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司辰注意到她的动静,跑了过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榆忍着剧痛拉着他焦急道“九阳仙尊呢?”
路司辰沉默了下,看着白榆的眼神哀伤“师父他,不在了”
白榆的手落到了床上,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路司辰掩下内心的悲痛和恨意,安抚道“你别多想,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白榆看着路司辰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
路司辰抱住她安抚道“没关系小白,我知道你尽力了”
他看着白榆悲怆的样子,内心也仿佛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他沉声道“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
而彼时的白榆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根本没有听到路司辰的话语,那也成为了她最遗憾的事,以至于多年之后她还会去想,如果当时她没有沉浸在自己情绪中,而是劝说她会不会不一样。
白榆的身体受了重伤,又大哭了一场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路司辰将白榆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做完一切后,他坐在床边,手却被什么东西戳了下,他垂眸看去是他的剑,他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抱歉,我现在不能陪你玩,你乖乖呆在这里好不好?”
阳春顿了顿,在空中轻轻晃了下,路司辰知道它这是同意的意思,他摸了下剑身离开了。
阳春浮在空中,看着路司辰沉重的背影,歪了歪仿佛有些疑惑,但还是听着嘱咐,呆在白榆的跟前。
“啪”房门被巨力掀开,白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的旁边传来重量,她看过去微生羽焦急的面容印在她的眼里,“你没事吧?现在怎么样?”微生羽托着白榆的脸仔细的查看。
沧酌皱眉道“你小心别把她弄疼了”
听到沧酌这么说,微生羽悻悻的放开手,白榆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下“别担心,我没事了”
“那就好,文玉师姐说你睡了三天呢,小路子呢?”
听到微生羽的问题,白榆也很疑惑“我之前醒来的时候,他还在”
沧酌拿起阳春剑“他的剑还在这,人却不在”
微生羽看了眼阳春道“你知不知道你主人在哪?”
“嗡嗡嗡”
微生羽皱眉“说的什么玩意?小白快把你的剑灵放出来给我分析下”
白榆无奈“它肯定知道路司辰在哪,剑灵和主人是有感应的”
“这样啊”她一把抓住阳春剑“带我去找你主人,小路子现在肯定躲在墙角里哭泣,我要记录下来狠狠嘲笑”
“记得到时候给我也看看”
沧酌扶额“你们怎么总是拿路司辰打趣”
“还不是木头你太无趣了”微生羽不满的撇嘴离开了。
阳春剑指引下,她来到了藏书阁“你主人还真是勤奋”
她大步流星的走进去,对上路司辰慌张的脸,她不满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路司辰别过头“看书,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担心你哭鼻子,本小姐特地来安慰”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把剑扔了过去“剑是剑修的生命别乱扔”
路司辰无措的点头,微生羽注视着他,路司辰被看的心底发毛,他别过头去。
听到微生羽嘟囔道“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
“有心事多正常,你不也有”
“别胡说”微生羽恼羞成怒,一把将路司辰推倒,看着倒在地上的路司辰她懵了,她发誓她真的没有用力啊。
路司辰有些无奈,微生羽干巴巴道“你现在还真是身娇体软易推倒哈”说着,她就要将路司辰扶起,旁边的书却吸引了她的视线。
路司辰顺着目光看去,默默移动身体将书挡住。
微生羽也没有多想,将路司辰拉了起来。
房间里,沧酌一本正经的坐着,白榆根本坐不住,但是却被沧酌强行摁在床上,仿佛有只蜈蚣在身上挠,怪难受的。
她盖着被子觑了沧酌一眼“你个阿羽怎么样了?”
沧酌“我们无事”
白榆撇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阿羽她对你”
“小白,别说了”沧酌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每次在白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打断。
白榆看了眼沧酌“我是在担心你,我不止是她的朋友也是你的,看到你那么难过我也会伤心的”
“但我不觉得难过”沧酌摇了摇头,表情诚恳,至少白榆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在她养伤的这几天,也算是享受上了天伦之乐,可惜身体底子太好了,只过了几天就活蹦乱跳,原本白榆还打算装病的,可惜被沧酌无情揭穿。
离开昆仑时,她向着路司辰道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白榆背着手,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很轻“没有嘛”随即她扬起脸“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嗯”路司辰点头,白榆看着他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像以前一样,可是白榆就是惶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滋长在无形中改变。
蓬莱还是她离开的样子,四季如春温暖的海风扑打在脸上,白榆还来不及休息就火急火燎的下山,瘴气越来越严重,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仙之人都难逃一劫,城镇村庄都是哀嚎。
白榆塌在战火烧焦的土地上,剑指面前的男人,长时间的奔波让她显得疲惫。
男人看着她神情癫狂“你杀了我又如何,你觉得云池还能储存多少的瘴气?”
白榆皱着眉“你真的很聒噪”
“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哪里会看到我们普通人的挣扎,我又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变强,想要名垂青史”
白榆听着他混乱的话语,挥出一道剑气,自此耳边终于清净。
黑色的瘴气从尸体中飘出,金色的火焰将其吞噬,每吞噬一些她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这一段时间,她都重复着这件事。
从她踏入仙途,踏入蓬莱就知道她此生的敌人,瘴气。
它没有形体,可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而那个时候她就必须挥剑对着昔日的同伴师长,因为他们都曾起誓不让同伴沦为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