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师兄...”
戚师弟指着地上那抹醒目的红色颤抖着开口。
“那是不是我的血...”
戚师弟再次呢喃一声,花师兄脸色剧变,恐惧中透露出绝望。
“我不想被困在这...”
戚师弟这时跟疯了一般,取出灵器,对着四周疯狂发泄,不论是树木还是小道皆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戚师弟...不可!”
看着向远处飞去的戚师弟,花师兄回过神来,立马开口呵斥,奈何已经快失心疯的戚师弟不管不顾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远处。
“该死!”
花师兄暗骂一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取出法宝护住身形,全力向着戚师弟消失的方向飞去。
“哈哈哈,你这个鬼地方困不住我!我七岁修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戚师弟状若疯魔,双眼之中布满血丝,嘴角挂着白沫,头上小塔对着周围无差别攻击。
忽然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伸出一条枝干将戚师弟裹住,而后再来一根枝干,犹如两条手臂将他托起。
戚师弟眼中疯狂之色褪去,露出呆滞之色,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睡得香甜。
大树犹如有灵一般散发出欣喜的情绪,托住戚师弟轻轻摇晃,其体内元神与灵力被大树慢慢吸收。
“戚师弟!戚师弟!你在哪?”
姗姗来迟的花师兄见到身旁千篇一律的景色,有点崩溃。
突然前方一道身影缓缓走来,花师兄脸色郑重,一脸警惕看向走来的身影。
“臭小子,你害我兄弟二人被困此处,居然还敢出现?”
花师兄看到前方缓缓走来的少年脸庞,双目都快喷出火来。
“仙人莫急,令师弟已经到达了村子,他让我在此等候,好给仙人带路!”
缓缓走来的少年,与苏行琅长得一模一样,他一脸恭敬看向花师兄,而后姿态卑微,鞠躬行礼,开口解释。
花师兄将信将疑问道:“此处为何会有如此阵法?”
“上仙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村民,并无修为,也没修炼过,此路走了几年,从未遇见什么阵法,兴许正是因为在下没有修为,所以才能不触发什么阵法?”
苏行琅给了一套说辞,花师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但是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花师兄谨慎再问:“你说我师弟已经去了村子,为何我神识探查不到?以我神识之力,都未发现村子的存在,你是什么东西所化来诓骗于我?”
“上仙这就冤枉我了,前方三里处,不就是村子吗?你师弟不是正在那里吗?”
苏行琅对着远处一指,花师兄闻言急忙催动神识向着那个方向一探。
果不其然,只见戚师弟正被几位少女围在其中,有少女给他斟酒,有少女给他捏肩捶腿。
“好你个戚与封,居然将我丢在此处想要独占一村女人!”
花师兄见状不疑有他,脸上带着怒意,之前神识没有探查到,定是被这戚与封用什么法子屏蔽了,只为了吃独食。
“上仙看到了吗?”
缓缓抬头的苏行琅看着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句,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双眼中一片灰暗。
花师兄为了分一杯羹,甚至用上了瞬移,一个瞬移之下便出现在热闹非凡的场中。
“戚与封!”
花师兄在空中大喝一声,下方的喧闹之声戛然而止。
几人纷纷抬头看向空中的花师兄。
“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花师兄,我师兄可谓天纵奇才,人中龙凤,一身化神修为,在外面横着走!”
戚与封指着空中的花师兄热情地给周围的少女介绍,周围少女用崇拜的眼神看向花师兄。
“师...师弟,你这...也太猴急..都不等等为兄,为兄有多担心你...”
空中花师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原来这戚师弟不是吃独食,这是在替自己先打好窝,等自己到了开吃。
花师兄脸上带着一丝责怪,而后收敛表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缓缓落下。周围少女立刻便围了过去。
“你迟到了!自罚三杯!”
一位早早就倒好了酒的少女将酒杯推到花师兄嘴边。她纤细的胳膊轻轻搭在花师兄肩膀,柔软之处压在其胳膊之上。
花师兄闻着鼻尖的幽香,少女在旁吐气如兰,加之胳膊上的柔软,一时间心神荡漾,有些飘飘然。
他哈哈一笑,接过酒杯,转过头对少女豪言:“莫说三杯!便是三十杯,三百杯,我也认罚!是我来迟了,怠慢了美人,怪我怪我!”
话音未落,他便仰头一饮而尽,旁边少女自有第二杯递上,接连三杯,唇齿留香,他不禁心旷神怡。
少女接下他的空酒杯,媚眼如丝,再次端起一杯酒。
“花郎,这迟来的罚酒你吃了,我们可是喝了三轮了,你欠下的这三杯是不是该补上呢?”
少女妩媚一笑,在其耳边耳语,而后在其脸上一啄。
花师兄只觉得一股邪火都快压不住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名副其实的得意忘形。
“该补该补!怪我怪我!”
花师兄满口答应,又是三杯下肚。
原本提心吊胆之下的恐惧绝望早就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神清气爽,在旁边少女一声惊呼中,将其搂在怀中,一双大手在其身上游走。
“你坏!”
少女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媚眼如丝盯着花师兄,脸上有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她的姿态仿佛在说任君采摘!
“凭什么只搂她,不搂我?”
旁边的几位少女一拥而上,纷纷向花师兄挤来,一时间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的花师兄,只觉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戚师弟冷冷看着这一幕,仰头喝下一杯酒,灰暗的双眸中,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之色。
黄金小道旁的树林中,一脸诡异笑容的戚师弟身形逐渐消瘦,脸颊都已凹陷下去。在其旁边,一棵更大的黄金树,两根大腿粗的树枝托着一道身形。
这道身形犹如婴儿般蜷缩,两根树枝间,双目紧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这时双眸灰暗的苏行琅才缓缓走来,看向树中两个“人药”,眼中露出满意之色,而后走到一颗树旁,脸露不悦,这颗树立即颤抖不止。
“你是说,你以为吸干了,没想到他跑了?还有天劫之力?有意思...”
双眸灰暗的苏行琅在颤抖的大树面前矗立片刻,便眼露精光,向着面前大树询问。
大树闻言散发出一股急切的情绪,而后又是一阵颤抖。
“行了,我知道了!”
苏行琅摆了摆手,这棵大树这才平静下来。
“天劫么...”
苏行琅眼中露出渴望之色。
————
离苏行琅百里之外,几道身影正脸色凝重向着这边赶来。
为首一人便是归元宗宗主江长春,其身旁三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皆是渡劫期以上的修为。
“白长老最后失踪的地方,便是这里!”
旁边一位手拿地图的长老,并起双指一指地图上某处,众人看去,皆是点了点头。
“此地树木茂密,若有妖魔作祟,那应该便是树妖!树木寿命悠长,成为精怪并不稀奇,且繁殖能力极强,落地生根,随风飘扬,谁都不知道其存在了多久,又修炼了多久,诸位师兄弟,若真是树妖,那可是一场硬仗了!”
拿着地图的长老旁边一位长眉及肩的长老脸色凝重,缓缓开口。
“二长老所言甚是!”
拿着地图的大长老点了点头。
几人赶路极快,没过一会儿,几人便出现在深渊上空,看着下方的炊烟袅袅升起,众人脸色一松。
“几位前辈,前方树林诡异,不要入内!”
苏行琅正在深渊旁吃得满嘴流油,等了三个时辰了,那俩货还没出来,估计是凉透了,正是心情大好之际,见天空中飞来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每个人的气息又都探查不出,苏行琅便知道遇到了大佬,连忙开口提醒。
“小友,咱们又见面了!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江长春一马当先落下,几位长老紧随其后,他还在空中就感知到了苏行琅,不由得有点纳闷,这臭小子,真是八字比修为硬,哪里危险他就去哪里。
“我原本是去玄冰宗办点事,这不路途中误入了这片诡异的树林,差点出不来了,还好我聪明…”
苏行琅将最后一口烤鱼咽下,指了指深渊对面的黄金林心有余悸开口。
“既然出来了,那为何不远离,还要在此逗留?”
江长春有点服气这小子,还担心这小子看不出来这片树林诡异,结果别人直接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里面什么情况?”
大长老将地图收起,询问苏行琅。
“额,我也不知道怎么讲…就是我脚刚踏上那条小道,然后可能就中招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两根树枝吸光了灵力,若不是我有点手段,就交代在里面了。很诡异,不知道什么中的招,醒来的时候我都是躺在两根树枝中,我连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苏行琅立马唾沫横飞,将里面的情况细细讲述了一番。
几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苏行琅。
二长老伸出一只手捋了捋长眉,一脸惊奇打量苏行琅。
“这位眉毛很长的前辈,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行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由得开口询问。
“老夫是想问问你八字是多少!”
二长老对眉毛很长的前辈这个称呼有点无语,对这小子更加无语。
“我有女朋友了,不处,谢谢前辈好意,若是有待字闺中的孙女,我有个哥们叫阿铠,铠甲的甲,啊呸,铠甲的铠,生得唇红齿白,貌比潘安,你要问我潘安是谁,我只能说,其巅峰时期的颜值,差点赶上我了!”
苏行琅一番话说得几人头昏脑涨。
“哈哈哈,小兄弟,你脸皮真厚,烤鱼怎得这么香,来条老夫尝尝!”
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三长老开口了,他觉得和这小子有缘,聊得来。
用咱们的话说,这几个长老跟宗主都是文官,他这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是武将,怎么聊得到一块去?
“前辈,请!”
苏行琅闻言,正好烤多了,敖幼仙每次嚷嚷着吃一百条,真给他烤了又吃不下,一喝酒就醉,真拿他没办法。
苏行琅边想边拿起烤鱼每个人分了一条。
二长老接过烤鱼,表情怪异看着苏行琅:“小子,你是老夫修行这么多年见到的八字最硬的,在如此炼狱场景前还能不动声色坐着烤鱼,在一只渡劫后期形成了域场的树妖面前,你一个结丹后期,你不跑你是这个!”
苏行琅闻言,一脸疑惑看向前方树林,还使劲揉了揉眼睛。
“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满目金黄,一林秋意浓,哪来的炼狱场景?”
苏行琅仔细看了许久都未瞧出什么炼狱场景,不由得疑惑看向二长老。
“老二,你就是虎,他一个结丹,怎么看破虚妄!”
三长老有些不满嘲讽了一句二长老。
“吃你的鱼!”
大长老有些无奈,这俩真是从年轻的时候就拌嘴到现在,八百年还是一千年了,他对着三长老呵斥了一声,走到了苏行琅身旁。
苏行琅有些疑惑看着这个仙风道骨的大长老,大长老微微一笑,并起双指,在苏行琅眉心一点。
苏行琅只觉得一股清凉由眉心蔓延整个大脑,双目之中的清凉之意更甚,不由得爱上双眼适应。
“小子,好好看看吧!”
长眉的二长老老神在在一指,苏行琅下意识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苏行琅脸色剧变,眼前哪还有什么一林秋意浓,原本金黄的树林全是枯树,大地漆黑如墨,树枝上挂满白骨,地上也满是白骨。
“对了,提醒你一句,这地之所以这么黑,是因为全是由血堆成的!”
二长老的声音传来,苏行琅瞳孔微缩,这得死多少生灵?
“咯,你双胞胎兄弟盯着你呢!”
二长老指了指前方脸色阴沉双目灰暗,长得跟苏行琅一模一样的少年,调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