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我准备好出发了!你们磨磨唧唧干什么呢?!”隔天一大早,萧玉一袭狩猎服,门都不敲,直接冲进了她娘亲赵恒月的寝室。
“哎,玉郡主!您大清早的,这风风火火要去哪儿呢?”一人拉住萧玉的手,萧玉扭头一看,是赵恒月房中的大丫鬟玲珑。
“娘亲和爹爹不会还没起来吧?爹爹可是答应我了的……”萧玉略带不满,挣开玲珑的手,径直进了内间。
赵恒月已经起来了,几个丫鬟正在给她梳洗打扮,见萧玉突然闯入,不禁斥责一句:“玉儿,你简直越来越没规矩,进门也不让人通传!”
“哎呀,娘亲!您天天都这么说我,您烦不烦?就您成天规矩最多!您这院里,尽是些江湖大侠,通传这等奴婢、小厮做的事,人家未必乐意。爹爹人呢?您们一个二个答应我的事都推三阻四,我倒还是不是您们亲生的,你们都巴不得早点把我嫁了是不是?!”萧玉说完,也不管她娘亲是什么表情,直接撩开床帐找她爹了。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干什么呢你?!你爹不在这儿!我这些天身子不好,他睡客房的,你去客房找!”赵恒月当即恼火了,要不是她正梳着头,萧玉肯定又免不得要挨揍。
“您早说不就得了嘛?!我滚!我这就滚!娘亲您息怒!爹……爹……爹爹……”萧玉边喊边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苏玉早听着动静,麻利做好了见萧玉的准备。萧玉刚要推门,他先一步开了房门出来了。“玉儿!你又在胡闹是不是?!”苏玉模仿萧齐衍的语气,说的分外严厉。
“谁胡闹?!分明是您跟娘亲成天瞎胡闹!呐!上上个月,您答应要陪我去打猎!上上个月您没空,推到上个月。上个月您又失言,指天发誓跟我说今天!今天,今天您又打算找什么借口呀?!爹爹,您堂堂一个王爷,屡次失信与我,好意思麽?!我可不管,今天您再不去,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您了!”萧玉十足委屈且恼火地说。
闻言,苏玉愣怔了一两秒,鬼知道萧齐衍两个月前随口答应过萧玉什么了?他见萧玉狩猎服都穿戴的齐齐整整,一时也不好判定这话的真假,皱了皱眉,他说:“爹爹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我怎么都不记得呢?!”
“哼!爹爹,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以后休想我再理您!”萧玉说完,扭头就要走。
如果苏玉就这么让萧玉走了,那么萧玉的第一次验证就到此为止,因为萧齐衍的确没跟萧玉约定过什么狩猎。然而,苏玉因为不确定,所以下意识拉住了她。
“行了、行了,爹爹跟你开玩笑了,你还真生气了?等会儿吃完早饭,爹爹陪你去、陪你去,行不行?!”
萧玉眼珠一转,当即扭身扑到苏玉身上,苏玉下意识挡了一下。萧玉明显感觉到了,但她仰头坠在苏玉脖子上,开心道:“嘻嘻!我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苏玉费力松开萧玉的手,语带斥责:“玉儿,你都这么大了,整天还抱来抱去,成何体统?!”
萧玉嘟嘟嘴,看着自己“假爹”那张脸,不甘心道:“好、好……不抱就不抱嘛,有什么大不了?!您是我亲爹,从小到大,我不都是被您抱着的,现在开始嫌弃了?!哼!”就抱这一下,萧玉又发现了两点差异,他们老萧家祖上是胡族与中原混血,到了她父亲萧齐衍这代,瞳孔颜色还是跟纯中原人有差异的。其次,她父亲是战将,肌肉孔武有力,而这个“假爹”骨架子尚可,但力量远不及,猝不及防这一抱,他险些撑持不住。
接下来,前往猎场的路上,“父女”俩还是像以往那样说说笑笑,萧玉精湛的伪装,的确连苏玉这只老狐狸也骗过了。到了猎场,苏玉轻车熟路挑了辅助打猎的鹰、犬。他这帝都纨绔弟子的出生,吃喝嫖赌、声色犬马哪一样会不在行?
“哼!想跟我玩儿?本郡主玩儿不死你!”萧玉心道,她跑到苏玉身边,把他挑的猎犬和鹰都赶走了,语气极度不满道:“哎呀!爹爹!您挑的这是些什么东西啊?上回您挑的小虎,小虎现在长大了,您还敢不敢要?”
萧玉说着,强把苏玉拽到放着一排排巨型铁笼子的地方。苏玉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看见铁笼子里关着的尽是熊、蟒蛇、老虎等等凶猛骇人的动物。
“爹爹,您看!小虎一转头长这么大了,它现在一天,可能吃了!”萧玉一指笼子里的猛虎,笑着对苏玉说。
“嗯!”苏玉站的远远的,没有靠近。
萧玉径自从铁笼边上的筐子里,拿了一块切好的羊肉扔了进去。她扭头热情召唤这个“假爹”道:“爹爹,过来呀!小虎被您揍过一次,可害怕您了!怎么,现在它长大了,您反而怕起它了嘛?”
闻言,苏玉强自镇定走过去,也从筐子里拿起一条肉扔给笼子里的老虎,尽可能装的不屑道:“哼!怕它?你爹我是这样的人吗?!”
“嘿嘿!”萧玉趁着老虎低头吃肉的功夫,手一下摸在了老虎屁股上,摸完她得意对苏玉说,“爹爹,人家不是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您先前教我的法子可真管用,我每回都能摸着。嘻嘻,要不要咱们比比,看谁把手放在它身上的时间长?”说着,萧玉直接扯过苏玉的手往笼子里塞。
“吼~”老虎回身就是一声吼,苏玉吓得猛一下将手抽了回来,脸色都瞬间煞白了,“玉儿!”他吼了一声,扭身只想逃离。
“哈哈哈哈!”萧玉在心里笑的别提多开心,但表面上却是委屈的要哭了,她追上去,扯住苏玉衣襟道:“爹爹、爹爹,您今天这是怎么呢?您究竟是怎么了嘛?!”
苏玉强忍着火气,他在瑨王府侍候多年,当然知道萧玉可是萧齐衍的掌上明珠,别说陪她摸个老虎,就是陪她下海骑条龙,怕是萧齐衍都没二话。自己刚刚的表现,的确与萧齐衍平日反差太大。
“你娘亲近日身子一直不舒服,爹爹没心情陪你玩闹!你要打猎就好好打猎!”苏玉冷肃地说。
“好!还是老规矩,我猎什么,爹爹要破阵!”萧玉道。
“破阵?”苏玉皱起眉,因为萧玉和萧齐衍父女之间的游戏多半跟打仗有关,他不懂也不知道玩儿法。“那你今天要猎什么?”苏玉强自镇定地问。
“爹爹,您看那儿!”萧玉一指猎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