的持枪人员呈包围之势迅速接近。
陈大师暗骂一声晦气,脚后跟迅速调转,竟对着护卫队长的方向直直迎了上去!
护卫队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脚步未停,只暗暗握紧了手里的钢管,身形微微下压,准备一举拿下贼人。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崔家其他护卫乌泱泱的跟在队长身后一拥而上,这种阵仗足够让对方插翅难飞。
十米,五米,三米……
陈大师主动冲入护卫的包围圈,矮身就地一滚,手中扬起阵阵不知名的白灰。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崔家所有的护卫皆四肢无力瘫在地上,霎时间,钢管滚落到地上发出的乒乒声不绝于耳。
被这么一耽误,其他三个方向的追兵距他已经不足二十米的距离。
“尸奴!”
不得已,陈大师只好大吼一声,把自己留在桂城的暗棋推出来送死。
他并非不能还手,但桂城是特管局的地盘,打起来还不知道会等来多少追兵,当务之急是断尾跑路。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两个外表跟常人无异的活死人便从崔家的地下室露出身形,一左一右各自牵制着两个追兵。
尸奴的手段也很无赖,就跟牛皮糖似的,只管抱腿揽腰,不管挨了多少驱魔子弹都不放手。
仅剩一个追兵,不足为惧。
“崔篱!崔元华!你们给我等着!”
陈大师低声咒骂,强忍着回头去看的冲动,一路埋头狂奔,心头奔涌的怒火犹如煞气焚身。
此刻,被陈大师惦记的崔篱一行人已经踏入了尸阴门老巢所在的那处山谷。
“主子,那块石碑有问题,我刚才一靠近它,浑身的鬼气就控制不住外放,这才让灰袍老者起了疑心。”
陆宁从手串中显形,指着隐藏在荻花丛中的石碑说道。
“先不要过去。”
崔篱从獒犬的背上一跃而下,徐徐环视四周一圈,确定周围没有古怪,这才目光淡淡地扫了石碑一眼。
净空和尚也好奇地伸长脖子望去,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那似乎都是一块普通的石碑。
他满心疑惑,习惯性的摸了摸头顶的戒疤,又偷偷觑了金老头一眼。
金老头敏锐地察觉到净空的视线,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仿佛已经知悉石碑的底细。
瞧把你能的!净空和尚撇了撇嘴,转而偷偷地打量起崔篱。
得!这位主更淡定,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冷笑,仿佛那块石碑在她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奶奶个腿的,敢情在场就他一个人眼拙?!
净空和尚轻叹一声,默默扯过手腕上缠绕着的念珠,飞快地拨弄着,借以平息内心的郁闷。
他叹气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在场的几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都听见了。
崔篱以为净空是辨别出了石碑的来历,转身问道:“和尚,你可认识此物?”
金老头偷偷竖起耳朵。
净空不期然被点名,顿时神色一僵,两手不安地捻着念珠,憋红着脸低声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眼拙…确实没能认出来。”
金老头登时嗤笑一声,立马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眼睛是挺拙的哈!”
净空可不会容忍金老头的毒舌,立马叉着腰,不服气地怼了回去。
“你眼睛尖,那你倒是说说那是什么东西!”
金老头翻了个白眼,拉长着尾音,煞有介事地说道:“那是一块,有问题的石头……”
“唔…”净空和尚耐着性子点点头,“还有呢?”
金老头两头一摊,脸不红心不跳,“没了啊~”
“我艹……”
净空和尚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破戒,弯下身子就要脱鞋拽袜动用生化武器。
“哎哎哎!”金老头侧身跳开,伸出尔康手,急道:
“你这人咋这么不经逗呢?那块石头八成是作为阵眼使用的,把它挪开不就行了!”
净空被他说的脸上羞恼,但也勉强停下了脱鞋的动作,瓮声瓮气道:
“你说的好听,谁去挪?小女鬼刚才可说了,人还没过去就发出警示了,你是怕尸阴门的人不知道有外人闯入吗?哦!还想人家敲锣打鼓来迎接我们呢!”
金老头神色讪讪,眼珠子四处乱瞟,气弱道:“那也不一定是人,那块石碑说不定只针对鬼怪一类的事物。”
见两人争个没完,崔篱轻咳一声,给他们一人套了个隔绝气泡。
“不必那么麻烦,把身上的气息隐藏起来就行了。”
净空和尚早就在七娘村体验过隔绝气泡的神奇之处,闻言脸上一喜,迈开步子就往前走了几步。
果然,那块石碑没有任何动静。
当然,也有可能如金老头所说,这块石碑只针对鬼怪之物。
崔篱如法炮制,给獒犬套了个超大的隔绝气泡,为防陆宁在手串之中也能被识别出来,干脆也让她顶着气泡走了进去。
金老头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几度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他摇头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必刨根问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