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白主打一个大白敢说,他就敢信。唯一能想到靠谱的方法,找到现任蛊王,他的亲爹容月卿来证实一番。问柳曲默,“我爹可好?”
柳曲默蹙眉,缓缓摇头。吓得慕少白一个激灵,抓起柳曲默的肩膀,分外关切,“你们将他如何了!”
柳曲默压低声音,腹语术道,“曲清弄伤了他的眼睛,还封住他周身大穴,如今瘫痪在床,和我娘关在一起。”柳曲默越说头越低,都低垂到了胸前。
听到没有性命之忧,慕少白长长舒一口气,对天蛛道,“天蛛伯伯,麻烦把我爹请来,趁柳曲清没有醒过来,我们要速战速决。”
“让圣蝎、风蜈去吧。天蛛去的话,我怕我的族人会拦截。”柳曲默实在不想两边再起冲突,举起噩梦吹奏,发出指令,吩咐圣蝎、风蜈将容月卿、柳花月带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人我们已经给你带过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谁能想到,离开战场的绿枝,掐着点一般及时出现。只见带头是发狂状态的金童柳绿,估计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绿枝和柳花月一左一右,将无法行动眼睛瞧不见的容月卿给扛了过来。
“爹!”慕少白看到容月卿异常激动,三两下凑到了跟前,看到容月卿凄惨的模样,心疼得红了眼眶。
“少白?”容月卿想抚摸慕少白,手指不停地颤动,却抬不起来,只能期期艾艾地喊出慕少白的名字,一脸不可置信。
“爹,是我!”察觉容月卿想法,慕少白赶紧抓起容月卿的手,放到自己光洁的脸颊上,“爹,我以蛊身破茧成了蛊灵。娘我已经安顿好了,可是看不到你平安,我无法安然离去。”
闻言,容月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心中悲喜交加,“成了这蛊灵,你以后再想自由就难了。”
“没事的。为了你们,我愿意。”慕少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孩儿,让我抱抱你。”容月卿提出请求。
慕少白轻轻拉起容月卿双手,将他稳稳地环到自己身上。
再也感受不到慕少白的体温和心跳,容月卿悲痛抽泣了起来,“我的傻孩子。你是我从万蛊窟精挑细选带出来的。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看着你开灵智,喊我作爹,喊荼山作娘,都不是假的。我教你读书写字、抚琴赏月,我尽我所能把我所会的都教给你。”
“我知道。我知道。”慕少白答应着。
“不是人没有关系的。你娘不会嫌弃你。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她只是怕你从来没有说不爱你。防着你是她对西南的责任,其实她为了你也是愿意做任何事的,哪怕让她去死,她也义无反顾。”容月卿担心慕少白误解慕荼山,急于为慕荼山解释。
“我不要!我不需要!”慕少白的泪水早浸湿容月卿的手,“作为你们的儿子,我也有我的责任,我的归宿。我必须助柳曲默成为新一任的蛊王,需要您的帮助。”
容月卿闻言,错愕了一下,说出和慕少白同样的担忧,“曲默的话我不担心,可一旦让柳曲清当了这蛊王,灭天之劫恐怕就无可避免了。”
“灵蛇说他们有办法。”慕少白道。
“能有什么办法?”容月卿从未听说。
大白卖关子,“柳曲清当上蛊王前,不能说。”
容月卿并不能直接读取到圣蛊的信息,慕少白只能代为翻译,“灵蛇说不等柳曲清当上这蛊王,不能说。”
“这是一场豪赌啊。”容月卿提醒。
“或者,由灵蛇使继承这蛊王秘术,再以秘术压制我身上的蛊。”柳曲默提议。
大白马上用身子拦着,阻止,“你以为蛊王之争是干嘛的啊,就是要选出不会被蛊王秘术反噬的人,这丫头,不行。”
圣蝎、天蛛、风蜈一起附和,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总之就是表达,绿枝,不行。
“哼!”虽然没听懂圣蛊们的意思,绿枝猜出来个大概,又是生气又是不甘,别过头去,冷哼一声。
柳花月赶忙安慰,“大家这是关心你。不过也可以理解,当年我没法继承风蜈引,我也生了很久闷气。”
“娘。”柳曲默和柳曲清不同,柳曲默对亲情的依赖度奇高,都不用柳花月说,已经抱到了柳花月身上,感觉这些天受了天大的委屈,“曲清他太过分了。”
柳曲清对柳曲默做的事情,柳花月也清楚,赶忙安抚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大男孩,“我家曲默最乖了,曲清欺负你,娘有机会给你教训回去。”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当年我拜托他找到我们爹,质问他为何抛弃我们。那只是个借口啊。”柳曲默泪流满面,“我怎么会去关心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呢?我只想曲清能活着,活着逃出死域,带着我的希望回到娘你的身边。娘你苦了一辈子,除了我们你啥都不剩了。”
故作坚强的柳花月终于被柳曲默最后一句整哭了,再想到寒梅君的死,抱住柳曲默失声痛哭。
“都怪我,别怪你们爹。你们爹是天底下最呆的傻子。一旦让他知道你们存在,一旦让柳氏族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会以死谢罪,他就活不成了。”柳花月抽泣着,擦干净自己的眼泪,而后擦柳曲默的眼泪,“是娘没有用。护不住你们。你们可是寒梅君的儿子,没有他那菩萨心肠就罢了,绝不能当那祸世的魔头。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和你爹就从来没有在乎过。但起码别让我后悔,后悔生下了你们。你们才是我的全部啊。”
“喂,你们别再悲春伤秋的,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看了半天苦情戏,圣蝎不耐烦了。
天蛛则装模作样抹着八只眼的眼泪,骂圣蝎,“你这家伙铁石心肠,不觉得好感人咩。”
大白不耐烦地摆动大尾巴,“赶紧的,赶紧的,再不抓紧真等蛊虫狂暴、灭天之劫下来,你们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风蜈做起了间谍,“你们搞快啊,柳冬木去拦吊篮那边的支援,快要发现这边的情况了。”
岩壁上,上官豹一手挂壁一手托着慕容晓,好让慕容晓清楚观察下面的情况。
一直等待蛊王仪式,等待柳曲清成为新一任蛊王的她,看完这边容月卿慕少白父慈子孝,再到那边柳花月柳曲默母慈子孝,急得是牙痒痒。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