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不舍地看了眼离她而去的果盘,这时节蜜橘也不是谁都吃得上的,她的身体她有数,吃点橘子不碍事。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本宫能苛待了你?”年世兰没有错过陵容的眼神,打开春竹、春柳提着的食盒,没好气道。
“先喝碗牛乳羹,吃些糕点。蟹粉酥你是吃不成了,本宫让小厨房新做的阿胶枣泥糕、荷花酥,你尝尝。”
“本宫问过太医,你一日多进几回膳,一次多食容易伤着。这桑果是哥哥庄上种的,新鲜摘下就送来了。”
一碟子红得发紫的桑葚子个大饱满,陵容浅尝了两颗,甜中带着微微酸的汁水在口中化开,滋味甚佳。
陵容边吃边想着事,她许久未和年羹尧通信,这会也不是桑葚子成熟的时候,难不成他把农庄改成温圃了?
年羹尧:谁让他的庄子种着好些果树,亲妹妹发话了,他能不改吗!
年世兰看陵容吃得开心,心里很是满足,不枉她早早叫哥哥建了温圃。皇上那小气样儿,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景仁宫和碎玉轩。
一小碟的桑果很快全下了肚,陵容再小心指尖也沾了些紫色的汁水,她正要去擦洗,年世兰拿着帕子三两下就替她擦干净了。
“桑果沾上难去,本宫这帕子用特殊的水浸洗过。”年世兰扬起下巴,对自己的先见之明颇为骄傲。
候在一边的颂芝埋下了脑袋,什么是温柔?什么是体贴?娘娘您在骄傲什么劲儿啊!柔嫔的手都给您擦红了,她可没这样教娘娘。
“多谢娘娘。”
陵容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颂芝的头快低到胸口了,那个叫春柳的食盒把都要捏碎了,她和年世兰有亲密到让人无法直视吗?她们中间还搁着月牙桌呢。
年世兰一个眼风扫过,自知碍眼的颂芝拽过傻乎乎的宝鹊,领上二春一齐去了殿外守着。
“陵容,你我之间不用如此生分。”她其实更想喊人容容,但她牢记颂芝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改口也要慢慢来。
你喊谁?陵容懵了一瞬,年世兰就直截了当地直呼起她名字了?今日不计,她们少说有两个月没说过话了。
“娘娘,这于理不合。”
“本、我在后宫没有姐妹,陵容是不愿与我交好吗?”
勉为其难装出了点可怜,见陵容久不言语,年世兰立刻恢复了她的强势,“安陵容,本宫位分比你高,你得听我的。陵容,陵容,本宫就要这般喊你。”
铁石心肠的华妃娘娘在宫里从不需要姐妹。
陵容想到年世兰以往的作风,头疼地看向双目冒火的她,“娘娘,陵容没有不允你唤我的名字,你何须动怒?”
闻言年世兰登时换上了笑脸,“我并未真的动怒,陵容,你午膳想吃些什么,我让御膳房单独给你做。”
“都可以,听娘娘的。”陵容拿起一块阿胶枣泥糕尝了尝,不甜不腻,也不知御膳房的人怎么琢磨的。
年世兰早命江城江慎拟好了膳食单子,他们二人能继续在太医院当差,是她答应了哥哥。死不足惜的狗奴才也就这点作用了。
永寿宫内甜甜蜜蜜,景仁宫中送走了胤禛的宜修面色阴沉,她有孕在身,宫权却旁落华妃,皇上是唯恐年世兰不对她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