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李子良此刻正与时希玄对视着,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李子良已经在这坐了一些时辰,时希玄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想看看李子良和祁承瑾到底是什么打算,他很早就看出李子良在拖延时间了。
李子良压根不知道要跟时希玄谈些什么,只能胡乱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硬是在尬聊。
他的手时不时地抬起来,轻轻抿上几口茶水,试图以此来遮掩内心的那份窘迫与尴尬。或许是喝水过多的缘故,此时的他竟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想要去厕所的冲动。
但他又想着,倘若时希玄趁着自己去如厕的片刻功夫,独自进宫去了,坏了祁承瑾的事情就不好了,就是硬生生的憋着,他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想念过祁承瑾。
他在心底里如同念咒一样,把祁承瑾咒骂了数百遍:“祁承瑾啊祁承瑾,你可真是我的祖宗!若是你再不赶紧出现,我真的就憋不住了,我李家可就只剩下我这一根独苗了,要是真给憋出个好歹来,我对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子良憋得脸色愈发难看,那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一旁的时希玄微微扫了他一眼,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一股莫名的恶趣味顿时涌上心头。“李兄,来来来,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是口渴了吧,再喝上一杯吧。”说罢,他便抬手替李子良斟满了一杯茶。
李子良连忙摆手道:“不,不,五殿下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实在是不合适,您毕竟是南临的五皇子,身份尊贵,怎能替我倒茶?”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着急,不是因为他怕时希玄身份,而是他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而时希玄则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就在这时,司刹缓缓进入屋内,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而恭敬,向着正坐在李子良对面的时希玄微微俯身,以一种极为庄重的姿态禀报:“殿下,宁亲王来了。”
李子良听到祁承瑾来了的消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感觉仿佛有万千丝线在心头交织缠绕,他激动的几乎要落下泪来,这祖宗终于来了。
时希玄见李子良的样子,缓缓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快请王爷进来吧。”
“是。”司刹恭敬地应道,而后转身离去。
李子良这下也坐不住了,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急促:“殿下,既然王爷已经来了,那我便不再在此处叨扰了,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等时希玄回应,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全然不顾时希玄此刻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时希玄看着李子良匆忙离去的背影,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细微声音呢喃道:“这宁亲王身边的人啊,倒还真是有趣。”他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祁承瑾会做些什么。
当李子良走出屋门的那一刻,恰好与迎面而来的祁承瑾撞了个满怀。祁承瑾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有些吃痛,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李子良,你这是干什么?”
然而,李子良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祁承瑾的询问,他心中满是焦急与不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到后来,他的脚步愈发急促,干脆开始跑起来,仿佛见鬼了一样。
祁承瑾看着李子良那跟被狗追的背影,心中满是迷茫与不解,嘴里不由自主地呢喃着:“这李子良到底是怎么啦?是不是犯病了?还是说吃错药了?”
“王爷放心,李家公子既没有犯病,也没吃错药,哈哈哈……”时希玄此刻真是畅快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而爽朗。
祁承瑾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同两把利剑般,将时希玄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审视之意。
“王爷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本殿,本殿什么也没做,李家公子自己水喝多了,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急切罢了。”时希玄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淡定的笑容。
祁承瑾听后,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还以为时希玄对李子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喝水喝的,把自己憋成这样的,这不是纯属缺心眼吗?
时希玄见祁承瑾这副模样,也不再继续调侃,而是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沉稳的神情,直截了当地说道:“王爷让李家公子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本殿着实很好奇,王爷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祁承瑾没有任何思考,直接缓缓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本王只是被这天气搞得,再加上日头有些毒,出了一些汗身上黏糊不舒服,回府洗了个澡。”
时希玄惊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祁承瑾会这样回答他,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回些什么,片刻之后,他皮笑肉不笑回答道:“王爷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行事风格也很独特。”
祁承瑾并未在意时希玄的反应,也不打算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茶壶,给面前的茶杯斟满了茶水,然后直接喝了起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后,他又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五殿下,你应该也不想娶我北昭公主吧。”
此言一出,时希玄的神情微微一变,他转过头,认真地凝视着祁承瑾,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探究。
祁承瑾又自顾自地喝茶“五殿下与其与二皇子合作,还不如跟我做一笔买卖,本王倒是觉得我俩比较有眼缘 ,做起事情来也会比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