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片好心的二弟。”赢傒冷笑道。
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你这番假意调解,还真是苦心孤诣啊。
先假装是和事佬,后又将我们两人的争执添油加醋地告诉祖父,想必此刻祖父对我们两人已有成见了吧。”
赢逸脸色微微一变,语气略带怒意:“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你莫要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赢傒挑眉,声音中透着冷意,
“若不是有人刻意引导,这些流言怎会迅速传到祖父耳中?
二弟,你就别装了!
如今祖父的时日不多了,你这般煞费苦心,无非是想借机坐实我们的争斗!”
此言一出,赢尚猛然转头盯着赢逸。
眼神中满是怀疑:“赢傒说得不错!你自称调停,却反而让我们彼此怀疑。二哥,你究竟存的是什么心?”
赢逸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两人,语气坚定:
“你们所言毫无根据。
我既不想挑拨你们,也从未对祖父说过半句诋毁你们的话。
有人在背后挑拨离间,这点你们心里清楚。”
赢傒冷哼一声,目光直视赢逸:
“挑拨离间?
二弟,你我兄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非你在背后使手段。
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流言指向我和三弟,而你却全身而退?”
赢尚也冷冷说道:“二哥,你的手段未免太明显了些。还装作是为我们好,实则暗中下黑手,真是好狠的心!”
赢逸被两人质问得眉头紧锁,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
他深深看了赢傒一眼,语气冷然:“大哥,三弟,我再说一次,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你们若不信,大可以与我一同查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
赢傒冷笑着摇摇头:“查?查到最后不过是你的一场戏罢了。”
就在厅堂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之时,赢逸忽然冷冷一笑,打破了沉默。他缓缓抬头,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带着几分决然。
“是的,”赢逸开口,语气出人意料地平静,“我承认,我的确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几分。你们彼此猜忌,的确与我的一些手段有关。”
赢傒和赢尚同时一愣,目光死死盯着赢逸。
“你终于不装了!”赢傒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就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而你却能全身而退。果然,你的调和不过是个幌子!”
赢尚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直指赢逸:“你这个伪君子!既然你承认了,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念兄弟情义了!”
赢逸却依旧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略显低沉:“是,我的确希望借你们的争斗来削弱彼此的实力。但这件事真正的导火索,并不是我。”
此话一出,赢傒和赢尚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赢傒皱眉,眼中满是怀疑。
“你们真的以为,我有能力将整个局面操控到这种地步?”赢逸冷笑着摇头,
“不论是流言的传播,还是账目的泄露,我的确推波助澜了几分,但幕后真正的策划者,另有其人!”
赢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他素来性格暴躁,此刻再也无法忍耐,怒吼一声:“好一个‘另有其人’!你真以为我们会信你的鬼话?!”
说罢,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光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寒芒。直指赢逸的胸口。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拿命来偿吧!”
赢逸见状,眉头微皱,但并未露出丝毫慌乱。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抽出短刃,挡住了赢尚的剑锋,发出“铛”地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以为我会任你宰割?”赢逸低吼一声,眼神中透着冷意,“若你真想杀我,那就看看自己的本事够不够!”
剑刃相交,火花四溅。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剑气激荡,厅堂内的摆设被击得东倒西歪。
赢傒站在一旁,目光冷冷地看着这场激烈的争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他并未上前阻止,而是静静地看着两人厮杀,仿佛置身事外。
“真是蠢得可以。”赢傒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嘲讽,“给人做了棋子,却还要自相残杀。”
最终,赢逸一个侧身,险险避开了赢尚的攻击,同时手中的短刃划过赢尚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赢尚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脸色苍白,仍死死盯着赢逸。
剑刃交锋的厅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赢尚落入下风,几乎被赢逸的短刃刺中的一刻。
赢傒终于按捺不住,急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止赢逸的攻击。
然而,意外总是在混乱中发生。
赢傒手中的剑因太过慌乱,直直刺向了三公孙赢尚的胸口。
长剑贯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赢尚怔怔地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利剑,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抓住剑身,却最终无力地倒下,鲜血在地板上迅速晕开。
赢傒呆愣在原地,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后悔,但此刻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二公孙赢逸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讥讽:“多谢大哥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这下可轻松了不少。”
这句话像一根刺猛地扎进了赢傒的心中。
他本就是无意之举,却被赢逸当作嘲笑的资本。
怒火瞬间燃起,他挥剑指向赢逸:“你居然敢嘲笑我?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那你也别想活着!”
赢逸本能地举起短刃抵挡,但赢傒的剑招凌厉且带着绝望之力,短刃瞬间被挑飞。
赢傒趁势刺出长剑,直中赢逸的心口。
“噗——”赢逸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大哥……你……”
话未说完,身体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厅堂内一片死寂,赢傒握着滴血的长剑,浑身颤抖,脸上满是狰狞与痛苦。
他一步步退后,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竟亲手杀了两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