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玉青王一党看着金吾卫和程御史浩浩荡荡的往国公府前去,互相对视。
只等着定下国公府的罪责,即使谢将军手握重兵,或者从周边借兵,也鞭长莫及。
到那时太子没了助力,在宫中孤立无援,而玉青王早已将御林军收入囊中,控制了宫中局势,还怕大业不成。
国公府中,谢晚宜坐在院子里,看着进进出出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金吾卫,心下了然。
这是朝中人已经开始忍耐不住。
“国公府如此大,各位官爷可要好好搜查,别放过任何地方。”墨染自从金吾卫进门后,就一直在谢晚宜身边呆着,看到他们来清心院搜,语气里满是嘲讽。
金吾卫的人也不理会,程御史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查。
不过他语气越是不屑,越是激怒程御使,谢晚宜知道墨染不是多嘴的人,既然说了,肯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他们在院子里到处翻找,谢晚宜则是找个地方喝起茶,格外的惬意,仿佛这些人不存在一般。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禀报,说在花园中挖出个东西,程御史脸色一变,让侍卫带路。
谢晚宜一个眼神让墨染也跟着去。
程御史看到东西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呈给太子,留下一句:“国公府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等着抄家灭族吧。”拂袖离去。
程御史虽然离开,但命令金吾卫的人在府中看好她们。
国公夫人将府中人都聚在前院,众人人心惶惶,不过有国公夫人坐镇,大家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毕竟国公府百年声望,必不会做出谋逆大罪,不少国公府老人一路都看在眼里。
陆衿雪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娘,这些人就是故意坑害爹爹和哥哥的,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你先坐下来,转的我头晕。”国公夫人让身边嬷嬷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此事还尚未有定论,如今你父兄还未回来,且在等等。”
一直到夜幕降临,国公爷和陆清砚都没有回来。
谢晚宜安抚着国公夫人:“夫人不如先去休息,我在这里等着国公爷和世子,他们回来后我再派人通知您。”
国公夫人摇摇头,担忧的看着门口方向:“休息也睡不好,还是等他们回来看看情况再说。”
谢晚宜走到她身前,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国公夫人一脸惊愕的样子,随后便回到后院休息,再三嘱咐国公爷回来后通知她。
谢晚宜颔首,让嬷嬷带着她回去休息。
陆衿雪凑过来,悄悄的问:“嫂嫂,你与母亲说了什么,母亲居然肯去休息?”
她对这位嫂嫂很是喜欢,身上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武将的不拘一格的大气,只不过她不喜欢参加那些宴会,很少有机会碰上。
她与哥哥成婚时,又中了毒昏迷不醒,前段日子身子刚刚恢复,哥哥三令五申不允许她过去打扰嫂嫂休息。
以至于她都没有机会和嫂嫂好好说说话。
看着陆衿雪满脸憧憬的样子,谢晚宜抿唇轻笑:“我只是说若是真出事,偌大的国公府还需要夫人操持,国公夫人便想通了,就去休息了。”
听到她这么说,陆衿雪有些不相信:“真的吗?只是这些?”
“不然妹妹以为呢,以为我会说什么?”谢晚宜真的只是说这些,没想到陆衿雪居然不信,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
陆衿雪撇撇嘴,叹了口气:“不知道爹爹和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谢晚宜没有搭话,心中想着恐怕是暂时回不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宫中传来旨意,说国公府涉嫌谋逆叛国罪名,国公爷和陆清砚被押入诏狱,国公府其余女眷禁足府中。
随行而来的还有金吾卫与御林军,将国公府团团包围。
国公夫人听到后,第一反应是打探消息,可金吾卫将国公府围的水泄不通,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这个结果谢晚宜并不意外,本以为他会将东西取出来,呈上玉青王勾结的罪证。
不过细想一下,若是此时国公府安然无恙,那么玉青王说不定会再想其他办法,与其不知招数,不如将计就计,也不失为好办法。
“怎么办,这怎么会如此,绝不可能,一定是府内混进不干净的人。”
不愧是国公夫人,好歹见过大场面,不至于被这点事吓破胆,第一时间就想到问题所在,眸光一凛。
让所有人都在前院,谁也不准离开,目光停在陆清砚带回来的舞姬身上。
她让侍卫将舞姬押到她面前:“是不是你伪造的证据,陷害国公府。”
舞姬有一瞬间的诧异,她自认为在府中并未拔尖出头,更不曾觉得自己所做之事露出马脚。
“夫人所言,奴家不明白。”
只是她忽略了国公夫人对她的厌恶,以及怀疑她的心。
“还在嘴犟,将她手脚绑起来,丢进柴房,世子回来之前给本夫人看好她。”国公夫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毫不犹豫的吩咐侍卫将她带下去。
“夫人,我是世子的人,你不能这样……”
“什么世子的人,莫不是觉得进了这国公府就能过上好日子?本夫人是当家主母,处置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国公夫人也是在刚刚才知道她就是混在府中的细作,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有国公夫人坐镇,府中并没有出乱子,一切与平日里无异。
牢狱里,陆清砚和国公爷分别被关起来。
“世子,本王还以为世子有通天的本领,能化灾消难,却不想会落得如此下场。”
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身着黑色斗篷,站在陆清砚牢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