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倒是不担心自己,她只是担心虞岁安若是一时生气,会命人去将闻之寒的腿给打断。
弱弱的开口询问桃鸢。
“桃鸢姑姑,我母皇不会一动怒便将人的腿给打断吧?”
“那可没准呢!”
以宁瞪大了眼睛。
“啊?”
说完,桃鸢便离开雅间,离开之前,还故意在屏风前停留了一会儿。
以宁此时还觉得自己瞒的挺好,虞岁安并不知她的意中人是谁呢。
殊不知,虞岁安早已对以宁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
桃鸢离开后,闻之寒一脸委屈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以宁公主,属下便这般见不得人吗?”
“我这…不是怕旁人误会。”
闻之寒一脸的幽怨,闻之寒原本就身材高挑,整个人躲在屏风之后,只能蹲下。
蹲了这么久,整个人的腿还有些麻了。
“公主是怕旁人误会什么?”
以宁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神闪躲,转移了话题。
“这永安楼的水晶肘子非常不错,你尝尝。”
闻之寒觉着以宁心里没准还有自己的一点点位置,所以他便开口同以宁继续解释。
但是又觉着自己貌似没有立场。
以宁吃着东西,觉着有一道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
“闻将军,你这么盯着本公主做什么?放心本公主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闻之寒想要开口,可确实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干嘛吞吞吐吐的。”
“以宁公主,那日在我身边的女子,是我姨母的女儿,此次进京,是为了明年的科考。”
以宁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瞬间变了脸色。
眼神冷冷的看着闻之寒。
语气严厉。
“闻将军,这科考向来是由我母皇和姜丞相亲自主管,做不得任何手脚,能考上之人,皆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你这般讨好本公主,是想要本公主去母皇和姜丞相面前为你那表妹说情吗?”
闻之寒赶忙摇头为自己辩解。
“公主,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以宁瞟了闻之寒一眼。
“那你说此话究竟是何意?”
“属下只是想告诉公主,那女子只是属下的表妹,若非母亲非要属下带着她熟悉京城,属下是绝不愿同她待在一处的。”
以宁心里暗爽,但脸上只是稍微扯了扯嘴角。
“你今日邀本公主前来就是为这这点事?”
闻之寒点了点头。
以宁起身。
“今日这顿饭,便权当是本公主请你了,宫门马上便要下钥了,本公主先行回宫了。”
“属下恭送以宁公主。”
同以宁公主将此事解释清楚,闻之寒的心情好了不少。
以宁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是内心里是高兴的。
毕竟以宁如今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虞岁安见以宁久久未归,便将奏折搬到了以宁宫里。
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看着这以宁究竟什么时辰能回来。
以宁离开永安楼后,紧赶慢赶,赶在了宫门下钥之前进了宫内。
元桃派去保护以宁的人,早以宁一步去虞岁安面前复命。
“陛下,以宁公主已经安全回宫。”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元桃也是看着以宁长大的,见虞岁安神情严肃,也是担忧虞岁安会处罚以宁。
便上前想着为以宁说几句好话。
“陛下,这以宁公主已经及笄,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也实属正常。”
“你不必为她说好话,像朕这么开明的人,又不会打她,只不过是想瞧瞧她究竟几时回来罢了。”
以宁一路躲开宫内巡逻的侍卫,偷偷的溜进自己的宫内,还觉得自己躲的挺成功的。
结果刚一进殿内,便见着了在殿内批阅奏折的虞岁安。
吓得以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母…母皇,都这个时辰了,您怎么还没就寝呢?”
“朕今日有些睡不着,便想着来看看你。”
虞岁安打量着以宁的这身穿着。
“这么黑的天,你穿成这个模样,也不怕旁人踩着你。”
以宁有些心虚。
“母皇,儿臣有些想吃永安楼的水晶肘子,所以才出宫的。”
虞岁安瞟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
“今日宫宴来了许多才俊,你可有中意的?”
以宁眼睛转了转,凑到虞岁安身旁。
“倒是有中意的。”
虞岁安并没有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而是转而开口问今日生辰宴上的事。
“朕听说今日生辰宴上,那忠毅侯家的公子,给你送了一把梨花枪?”
一听虞岁安提到了闻之寒,以宁心底有些小雀跃,但还有点紧张。
赶忙命秋雨将闻之寒送给她的那把枪拿过来。
以宁接过秋雨手中的梨花枪,呈给虞岁安。
“母皇,这便是那闻将军所送给儿臣的生辰礼。”
虞岁安上手接过,掂量掂量,觉着这把梨花枪倒是不错。
“朕记得,在你八岁生辰那日,也给你送了一把枪作为生辰礼。”
听虞岁安提起那把枪,以宁有些为难。
“母皇,儿臣此次出征,不慎坠崖,那把枪被儿臣钉在了崖壁之上,取不下来了,还望母皇恕罪。”
看着以宁那副委屈的模样,虞岁安还有些心疼。
一把枪而已,虞岁安自然不会为着这点子小事怪罪以宁。
虞岁安揉了揉以宁的头。
“你人无事便好,一把枪而已,日后若是遇见好的,母皇再送与你便是。”
“儿臣先谢过母皇。”
“这闻将军是同你一起坠崖之人吧?”
虞岁安的话题跳跃的太快,这以宁都险些没反应过来。
这话题怎么又扯到闻之寒身上了。
以宁如今同闻之寒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还没有真的同对方表明心迹。
“是闻将军救了儿臣。”
“朕倒是觉着,若不是他,你也不会逞强在夜晚去埋伏敌军,不慎坠崖。”
以宁赶忙凑到虞岁安身旁,为闻之寒说好话。
“母皇,这事可怪不得闻将军,是儿臣执意要去的,况且元竹姑姑已经罚过儿臣和闻将军了。”
虞岁安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后徐徐开口道:“朕又没说要怪罪他,你这般着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