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叶对蒋红衣说道:“附耳过来。”
蒋红衣看了一眼江生,将耳朵凑了过来。
江生皱眉,不满的斥道:“这什么意思?防着我?”
李春叶笑道:“毕竟是要对付周熙的,总不能让你为难不是。”
蒋红衣伸手拽了拽一脸不忿的江生,说道:“跟我走了。”
虽然不满,但是江生还是乖乖的跟在蒋红衣身后离开了。
古大好奇的问道:“将军,他们做什么去了?”
李春叶道:“给周熙准备好东西去了,来,咱们也准备准备。”
李春叶将地图推到古大面前,说道:“山里是咱们的主战场,你安排人在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埋伏,等到红衣把东西带回来了,咱们就进山,会会这周熙。”
古大看着蒋红衣带回来的药粉,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
蒋红衣将一包药粉递过去,道:“这些是佯兵,这里的才是真的。”
古大打开凑过去,刚想闻闻,蒋红衣连忙推开她,道:“这是迷药,不能闻。”
安排好了一切,李春叶直接带着二十亲卫,出现在了周熙军队之后。
周熙得知李春叶来了,心中还在惊诧,立刻出来见李春叶。
李春叶看着一身盔甲的周熙,双手按在马鞍上,笑着说道:“周大哥,许久不见啊!”
周熙见李春叶只是穿了一身劲装,未着盔甲,连她身后的二十亲卫,也都是穿的劲装,说道:“这声周大哥可不敢当,如今你可是名震一方的坤衣侯,我不过一个护卫而已。”
李春叶歪头,斜睨了周熙一眼,笑道:“哎,这话说的,陛下都将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私兵交给你了,这前途不可限量啊。”
官场上的那一套,周熙可比李春叶擅长,周熙道:“比不得你坤衣侯,手握重兵,威名赫赫。”
废话过后,李春叶扬手将令牌丢给周熙,道:“喏,陛下让给你的。”
周熙伸手接过李春叶丢过来的令牌,看了看,并未察觉令牌上的异常。此令牌并不是这批私兵的令牌,周熙知道了箫瑾的意思,不由的侧头看向了李春叶身后。
随后,周熙身边有人退了回去。
李春叶假装未察,说道:“陛下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周熙笑道:“自是明白的。”
李春叶道:“那就退兵吧!”
周熙道:“老朋友见面,着什么急啊。”
李春叶心中明了,令牌有异常,怕是与自己猜测的一般,笑道:“周大哥待客热情,却之不恭啊。周大哥,昨晚的大事,今日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了,你怎得来了这趟苦差?”
周熙需要时间来安排对付李春叶,同样的,李春叶也需要时间等待药物起效。
周熙道:“都是为君尽忠,不求赏赐。”
李春叶看着远处树枝的摇动,笑道:“也对,陛下可是周大哥冒死救出,又抚养长大,称作亚父也不为过啊,说赏赐,倒是见外了。”
周熙蹙眉,道:“胡叱,陛下乃是先太子血脉,我不过是忠心护主,岂敢妄称亚父。”
李春叶也不着急,挑拨离间嘛,哪里有一蹴而成的,要的就是潜移默化。
李春叶道:“周大哥尽忠职守,我辈楷模啊。陛下圣明,定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古大又将手里的药粉在面前晕倒的人身上撒了撒,悄声问道:“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蒋红衣道:“磨时间,这药散过去,需要时间。”
古大点点头,又往那人怀里塞了一把药粉。
江生坐在二人身后,满脸的纠结。
蒋红衣回头,说道:“不告诉你了,这药只会让人失去力气,不会要人性命。只要这周熙识趣,春叶是不会杀他的。”
江生不满的说道:“李春叶这人就是个疯子,万一发起疯来,谁能摁得住?”
蒋红衣不满地说道:“那你怎么不说周熙呢,但凡他有点儿良心,也不至于在这堵着咱们。”
江生刚想反驳,噎了一下,不再说话。
藏在山里的温常悦得知了李春叶到了,已经在与周熙对峙着了,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反攻。
苏念凑了过来,低声对李春叶说了:“抓了一个对方摸过来的人。”
李春叶笑道:“带上来,给周大人瞧瞧。”
有两个全副盔甲的野猪营将士揪着刚才被古大塞了药粉的人直接丢到了周熙面前。砸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扬起了些粉尘。
李春叶笑道:“刚才抓了个奸细,这人声称是周大人的人,周大人看看,可认识?”
此时不喊周大哥了,反而喊的是周大人,便是准备开战了。
周熙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确认了是自己派过去摸李春叶底细的人,命人将人抬了回去,手摸上了了腰间的佩刀。
古大连忙站了起来,说道:“都起来,干活儿了干活儿了。”
原来埋伏在各处的人,立刻起身,将包裹着粉末的包袱借助风势,与树枝之力,弹到了周熙军队头顶上,然后有人射箭,将那些包袱射穿。
周熙这方的人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粉末吓了一跳,纷纷抽出刀剑。
李春叶伸手,道:“周大人,慎重啊,一旦见了血,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周熙察觉两侧半山上树影晃动,尘土飞扬,好像有许多的人马藏在山中,心中也有些犹豫。箫瑾令牌的意思是让他看情况而定,说明,箫瑾也有些摸不准李春叶的脉络。若是李春叶真的藏有大批的镇南军在附近,一旦自己这边动起手来了,怕是京城保不住了,叶凌羽那边,自己也不好交代。但是,一旦让李春叶和马皓伽回到南地,便是放虎归山。
就在周熙犹豫的时候,便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开始消散,随即想到了那些从天而降的粉末,拧眉,问道:“你下了毒?”
李春叶道:“不是毒,不过是些软筋散,周大人应该很熟悉的啊。”李春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的冷漠,道:“周大人,烦请转告陛下,我李春叶向来言出必行,我既然说了只会守着南地,便不会允兵出南地。可若是陛下执意为难于我,我镇南军也不一定只镇南。”
周熙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有人瘫软在地上了,问道:“我如何相信你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南地?”
李春叶嗤笑一声,道:“管你信不信,今日是见血还是放人,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李春叶藏起来的人至今没有消息,周熙不敢大意,随即挥手,让出一条路来。他手里的这两千人,包括留在京城的三千人,是箫瑾登基之后唯一可以完全信的过的军队,不能葬送在这里。
温常悦得知了消息,立刻带着人从山里出来了。
马皓伽撩开车帘子,对着坐在马背上的李春叶,喊道:“小姑。”
李春叶招招手,没有说话。
温常悦拱手,算是行礼,随后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马皓伽的马车刚离开,便有众多野猪营的将士跟上了。
周熙看着突然出现的将士,道:“你的人还真是训练有素啊。”
李春叶笑道:“没办法啊,我南地多山地,若是不适应一下,岂不是轻易就被人吞了去?”
算着时辰,待马皓伽的马车出了山,李春叶朝着周熙拱手行礼,道:“周大人,后会无期。”说完,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便离开了。
古大等人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依旧藏在山里,等到了晚上,确认了周熙的军队回了京城,这才连忙去追李春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