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烟站在太医院门前,望着那块崭新的匾额,心中已有了计较。她知道,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院使大人,众位太医已在议事厅等候。”张清风轻声提醒,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晨曦的光辉洒在燕如烟身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那一抹凝重。
燕如烟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太医院。议事厅内,十余位太医分列两侧,神色各异。有人面露不屑,有人暗藏敌意,更有人低头不语,生怕惹祸上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诸位太医辛苦了。”燕如烟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而坚定,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召集大家来,是要商议太医院的改革事宜。”
“改革?”一位年长的太医冷笑一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不知燕院使打算如何改革?莫非是嫌这太医院的规矩还不够多,还是嫌我们这些老骨头碍眼?”
燕如烟不动声色地运转心声倾听之术,瞬间捕捉到对方内心的不屑:“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妄谈改革?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天高地厚!”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首先,”燕如烟不慌不忙地说道,目光直视那位年长的太医,“太医院需要建立严格的考核制度。每位太医每月需呈交医案,由我亲自过目,以此评定医术优劣,奖罚分明。”
“这是要监视我们?”又一位太医忍不住出声反对,语气里带着一丝惶恐,“我等行医多年,难道还要受一个小丫头的管束?”
“不,这是为了保证太医院的医术水平,也是为了保障宫中贵人的安危。”燕如烟目光如炬,语气铿锵有力,“诸位可知,近年来宫中暴毙的大臣有多少?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是死于庸医之手?太医院的声誉,难道诸位就不在乎了吗?”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燕如烟的话,像一把利剑,刺中了他们的要害。
张清风站在燕如烟身后,看着她沉着冷静地应对众人的质疑,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知道,燕如烟的改革之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会坚定地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到底。
与此同时,钱颖正在宫外四处奔走,打探各方势力的反应。他发现,燕如烟的改革触动了一些权臣的利益,他们正在暗中串联,准备对燕如烟进行反击。钱颖心中焦急,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而深宫之中,苏婉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听到燕如烟改革的消息,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改革?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她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蹦跶几天。”苏婉随即召来心腹,吩咐了几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议事厅的沉寂。“院使大人!不好了!”一名小太医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煞白,“三皇子突发重病,情况危急!”
燕如烟眼神一凝:“带路。”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三皇子的寝宫内,苏婉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燕如烟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真是天助我也。”她心中暗想。
“燕院使,还请救救三皇子。”苏婉声音哽咽,眼圈微红,仿佛真的十分担忧,“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
燕如烟快步上前,为三皇子把脉。片刻后,她眉头紧皱:“中毒。”
“中毒?”苏婉惊呼一声,用手捂住嘴巴,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怎么可能?三皇子的饮食都是经过严格把关的,怎么会中毒呢?”
燕如烟没有理会她,而是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三皇子施针。同时,她暗中运转心声倾听之术,捕捉到了苏婉内心的得意:“这次,看你如何收场。这毒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就算你医术再高明,也解不了。”
“张清风。”燕如烟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去查一查,今日伺候三皇子的人都有谁,以及他们接触过的所有物品,务必仔细查验。”
苏婉脸色微变:“燕院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宫的人?本宫对三皇子可是疼爱有加,怎么会害他呢?”
“臣女不敢。”燕如烟一边施针,一边淡淡道,目光锐利地扫了苏婉一眼,“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还请皇后娘娘配合。”
半个时辰后,三皇子终于转危为安。燕如烟收起银针,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后娘娘放心,三皇子已无大碍。不过……”她话音未落,张清风已经带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面色惨白,双腿发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
“说吧,是谁指使你在三皇子的茶水中下毒?”燕如烟直视着宫女的眼睛,语气冰冷,仿佛能洞穿人心。
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说道:“奴婢……奴婢是受了……受了李大人的指使……”
“李玄璋?”燕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苏婉脸色大变:“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竟然敢污蔑本宫,真是胆大包天!”
“慢着。”燕如烟拦住了冲上来的侍卫,语气坚定,“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让陛下定夺吧。”
苏婉死死盯着燕如烟,眼中满是怒火:“燕院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本宫,你就不怕……”
“臣女不过是依法办事。”燕如烟不卑不亢,语气平静,“况且,这毒药的来源,臣女也已查明。正是出自太医院。”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传我命令。”燕如烟转身对张清风说道,语气坚定,“即刻查封太医院药库,所有药材重新清点造册。另外,召集所有太医,重新考核医术。不合格者,一律革职查办!”
“你!”苏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燕如烟的手指颤抖不已,“你敢!”
“臣女不敢。”燕如烟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臣女只是在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医治这朝堂的顽疾罢了。”
夜色渐深,燕如烟站在太医院的药库前,看着一箱箱被查封的药材,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今日这一役,不过是改革的开始。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
但她别无选择。为了父母的冤屈,为了这满朝堂的顽疾,她必须一往无前。
张清风突然快步走来:“院使大人,不好了!李玄璋正在召集朝中大臣,说要弹劾您……”
燕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