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燃被困在失控飞起的车内,身体随着车辆不受控制而失重腾到半空。
但他清楚,慌乱无济于事,于是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紧闭双眼,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词,试图运用言灵的能力,让自己的车平稳地回到平坦的大路上。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仅仅眨眼间,车辆便重重地砸向地面,随后翻滚起来。
金属的扭曲声、玻璃的破碎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中,人仰车翻已成不争的事实。
待车辆终于停下,四周陷入短暂的死寂。
路燃被安全带紧紧勒着,整个人瘫在副驾驶座上,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
此时,一股浓烈的腥味钻进他的鼻腔,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等他的手缓缓放下,只见手掌瞬间被染得一片通红,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不断往下滴,滴落在座椅上,触目惊心 。
路燃在撞击和失血的双重打击下,意识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直挺挺地昏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座椅上,毫无生气。
霍辉阳稳步走到那辆已经严重变形的车前,目光冷峻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路燃,低声说道:“这次车祸算是我还给你的。”
声音不大,却带着得逞的快感。
回想起之前,霍辉阳带领着一众警员,满怀信心地踏入兴杭大厦。
然而,一进入大厦,诡异的寂静扑面而来。
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大厦内空无一人,办公区域杂乱无章,文件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显然是匆忙撤离的迹象,人去楼空的场景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霍辉阳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心中暗自叫苦,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路燃可能已经逃走了。
他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颓败感涌上心头,以为这次精心策划的行动就要这样功亏一篑。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警员们失望地离开兴杭大厦。
就在他心情低落到极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朦月的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电话那头传来苏朦月焦急的呼喊,更让他欣喜若狂的是,他听到了路燃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
霍辉阳心中一喜,立刻判断出路燃肯定还在附近,没有逃远。
霍辉阳深知兴杭集团虽然地处市中心,位置复杂,但只有一条路是车辆的必经之路。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当机立断,迅速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布置了由警车紧密排列组成的关卡。
他心里清楚,这些警车并不能真正拦住拥有诡异言灵能力的路燃,它们的作用仅仅是吸引路燃的注意力,让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警车上,从而忽略其他的危险。
而真正能让路燃停下的,是他们提前在路面上精心铺设的尖刺路障。
这些尖刺隐藏在地面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果不其然,路燃性格傲慢自负,一心想着冲破警车的阻拦,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路障。车子毫无防备地高速碾过尖刺,轮胎瞬间被刺破,失控飞起,最终酿成了这场车祸 。
警员们迅速而有序地围向那辆严重变形的车,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路燃从车内抬出。
霍辉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不透风的眼罩,动作娴熟地将路燃的眼睛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他一边操作,一边向周围的同事解释:“这是为了让路燃醒过来之后,无法通过观察周围环境而使用言灵的能力。这家伙的能力太危险,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其他警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眼神中满是警惕。
将路燃送上救护车后,一路疾驰赶到医院。
刚到医院,负责押送的警员就拉住医生和护士,神色严肃,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千万不能取下路燃的眼罩,他非常危险,这个眼罩关乎到所有人的安全。”
医生和护士被这严肃的氛围感染,连连点头,承诺一定会按照要求做。
经过医生们紧张的救治,路燃的伤势得到了初步处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下来。
可他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霍辉阳不敢有丝毫懈怠,亲自将路燃安排在一个特殊布置过的病房。
病房内,所有可能被路燃利用来判断方位或获取信息的物品都被清理一空,窗户也被特殊材料遮挡,确保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霍辉阳就会匆匆赶来查看路燃的状态。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观察窗,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上的路燃,眼神中既有警惕,又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路燃能早日醒来,接受法律的制裁 。
自抓捕路燃行动结束后,霍辉阳就被各种后续事务缠得脱不开身。
整理案件资料、撰写行动报告、与上级领导汇报情况,一桩桩任务接踵而至,让他忙得晕头转向,连轴转的工作节奏使他的精神高度紧绷,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刻也不停歇。
在这繁忙之中,他竟然忘了给苏朦月报平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已经让苏朦月焦急万分。
好不容易手头的事情稍微告一段落,霍辉阳感到一阵疲惫,他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刚一打开,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百多个苏朦月的未接来电,他的心猛地“咯噔”一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心里暗叫:“完了,要挨训了。”
他深知苏朦月对他的安危有多担心,这次自己忘记报平安,肯定让她担惊受怕了。
霍辉阳正准备按下回拨键,给苏朦月打电话好好解释一番,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李铭正带着苏朦月、郭文和陈倩几人朝着他走过来。
苏朦月走在最前面,脚步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嗔怪,看到霍辉阳的那一刻,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