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斜靠在椅背上,两人的AtV没有给后座太多空间,屁股下面地方小,栏杆都有些捉襟见肘。
得亏她瘦,穿好衣服把自己塞进去严丝合缝,等会驰骋也不会没抓住扶手把自己给颠出去。
除此之外唯一好的事情就是风被人高马大的前位驾驶挡了个七七八八,让路羽这片小天地还有点宜人。
淌水溅不到她,飞尘泥烟远远抛在身后,一脚油门加满冲进漆黑沙滩后路况反而好起来了,干干净净不带尾烟仿佛沙子自带洁净效果和减速debuff。
他俩搁这里炫技自在兜风,连带队教练都无法约束这俩,悠闲的又是后座玩手机又是前座单手。
他们不禁能想象到头盔之下俩人的表情,一定一派轻松写意,这明明也是那些“淋雨cp”最爱看的,可却难得的在这个时间段路羽和叶凛视角的人数出现了下滑。
很难得的缓慢下滑,像前几天在这个时间点临近下播的时候,人数只可能多不可能少的,都蹲着守下播呢。
陈戚纳闷去让技术部人员查数据,却发现这流失的一部分人实际上并没有走,只是转到其他视角去看了。
而且由于画面里有直达其他视角的跳转窗口,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在两个或三个直播间反复横跳。
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导致现在的峰值奇奇怪怪。
现在节目组基本都是三合一画面,只有像这种很难拍到一个画面里的才单独开,甚至这会小朋友们都有一个直播镜头在跟着。
陈戚几乎都是关注路羽叶凛那一组,对其他两组倒是没有时时刻刻都去跟,结果这会儿为了探究原因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原来这两对也很得劲啊。
果然真夫妻才是最好磕的。
什么真情侣假情侣还是真假情侣对对碰,都不如我这扯了证的真夫妻好使。
文钟越正襟危坐,后腰上一个脑袋。
“阑阑,我腰要断了。”
“活该,谁叫你马路杀手——诶诶诶小心!”崔和阑刚想抬头骂两句,结果又被一脚油门止住了话头,脑袋重新缩了回去。
文钟越一个斯斯文文律师,没想到开起车来如此跌宕起伏。
一会儿一脚油门,一会儿一脚刹车。
属实是把碰碰车的精髓给研究透彻了。
碰碰车最抓人心弦的观感是什么?不是和其他车碰撞,而是那一顿一顿的推背感。
文钟越在这方面拿捏的是恰到好处,崔和阑一上来就能感受到这种灭掉世界的推背感。
她没把他腰掐青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什么人啊,能不能照顾一下身后群众的观感,他身后还有个她啊。
“这周围都没人,我们看路羽他们都只剩个小点了,而且教练说了可以自由发挥自行开辟路线,不能跟着其他队伍的屁股后边走。”文钟越试图解释。
“这有关系吗?这是你瞎开的理由吗??没人在那你就是最大的危险!”
崔和阑咬牙切齿。
跟在别人已经行驶过的车辙印上,摩擦力就会小很多而且更容易打滑导致车辆自翻,所以每辆车都最好进行一个殊途同归的物理版行进。
这也不算什么难事,这里无人区域太大了,到处都可以走条条都是大路,前面的车辙印在平坦沙滩上又格外明显。
偏偏这样最适合撒野。
文钟越眼瞅着隔壁哥们画爱心都快成功了,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冒起来了。
好像自己坏心思被更了解他的人提前预知到了,文钟越才看过去一眼几乎就在下一秒,腰上又来了一拳。
“嗷!”
文钟越结结实实受了一拳,再就彻彻底底老实了。
那必须老实了,后面是他老婆。
崔和阑起初没想着拦的,出门就是来玩的,结果这家伙是真不配啊。
他就只能在市中心平坦大道上开开了,就这车技还不如她呢,好歹她也算是开过乡间小道的。
崔和阑抽出空摸了摸自己感觉颠的开裂的屁股,顺手又拧了一把文钟越,决定等会下来后自己坐上主驾驶。
把命捏到自己手里比较好。
文钟越,还是算了吧。
丝毫不知道等会就要被踹下来的某人,现在只能甩甩沙子晃一晃,一脸羡慕的看着好哥们。
方川此刻像个二傻子一样,开个AtV仿佛跟身处某个乱开车的游戏里一样撒欢,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事实证明,张亭汶要更了解方川,他别说撅屁股,就是抬个眼皮她都知道这个蠢家伙要干些什么。
这估计等会想弄死她。
在她下车弄死他之前。
连上车都没上,张亭汶一秒都没犹豫就去贴教练的车了,这唯一的空位她坚信就是为她而留的。
现在看到不远处的方川,张亭汶只感觉到轻松。
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怎么看上这个蠢小伙的,可能因为有点长相?也可能因为他真的听话?还是因为他说到做到结婚后大权都交到她手上了。
全部,真是全部。
这家伙手上只有零花钱,连私房钱都没有。
张亭汶对他一塌糊涂的理财头大,对他没脑子经常横冲直撞的行为无奈,但也为他前所未有的真诚而败下阵来。
至少,这家伙是真的真诚。
在她的眼睛看来。
张亭汶觉得和方川一起还算好,鬼使神差结了婚,婚后的生活也还不错,就是他脑袋笨的基因被延续了。
“张~亭~汶~~~”
听到自己被拉长拖尾音的名字,张亭汶的眼皮连着太阳穴的那一块皮肤都狠狠抽搐了几下,那种麻痹感流转全身直达大脑。
“老!婆!!!你看我——”
“似乎你丈夫在喊你?”她前座的教练甚至能倒着开这一路,熟练到根本不需要看前方,这样就也看到了后边撒欢的方川。
她听不懂华语,但前面交流时知道这六位都是一对一对的,现在这位在欢快玩的男士应该就是她身边这位的丈夫了吧。
“没事,我也听不懂。”张亭汶笑的像个纯粹外国人。
不好意思,她聋了。
聋的恰到好处。
不早不晚,就刚刚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