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渊抱着木汐出了大殿,回到自己的院落,将满身绷带的木汐放到床上,拿了一把剪刀,开始给他剪身上的绷带。
木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的人:“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墨冥渊只是低头一条一条的认真解着木汐身上的绷带,并没有回答。
木汐却突然抓住墨冥渊扯着绷带的手:“我们此次前来大夏,本就危机四伏,如今王爷不仅拒婚,还当众对我说那些话。你可知道季宜言会伤心,你可知道从今往后,你我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墨冥渊抬头看向木汐问:“你不愿答应嫁予我,是因为害怕被世人耻笑?”
这可把木汐问住了,他不答应的原因自然有很多。
比如,这个架空的年代虽然男风盛行,却也从没有人敢将同性之爱拿上台面的,又更何况是皇家!
墨冥渊顶着大夏七皇子的身份向自己求婚,无疑让大夏皇族颜面扫地,明帝是否会为此恼怒而惩罚他,还不好说。
其次,墨冥渊才刚刚回到大夏,根基不稳,如今又被证实有断袖之癖,试问谁还愿意拥戴他,以后他在大夏的日子岂不是更加孤立无援?
而且自己的身份现在还是那个养在四皇子府的木清心。
还有季宜言,季姑娘爱慕墨冥渊多年,他们本就从小定下婚约,名正言顺,天作之合。可墨冥渊当众拒婚,这对一个被封建思想教化多年的姑娘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要和一个温婉娴淑的姑娘抢男人,木汐的整个人都扭曲了。
还有,还有,凭什么是他娶他,而不是他娶他!
木汐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皱脸,精彩到仿佛在脸上开了一场大戏。
墨冥渊看着满脸写着纠结与矛盾的木汐,刚才被拒婚的不悦,一扫而空。
既然这次他不愿意,那他就多求娶几次就好了,横竖儿子都生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见木汐身上的伤口愈合的还算好,墨冥渊又将提前准备好的伤药拿了过来,开始给木汐上药。
等好不容易涂完药,才看向这个烦躁无比的人,正色道:“木汐,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你是怎样的身份,本王从来没想过要去在意他人的眼光。”
“若是你担心答应本王的求娶会招来世人的耻笑,那等本王做到让开元大陆无人再敢耻笑于你的时候,你便嫁予本王作王妃吧……”
木汐不由得呼吸一滞,他的脸因为墨冥渊不着边际的话又红了,有些结巴的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谁要嫁给你!”
如果有一日,同性相恋真的能被世人所接受的时候,那也是他娶他!
木汐更烦躁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墨冥渊一顿不顾后果的话,给他们留下了多少烂摊子要收拾!
明帝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召见墨冥渊询问今天的事情了吧?
还有皇甫炎耀,自己现在还得顶着木清心的身份,不能离开四皇子府,这回去要如何解释啊?
还有季宜言……
就在木汐想着季宜言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熙攘之声,随后青龙敲门道:“主子,禹小公子来了,说有急事。”
墨冥渊起身:“让他进来吧。”
房门一打开,禹肆便冲了进来:“冥渊哥,你快救救宜言姐吧,她被萧贵妃带走了。”
墨冥渊只是平静的道:“此次宜言前来行宫,便是由萧贵妃引见,并无不妥。”季夫人去求萧贵妃找明帝为女儿赐婚的事情,墨冥渊安插在萧贵妃处的眼线,已经向他禀报过了,他早就知道了明帝要赐婚的事情,今日的所作所为,也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禹肆急了:“刚刚我见宜言姐晕倒了,就跟了过去,却见萧贵妃手下的嬷嬷,将宜言姐扶进了寝殿,还把宜言姐的贴身婢女拦在了外面,随后我又,又看见五皇子进去了……”
墨冥渊面色一冷,准备跟着禹肆前去查看,却被木汐抓住手臂:“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墨冥渊带着木汐和禹肆,几个飞身便进了萧贵妃的院落,找到了禹肆说的寝殿,木汐衣袖轻摆,首在门外的侍卫便倒了下去。
墨冥渊踹开房门,就见五皇子正将季宜言压在床上,欲行不轨之事,被墨冥渊拉起,一脚踹在了地上。
五皇子兴致正盛,突然被人打断踹至床下,待看清来人,五皇子怒吼道:“皇甫冥绝!你胆敢擅闯母妃寝殿!”
墨冥渊脱下外袍,盖住意识不清、衣衫裸露的季宜言,转身看向地上的皇甫哲满,眼中杀意尽显。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向着皇甫哲满走去……
“皇甫冥绝!你要做什么?你敢!”皇甫哲满强装镇定的道。
可当他看着面前的人神情冰冷的拿着剑,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皇甫哲满这才失了冷静。
“七、七弟,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不喜欢她,我才动手的……”
“你,你不能杀我……”似乎察觉到面前的人是真的要杀自己,皇甫哲满蜷缩在床旁,惊恐的道。
墨冥渊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就在要挥下去的时候,被木汐拉住,木汐摇头示意墨冥渊不要冲动。
墨冥渊冰冷的注视了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的人许久,才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皇甫哲满从惊惧之中缓过神来,他勉强扶着床榻站好,似乎是觉得面前的人不敢杀他,皇甫哲满恢复了几分气势,嚣张的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嘛,不过是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七弟你不要的女人,又何必为了她,伤了我们兄弟的情谊!”
说罢又意味深长的看向一旁的木汐道:“再说七弟你也不喜欢女人不是,哈哈……”
皇甫哲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汐一根银针扎晕。随后又见他不知从何处掏了一瓶药给皇甫哲满灌了下去。
禹肆上前问道:“木汐,你给他喝的什么?”
木汐只道:“此药又名阉割,给他用自然最为合适。”
禹肆听完,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下身,突觉一阵恶寒。
墨冥渊看了一眼木汐,表示处理的不错,随后转身抱起季宜言,带着木汐他们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