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温柔小意的说着,在宏元帝看来和听来却都变成了柔妃的样子和声音。
“画儿....”
端妃本名秦画,她有些羞怯的应着宏元帝,娇嗔道:“陛下....怎么在外面就唤起了臣妾的名字?”
宏元帝:“你不是死了吗?”
端妃羞怯的神色僵在了脸上,什....什么?
陛下难道是在喊那个俞兮画那个贱人?她这么大个人在这呢!
以前也就算了,可都这么多年了,陛下还忘不了那个贱人。
“陛下,臣妾不是柔妃妹妹,您来的是钟粹宫。”
宏元帝头又疼了一下,摇摇脑袋,一睁眼看到的是的确是端妃和钟粹宫。
“端妃。”
“罢了,今日朕在乾清宫。”
刘公公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忙让人把龙辇抬走。
端妃只能看着宏元帝又离开了,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断。
人都死了!还要膈应她。
而宫外,迟熠羽在房内摆好了棋盘就等着南晔清来。
他原以为会听到下人的通报声,没想到南晔清翻了墙。
当迟熠羽听到墙上传来动静时,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然后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皇叔来翻他的墙。
之前不还让他走正门吗?
怎么到他就不走了,学他做什么。
迟熠羽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唇角弯了起来。
南晔清倒的没从窗户进来,敲门声响起。
迟熠羽没有应答,等南晔清敲第三遍的时候,他才说道:“进。”
“吱呀。”门被推开,南晔清面上亦是带着笑意,手中拿着迟熠羽让南様转交的棋子。
“小羽是想好怎么破上次那个棋局了吗?”
他缓步走到棋盘另一侧坐下。
迟熠羽迎上他的目光,歪头笑笑,挑眉道:“皇叔要试试吗?”
“可。”南晔清执起黑子,落入棋盘之中。
两人的棋路与上次一样。
不一样的是迟熠羽下到一半,手边的茶被他不小心弄倒,手上都沾了些茶水。
他把手伸过去
“皇叔。”
迟熠羽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手背上还有几道细微的疤痕,就这么朝他伸了过来。
南晔清抬头望了一眼迟熠羽嘴角带着作弄意味的笑,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正要上前拢住帮他擦一下手上的茶水时。
迟熠羽又把他的手很快收了回来,指尖擦过南晔清的手心。
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白子破出了一条路。
“看来今日的棋局是我赢了。”
迟熠羽瞧了眼外面:“天色已晚,俞府房间不够,我就不留皇叔了。”
像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迟熠羽面上的愉悦根本没有掩饰,眼睛里更是盈满笑意。
南晔清拢住手,忽略掉手心的痒意,竟是要他自己来做诱饵啊。
“好,那我回去复盘。”
南晔清整理了下衣袍,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这是上好的祛疤药。”
那些疤痕在他身上,或者在别人身上,南晔清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迟熠羽身上,他总觉得碍眼。
迟熠羽瞧着那瓶伤药出神之时,南晔清已经离开了。
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戏耍生气。
看来皇叔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那他接下来还有。
迟熠羽没有半分要收敛的意思。
第二日,上朝时。
过了一夜,宏元帝脑袋的疼痛减少了不少,只是隐隐还在疼。
朝堂之上,迟岭关于税收一事在上奏着。
宏元帝隐隐约约间却看见太子迟钰站在下面望向他,眼眸之中依然澄澈且温柔,带着几分清冷的矜贵:“父皇,今岁百姓收成不好.....”
宏云帝惊的站起身来:“钰儿!”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迟岭说话停了下来。
迟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熠羽饶有兴趣的看向宏元帝,哦豁,看来药起作用了啊。
“陛下。”刘公公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上去提醒宏元帝。
宏元帝这才惊觉,哪有什么太子。
他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
“朕今日身子不适,早朝就到此为止吧。”
众大臣齐声道:“陛下保重龙体。”
下朝之后,宏元帝召见了鹤曲。
鹤曲并不意外,甚至就在殿下的计划当中。
宏元帝担心他自己的身体,更害怕那真的是鬼魂。
毕竟太子和柔妃都因为他而死,甚至是被他所杀的。
“微臣参见陛下。”
鹤曲拿着他的拂尘行礼,宏元帝摆摆手:“不必多礼,鹤仙师,你现在可有‘灵息’?”
“朕实在头疼的很。”
鹤曲面上为难道:“回禀陛下,上次那瓶‘灵息’应该是可以控制个三五日的。”
“这‘灵息’的炼化实在复杂,最快也要两日。”
“否则,这‘灵息’不纯,后果不堪设想。”
宏元帝听了之后也只得气那日将‘灵息’不小心用完了。
“罢了,宣太医吧。”
太医来了之后依然还是说他太过于操劳,应该要多多休息。
可是宏元帝桌子上的奏折又是一大摞:“燕王、闲王、景王都召进宫。”
让他们来处理这些奏折,他好从中挑选一下太子。
但是他其实更中意迟岭,都喊上只是为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省的又因为这事给他上奏一大堆的奏折。
“朕还有一事.....”
他要说这事的时候,让御书房里的宫女和太监都下去了。
鹤曲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毕竟迟熠羽提前和他说过一些。
*
迟岭和迟曜进宫时还有些愕然,但是迟熠羽那叫一个随意,慢悠悠的,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御书房内,迟岭和迟曜倒是很积极的进去之后先关心了一番宏元帝的身体,然后才去批奏折。
而迟熠羽也关心了,只是这‘关心’气的宏元帝脑袋又疼了。
宏元帝揉着脑袋:让景王进宫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相比于迟岭和迟曜那为了表现自己,奏折一个比一个批的认真和快。
迟熠羽就是随便翻翻看看,然后写上几笔。
宏元帝:“景王,瞧瞧你两个兄长,认真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