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在前飞,郑科拼命追。
你撵我逃。
白天温羽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走了那么远的路,腿早就跟灌了铅一样。
可这会为了他的小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他跑的十分迅速。
直到后来,温羽在补习生物知识时才知道,这玩应叫肾上腺素。
他跑的呼哧带喘,眼前直冒金星,嗓子里满是铁锈腥气。
跑过枯木林,前面赫然是一个小断崖。
温羽脑中一白,想要停下,可身体却难以听话,直冲冲地朝着崖下飞去!
“小心!”
郑科见温羽从崖下掉落,瞬间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掉,掉下去了?”
他平时在训练营内作威作福惯了,可把人害得掉下了悬崖,确实第一次!
郑科完全麻木了。
下意识地,他脚步回转想要逃避。
可手环上的定位能显示他所有的踪迹。
就算是他矢口否认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可只要温羽活着,咬定就是他害得自己掉下悬崖。
那……他就完了!
郑科第一次感觉到怕。
“怎么办?怎么办?”
他大脑转个不停。
忽然,他眼前一亮,无比庆幸道。
“事没办成,没办成……”
“就说我在跟他打闹,他没注意掉下去的,跟我没关系……”
想到这里,郑科又哭又笑。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个情况下,只要他绝不承认,就没有证据指向他对温羽图谋不轨!
郑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环的手电功能,小心翼翼的往崖下照过去。
崖下一片漆黑。
不知道多深,也没有任何声音。
郑科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人要死了就更好,死都死了,也不差这一晚了。”
他一步三回头,生怕温羽突然从悬崖上蹦出来。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营地,没过多时,竟然平稳地睡着了!
……
悬崖下,温羽的手环监测出了异常,正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手环电量有限,因此设置的警报声频率为三分钟一次。
这会警报声大作,温羽迷迷糊糊的眯起眼睛。
看向上方的巨石。
刚刚,他摔下悬崖后头部遭受到撞击晕厥过去。
身子也顺着崖低的坡度,滚到了悬崖下方。
实际上悬崖里地面的距离不过两米多,刚郑科没找到他,也不过是受到了受到了障碍物的屏蔽。
温羽脑袋疼的厉害,眼神也看不清楚。
手环的警报声结束,一阵铃声忽然响起。
温羽迷迷瞪瞪地举起手环,可还没抬高,就感受到了手臂尖锐的刺痛。
“啊!”
温羽失声尖叫。
这样的痛楚他从未经历过,如果他了解一点,就知道这是骨折。
铃声还在继续,如果他没有接到这个电话,也没办法呼叫回去。
情急之下,温羽颤栗地侧身,用还算完好的右手点击了手环屏幕上的接听键。
“温羽,我们监测到了你的异常,你还好吗?”
温羽声音沙哑,眼泪顺着眼睛流出。
“救我……救我……”
对方沉默了一瞬,下一瞬间发布指令。
“监测到温羽在斯弗苏郡山中受伤,立即派人救援!”
然后,那人又对温羽道。
“温羽,我们的人员将在二十分钟内感到,请坚持一下!”
温羽的躺在地上,虚弱疲惫到极致。
他带着哭腔,哀求道。
“告诉我爸,还有我姐,我想他们了,好想好想……”
对面沉默了一瞬,又小声的跟身旁的人交流了一下,这才回复道。
“好的温羽,我们将视情况通知你的家人。”
温羽的泪水扑簌簌的掉落。
视情况?
他都这么惨了,还视什么情况?
可他这会已经无力跟对方吵架。
疼痛,害怕,疲惫各种感觉接连而来,让温羽不自觉地昏昏欲睡。
任凭对方不管怎么叫唤,他最终还是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一早,郑科竟然还起晚了。
可他还不觉得奇怪,反而还认为理所当然。
开玩笑,昨晚他追得那么累,多休息一会怎么了?
懒洋洋地从睡袋中苏醒,郑科拉开拉链揉着眼睛走出帐篷。
一抬头,却看见了其他队员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郑科一怔。
“怎么了?”
众人沉默了一瞬。
然后有人对着郑科道。
“温羽推出训练营了,听说受伤很严重,手和腿都骨折了。”
郑科心里咯噔一声,却听那人怀疑的问道。
“郑科,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郑科心里兵荒马乱,他强制自己的真定下来,勉强笑着道。
“说什么呢?昨晚我就叫他出去来着,他不愿意,那就算了。”
“谁知道他自己怎么摔下悬崖的?”
这话听起来全是漏洞。
训练营内众人心事重重,生怕温羽回家告他们一状。
要知道,他们虽然来这,却还是家里的孩子,不管是其中的谁遭到别人的迫害受了重伤,家里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温羽受伤,绝对跟郑科脱不了关系。
他们很怕被郑科联系。
训练营的训练继续,今天他们还要去往下一个营地。
这一次,没有人带头欺负新来的人,众人背自己的背包,心事重重地赶去。
而往日走在最后面的郑科,现在被众人甩在身后,没有人与他搭话。
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可郑科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思地位不地位的事。
如果家里人知道他把温羽祸害成这样,恐怕就不只是送到训练营这么简单了!
……
温暖的病房内,温羽神色痛苦。
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极度不好受,一会是被长着四条腿的郑科追撵。
一会是肚子饿的咕噜咕直叫。
待他终于从梦中醒来,温羽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房里了。
他想起身,可下一瞬间,腿上和手上的痛感便传来。
“你骨折了,最好不要乱动。”
熟悉的声音让温羽为之一怔。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正好看到了陆河。
“陆河,你,你怎么在这?”
他声音干涩。
陆河回头看了一眼护士,护士立即用吸管给温羽喂了一口水。
“你父亲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再过不久就要到了。”
陆河看向温羽逐渐湿润的眼眶,补了一句道。
“你父亲拜托我来照应你,一会我就走了。”
温羽傻愣愣地看着陆河。
陆河还是那个陆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陆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