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陈焕章说着他的师弟,都好奇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陈焕章接着说道:“师弟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看遍了师父的所有藏书,他不仅都看了,还都学会了。那时很多人找我看病,我拿不准的都会把病人的病症说给师父,师父就让师弟诊断,每次师弟都能精准说出发病的原因以及如何医治,每次都能把病人治好!别人还都以为是我给治好的,那时师父总说我不如师弟一个小孩子,开始我还很生气,可后来我也明白了,天分这东西,是学不来的,也就慢慢接受了不如师弟的事实。后来师父仙逝,师弟也回家了。不过他每年都会回来几天,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斥责我,不是说我这不行就是说我那不好。”
说到这陈焕章笑了起来,“也只有他敢这么对我,他每年都会调一些补药给我。现在想想师父当年收了这小子,最大的受益人居然是我!比儿孙都关心我的身体!”
崔寻欢好奇道:“您这位师弟高姓大名?”
陈焕章捋了捋胡须,不无骄傲的道:“那臭小子还算是有些名气的,比我这个师兄可强太多了,叫许惟嵩!”
苏静闻言有些激动,“您是说,你的师弟是鬼医许惟嵩?合肥的许惟嵩?”
陈焕章笑着点点头,“你也认识?看来这臭小子名气又大了不少!”
苏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陈老爷子的师弟竟是鬼医许惟嵩!自从在拍卖会上听星尘说过鬼医,他还专门让刘燕春帮忙打听了一下,说许惟嵩医术极高,他的一个朋友被邪修打伤,危在旦夕,就是被许惟嵩医好的。
苏静又看向床上的陆无忧,此时陆无忧脸上的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脸色稍有缓和,嘴唇也不再是紫灰色,他知道这都是洛衡的丹丸的原因。
崔寻欢知他心里着急,便安慰道:“苏静兄弟,你别太担心,无忧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陈焕章也道:“小子,别担心,我师弟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合肥到滁州很快的,你别着急!”
苏静谢过陈焕章,也不再隐瞒,把和许惟嵩几天后要在云城会合的事说了出来。
陈焕章道:“那还真是巧了,等他来了把这丫头治好你们可以一道回云城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苏静的电话响了,是周游打来的,问陆无忧怎样了,他如实说了,问了那边的情况,周游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回去再说吧,我和花哥刚刚出山,刚有信号了就打了电话。你让我师兄接电话!”
苏静把电话给了崔寻欢,周游让他马上派几辆车去接他们。
挂了电话,崔寻欢就安排人去了,不多时,许惟嵩被陈焕章的随从领过来了。
许惟嵩什么也没说直奔到床边,搭上陆无忧的手腕,表情先是惊异然后是疑惑,最后恢复了平静。
苏静看他的神情,心也跟着上下起伏。
良久,许惟嵩放开陆无忧的手,吩咐陈焕章的跟班,“马上去熬一碗驱邪避煞汤,把这个加里面一起熬!”说着从药箱拿出一粒药丸递给跟班。
那跟班领命去了,陈焕章问:“怎样?”
许惟嵩从进来后都是一副很有书生气的温文尔雅形象,此刻却上手翻起陈焕章的眼皮,斥道:“你又没听我的话是不是?我上次带来的补药你还有一副没喝是不是?你想气死我吗?”
陈焕章赔着笑说道:“师弟,最近太忙给忘了,回家我就喝!”
许惟嵩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那帮子手下办事不利啊,看来有必要换一批了!”
陈焕章的另一个随从吓得连声哀求:“二爷,可别啊,是老爷嫌难喝,怎么劝都不喝了,不关小的们的事啊!”
陈焕章见状想偷偷的溜出去,却被许惟嵩叫住了,“都九十了,还天天让我操心,少喝一副药药效就达不到,前面喝的也都白喝了,亏你还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夫,这些你难道不知道?”
陈焕章呵呵笑了两声,“哎呦,小二爷生气了,得,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许惟嵩听了脸色稍有好转,说道:“你今天得感谢这姑娘,若不是她受伤你把我喊来,我还不知道你少喝了一副药。我若没来,二十日后便是你的死期了。”
众人听了都暗暗吃惊,陈焕章虽然九十了,但精神矍铄,走路带风,看着最多七十岁,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许惟嵩看出大家的疑惑,缓缓道:“二十年前吧,我师兄因为试草药中过毒,那是一种罕见的剧毒,幸好当时我在滁州,不然他早没命了,不过仍然留下了隐患。从那以后,每年雨水时节我都会以第一场春雨给他配几副药压下隐患,以保证他这一年健康无恙。不吃或少吃都会在谷雨的第七天一命呜呼!”
众人这才明白许惟嵩的一片苦心。
陈焕章走过来讨好道:“等一会儿给这丫头看完,回家我就把剩下那一副药吃了,顺便把《阴阳医本》交给你,以后由你来保管!”
许惟嵩哼了一声没理他,转头对苏静道,“苏兄弟是吧,上次在拍卖会见过,不过当时离得远也没和你说上话。星尘倒是经常和我发发信息,还有上次去找我的洛衡兄弟和灵风兄弟。”
苏静说道:“他们一会儿就会到。许兄,无忧这。。。”
许惟嵩微微笑了笑,“一会儿喝了驱邪避煞汤,三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这药汤能把她体内的阴煞之气化掉。她受伤后是不是吃过什么?”
苏静点头说吃了一颗对身体有益的丹丸,他也不知道洛衡给的是什么丹丸。许惟嵩又道:“幸亏这丹丸保住了她的命,不知这丹丸的成分是?”
苏静道:“是洛衡给的丹丸,回头我问问他!对了,许兄,你看无忧脸上的伤口能恢复如初吗?”他担心陆无忧醒来看到脸上的伤口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