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张萍鼎盛的时候，牛石光肯定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一个学生而已，最多是个执业律师。
但是现在，牛石光感觉张萍很好拿捏，决定再好好拿捏一下。
“带个学生没问题，不过，要从实习期做起，半年后，根据实习的情况，决定能不能转正。”
张萍只觉得一股子热血上涌，脑瓜子嗡的一声！
她自己的利益受点损失不要紧，可是，她已经答应帮林若溪解决转正的事了。
如果还是继续让她当实习生，而且，一当就是半年，她怎么跟若溪交代？
张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牛主任，我这个学生，已经在天诚律所当了三个月的实习生，实习报告是优秀！无需继续实习，可以直接从执业律师开始做起。”
牛石光自认为吃定了张萍，选择寸步不让。
“张律，你也说了，你的学生，只是天诚的实习生，只是拿到了天诚的实习报告，并没有拿到我们问鼎的实习报告。所以，如果你要带你学生过来，必须从实习生开始做起！”
张萍用力的攥住了拳头。
“牛主任，我很有诚意，希望你也能拿出诚意，我已经牺牲了很多利益，你真的一点也不能退让吗？”
牛石光的表情很平静。
“这就是我很有诚意的态度。”
就在张萍郁闷的不行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萍抓起手机一看，是林若溪的来电，张萍迟疑了好几秒钟才接通电话。
“若溪，我无能，没有解决你的转正，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当实习生，大不了我们离开琴岛，去别的城市……”
林若溪心中一热，原来不光她想着张老师，张老师也想着她呀！
“张老师，你哪里也不用去，马上回来吧！新主任把张鸣开除了，晋升你为高级合伙人！”
啊？
新主任把张鸣开除了？
晋升她为高级合伙人？
怎么听起来这么魔幻呢？
“若溪，你没逗我吧？现在很严肃，不要跟我开玩笑！”
“张老师，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聂律。”
林若溪提到聂远，张萍瞬间相信了她。
“我知道了，若溪，我这就回去！”
张萍挂断电话，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牛石光。
“牛主任，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讨厌你。”
牛石光一怔，不知道张萍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
“你当然应该感谢我呀，在整个琴岛，除了我，没有人敢收留你。”
“那就谢谢牛主任的收留了。”
牛石光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将早就拟好的合同递给张萍。
“张律，签了合同，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张萍拿过合同，然后当着牛石光的面，嗤嗤嗤的撕成了废纸。
“很抱歉，牛主任，这样的侮辱性质的合同，我不会签。谢谢牛主任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以后碰到问鼎律所，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张萍转身就走，这可把牛石光着急坏了！
牛石光赶紧起身，拉住了张萍。
“张律，别冲动嘛！谈生意嘛！就是这样，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如果你对我的价格不满意，你可以还个价嘛！你看这样行不？你的那个学生，不用实习了，直接当执业律师，这样可以了吧？”
张萍自嘲的笑了笑，何必呢？
如果刚才牛石光有这个态度，她已经签了呀！
张萍的态度很坚决。
“牛主任，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刚才很没有诚意的条件，如果我们谈成了生意，我反而有点不好做。请你放开我，谢谢。”
牛石光心中咯噔了一声，难道说，除了他，还有人敢收留张萍？
而且开的价格更高？
“张律，刚才我确实诚意不够，咱们还按照之前谈的来，你觉得如何？”
张萍果断摇头。
“不如何，牛主任，我也给你上一课，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算你现在让我当律所副主任，我都不会留下来。”
副主任？
牛石光皱了皱眉头。
“不可能，我不相信，在琴岛有人能开出副主任这个价码！张律，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牛主任，我没有狮子大开口，你觉得天成律所高级合伙人的含金量，能不能顶得上你们问鼎律所的副主任？”
“能是能，但是，你不可能当得上天诚律所高级合伙人。”
张萍微微一笑。
“牛主任，你看不上我，自有人能看得上我。士为知己者死，我这辈子都是天诚律所的人，再见。”
张萍轻轻一甩手，挣脱了牛石光的掌控，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直到此时，牛石光还是不相信张萍说的话，摸出手机，打给天诚律所的熟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
“牛主任，我们开会呢，你长话短说。”
“张萍真的当上了高级合伙人？”
“牛主任，你的消息太灵通了吧？是的，我们新主任刚刚任命张律为高级合伙人。”
牛石光一踉跄，差点摔倒。
此刻的他后悔的无以复加，为什么要那么贪？
如果他按照之前谈好的价码，现在他已经签下了张萍呀！
张萍要走，需要付很多违约金，不走的话，凭借她天诚律所高级合伙人的身份，他这边也是血赚！
可惜，这一切全部被他搞砸了。
张萍回到天诚律所的时候，员工大会已经到了尾声。
张萍没有找林若溪，而是找到付萌萌，因为付萌萌胆小，绝对不敢忽悠她。
“萌萌，我真的成为高级合伙人了吗？”
付萌萌兴奋的俏脸通红。
“是的，张律，你接替了聂律的位置。”
张萍一怔：“聂律成副主任吗？新主任为什么要开除张鸣呀？”
付萌萌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张萍。
“张律，你还不知道吗？咱们新主任是若溪的亲姐夫！张鸣欺负了若溪，新主任能轻易饶过他吗？刚才就是若溪推荐你为高级合伙人！”
新主任是若溪的姐夫？
张萍兴奋的几乎蹦高！
熬出头了！
她和若溪这种业务骨干，终于熬出头了呀！
张萍冲到林若溪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若溪，你姐夫这么有实力，你怎么不早点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