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是重深园,好去处也。”
博士暂且没理会舰长对他的诋毁,只是欣赏着眼前的巨筑好风光。
骑行没花太长时间,毕竟三大学园都占着市中心的好位置,呈三角状拱卫着中央区域,都市风嘛,有人聚集那便怎么也绕不开空间位置的讨论也。
不过前后少女的两面包夹芝士倒是很好呢,虽不像之前两条龙那般放得开,不过两对翅羽倒弥补了些许,尤其是后座的渚还在故作矜持地张开羽翼遮蔽住“两个”位置的身侧。她当然是在明知故犯地撒娇,合格的领导人就该有这样的手段。
圣三一纯是淑女们的超大茶会聚合地,遥遥望去宿舍修的就是各式礼堂风,或者说日宿维多利亚风并向懒生活区微调,哦,静谧水岸畔的教堂在此也能一眼看见,直接照抄的米兰。无他,这个风范塞进来不会超越周围太多,无非把哥特尖顶稍作平铲,至少在他这半吊子土木人看来,没啥可挑剔的。
“那么,请容我为您引领,识别我院之门庭,铭刻上您的访客记案。”
与圣娅一并落后一步的渚看他环视完了这才上前半步,堪堪只差半身位地与他一并伸手按在这处隐秘之门案上——当然不是大门,他们这个组合在官宣某些事实之前是不好随意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就像新闻部的那些家伙今天的爆料必会遭桃香的针对,但联邦本身却不好直接插手进三大学园内部事务——这处暗门是茶会三人的私人行走处所,当然这个门刻录了他的信息后那几处大门便也可行了。
本质上讲,这处秘门就相当于一张盖章戳的认可,所知者必然是茶会的腹心或友盟或平级,当然,今日要再加上一个mr。
也不肖有迎接人员,只是两位天使簇着他,走不上多远,便是打理的如仙子绿野的良景风岸,檐瞻下那张眼熟的圆桌边正坐着一只粉毛,毫无疑问后者是被渚叫过来的。
对这孩子因为某些缘由特意单列一行,但这也不代表博士可放任她随意地耍那些小性子,只是允许她的变化篇比之其她人容错率要高很多罢了。
果然,那张娇贵的小脸上隐隐带了一点兴奋和鄙视,显然虽毫不意外地中了系统的招,但好胜心和某种追求让她暂且忽略了那些而是大咧咧地故意把桌子位置调了调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三位走过来,仅仅站起身示意下迎接,别的表示就没了。
渚也不在意,临行之前圣娅都和她大致说了么,预言家跳狼一般轻轻松松,俩人虽说思考路径与逻辑都完全不一,然心里都有数,在这一点上也是有共识的。
分宾主坐定了,高素质的女仆便上来无声铺好繁多的茶点,英国佬的浓茶最近几日一连几十杯吃腻了,系统便安排的是清茶。
随手叉起一块流云点糕,一口吞下腹,软软的,回韵悠长而绵密,犹如自由落体般径自滑入胃管。若是有消化液的初版人身,预计也不会比现在这样直接分解花额外时间留袋贮囊,毕竟这东西做出来就是样子货。
基本的礼节见教过了,博士扫了眼mmt上的小小智斗,会心一笑,接着抿了口渚的专属红茶,先是不作犹豫地拿起块被特意放在一边碟子里的方糖轻手一丢给了信号,才开口进行标准的领导式讲话。
“我曾碰到的理想主义者多如恒沙,你只算个孩子;预言与预演暂无法证实等价;未来的光焰除在我手所握,也不妨亲身去见一见;那么,这里便有几题可供你们选做一下...让我看看诸位的价值。
“首问为人众,渚。你既早早身许以大日之轮位,欲使万众万物在你的光辉下绚烂生长,为何避而不谈那些阴沟臭水里的老鼠蟑螂厌光菌?为何不将之独独多列出来,以免之下者混淆上意,终致以闹剧悲歌收场?”
开幕绝杀是他俩早早就学会的技能,这样干的逻辑是既然可在开篇杀败敌手,为何要拖延着非得消磨掉根本就不存在的耐心?追求“同舞一曲”,对他们而言也仅本身及上了,而这甫一见面即清晰相闻之,浪费时间自不得成立。
明心见性、直至本源,溯洄并不困难,只是过分地对现实不友好罢了...谁会想要平白无故被批的一无是处,尤其是到最后自己也会瞧不上自己呢?
有那么个扭曲逻辑在此哩,“无法证明已存在未来的自己,可令其作证现在的自己要优于过去的自己,是故后者也无法得以证明——一切成长便皆是伪命题。”
天可怜见,一戳就烂的肥皂泡沫果真是这般脆弱,三两长短句,一场彻头彻尾的诳诈闹剧便灰飞烟灭。然它能传承千百载并横压整个世界,足可得见问题出在何处了呢。
“次诘向命运,圣娅。如是人之脆弱,你所见之已多矣,也当知晓我要问什么;然在此是对她俩的宣言,故要多废话几句——为何不管是上还是下皆不愿意接受将漫长的变迁浓缩进短短一代人的伟大计划?”
此问当然有现成的解:就普世之理性而言,名为共识的理解是“如此之计划必然取舍甚重,乃至破而后立、天地反覆、日月倒悬、万事归零——总之,无法接受。”
如不按他们及之上的思路,果是如此言论一般;然如前述有讲,这等理解不过是以蚍蜉之眼界好歹有点自知而不敢言冰与月,其中无非是一个“怕”字。
怕什么?怕死怕不值。往深了思量,其实也还好,起码有这等下意识的反应说明名为“生命”的东西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不管是啥情况优先先保全自己,emm...
有种科研人员观察野猪群演变的感觉,只不过当中上下差距天差地别,大概就是杂鱼大叔和飞屋王子的区别吧。
自然,博士并不会以王子自居,后者的名号上可加的前缀太多乃至其本身的色彩已完全不够看,何况其也没资格上台面献舞。
“末了责「自我」——未花。为何非得要一力独行呢?你有自己的判断这很好,但有时,也还是多看看再行动吧,免得要我们擦帮忙屁股,那可不是淑女该有的姿态,到最后闹得大了点我也不好处理。”
这一条就很正常了。
论起来在他俩对孩子们的训导中,唯独他在未花这里这么直白浅见,和方才对另两人所说简直不像一个人嘴里吐出来的,所幸她俩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并不会对此表达什么不满...何况大家都是体面人。
他没有说的太多,反而更像是长辈,或者说过来人,蕴含着自带警告语气的关切。当然粉毛小蛋糕是不会领情的...
即便系统开着挂,那种略显独特的公主般高贵气质也不容许未花甫一见面便低头,尤其是另两个家伙已然这样干了的情况下。
所以说孩子们还是经受一点现实的毒打比较好,那样她们就知道他俩的胸怀是多么温暖可靠了,有这样的支柱才能可劲造,而不是送人头啊爆战败cg啊。
“以下就是通稿了。我知你们不论怎么说也还是学生,不喜说教,我也不多废话;碰见困难随时联系,夏莱的门卡都给你们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事都是我的。当然,想找我喝茶也可以,我若是有空也会优先考虑赴约哦。”
“铛铛~”(无感情旁白配音x)
老实说那边芙芙都上船了,完全可让她本人来录一段真实配音,虽说不会和系统调剂的声音有什么区别——至少他俩这没提升的感官分辨不出来——但考虑她本人感受,便没有如此做,起码舰长把人搂在怀里事后安抚时顺路说了之前都不会请她配音的。
博士也不多在意这个,它没用软萌狐狸叫突然整蛊就算烧高香了。他在意的是要汇报的东西,也即关于总结的报告。
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想取得优势啊,除了棋要自万千步前垫子,亲自下场参与赌命、引导救世之人的跨步,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阴招要用~
道德?不存在的。
只要性价比合适,他俩都不会犹豫,哪会管完全在考虑范畴内的损耗与创伤是几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