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说去法云寺礼佛了,那里香客多,我不起眼。”上官长离已经想好了理由。
“行,走吧!进城再分开走。”阎震麟兴致缺缺。
“你不能走。”上官长离往屋里走,招呼他进去。
夏枫仍守在门边,上官长离领着三人进了别院。
先看到厅里半死不活的二当家。
“这玩意儿留着干嘛?我担得起,放心。”阎震麟踹了他一脚,二当家哼了一声,没咋动。
冷渊好奇,将人踢翻过去,“嗷”了一嗓子:
“爷,他死了怕是好过点。”
“哦,这样啊,那还差不多,我说呢!怎还心慈手软了。”阎震麟满了意。
上官长离一言不发,一脸凝重地领着他们穿过了宅子,直到了偏院也没有停留,而是到了菜园子里。
今晨下过雨,园子里泥泞不堪,园子角落泥土被翻开了一小处。
几人走过去,看到了一块黑色的木板。
阎震麟的眉头跳了跳。
“他们嘴严不严,要不灭口算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上官长离抽起插在泥地里的半长钢刀挽了个刀花。
“严!”冷渊和冷河异口同声道,一边看向自己家三爷。
“还行吧!不严再灭。”阎震麟解救了一下。
“行吧!”上官长离挽着花的刀脱了手,深深插进冷渊和冷河两人之间泥中,只剩了个刀柄在外。
“嗷!”冷渊没忍住叫出了声,冷河好歹沉稳些,坚持住了。
“二当家告诉我,有人让他夜袭别院,不留活口,搜出的钱财全部埋在了这菜园里,种上了菜。”
阎震麟愕然:“你是说赵家人全部死在别院,并没有逃走,也没有带走任何财宝?”
上官长离点点头:“什么被仇人灭门,金蝉脱壳,都只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好解释财宝的消失。”
“这个‘有人’,你可问出来了?”阎震麟深深望向上官长离。
上官长离又点头:“我怕你要杀我灭口。”
“那不能,”冷渊又多嘴道,见两人都瞪他,他接着说,“想灭也得有那本事不是......”
阎震麟赞许在点了点头。
上官长离往他身边靠了一步,葱白儿似的手挡住了俏唇,朝阎震麟抬起了下巴。
阎震麟配合地躬着身,低下了头。
上官长离呵气如兰,气息轻轻吐在了他的颈边,让他耳朵根子都红了,直到听到那个人名,他才回过神来。
这个“有人”早就知道赵家在上贡的财物上使了坏,于是和青枭帮二当家灭了赵家满门,藏起了财宝,因为数量太多,而肃城一直在严控所有货物进出,所以才没有动这批东西。
严控是怕薛家运进人、军火进城反扑,所以查得极严,就连军政府的军船军车都是要一一查的,发现有人懈怠就格杀勿论,这事儿是老三在管,他也认真干了,没想到竟有这意外收获。
“你就慢慢挖吧!我先回了。”
上官长离出了菜园子,在草坡上擦着羊皮短靴上的泥,阎震麟跟过来,蹲下来扯了一把草帮她擦。
“三爷!”上官长离想要阻止,但阎震麟手上没有停。
他问:“你为什么要留给我,自己留着不好吗?人一埋谁都不知道。”
“我得还你的情。”
阎震麟擦泥的手顿了顿,半晌没有说话,直到鞋上的泥被擦得干干净净。
他站起身,叫道:“冷河。”
冷河上前来,递了帕子给他擦手,他一边擦手一边吩咐:
“你去找几个自己人开辆卡车来,家伙什带足,再带两身衣服给三小姐和她的丫头换。”
“是。”冷河应了出去。
冷渊留在菜园子里等,阎震麟和上官长离到了前院。
上官长离坐在屋里的一张椅子上,大门敞开着,阎震麟斜靠门,两人同时望向窗外阴霾的天。
不多时,雨就下了起来,阎震麟跨出门去,伸手在屋檐下洗手。
上官长离看着他的侧颜,头发倒还是听话,只是眼下青黑,胡子拉碴的,但看起来并不惹人嫌,反而多了几分成熟。
泾城的事儿难办?
赶回来是有急事,却被自己截了?
上官长离不由想着,就见阎震麟回头看她,两人目光就撞在了一起。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嗔意,又有些许担忧,更多的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