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染只是笑笑。
对于两人的事情,她无权参与。
她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至于经过是什么,她管不着。
“国舅爷,这件事,只是用驱邪符,治标不治本,打碎茶杯,也是不行的,必须得用施术者的血,才能彻底破了府中的邪煞。”
姜云染的意思很清楚,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国舅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枝枝哭的一直在掉泪。
“我的天呐,我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更没想到舒玲儿敢用这东西害人。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以前,我在街上遇见了舒玲儿,当时舒玲儿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当时我正从酒楼里出来,也没多想。
毕竟,她都嫁人了,我也已经娶妻。
本就形同陌路了,也没有其他关系,要说有,顶多就算是个交情不深的朋友。
那一天,我都坐上了轿子,但是看到舒玲儿被人围了起来,当时我抱着好奇心过去看了看,发现舒玲儿被赶出了宁府。”
凌枝枝气笑,“所以呢?你就心软了,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要跟她旧情复燃是吧?”
“不是的,说真的,当时我也只是叹息一声,作为旁观者,一个女子被赶出夫家,看上去有些可怜。
听说是因为宁宣府宠妾灭妻,才将她赶了出来。
人群散了后,我就走了,当时没有多跟她说一句话。
只是那天晚上,管家来报,说是有个人,约我去酒馆见面。”
凌枝枝记得此事。
那一天,管家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和三国舅用完膳,当时管家说话支支吾吾的,也没当着她的面说对方是个女子。
凌枝枝那天没有多想。
国舅朋友本来就多。
她还跟国舅说,不管是哪个朋友犯了难,你能帮就帮。
兴许那天休息的早,后来凌枝枝也没过问国舅这件事。
“收到消息时,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也猜测过,等我去了,才知道是舒玲儿。当时,吓得我,挺慌乱的。”
凌枝枝呵呵,“国舅爷慌什么?总不能是怕我发现?”
三国舅叹了口气,接着道:“是。”
“那你为何去?”
“因为舒玲儿说了一句话。”
“嗯?”
“她说,我有难。”
凌枝枝呵呵,“她有难,你就去,还说心里没有人家?”
“年轻时,有一次,我在京城遇到了刺杀,当时,刺客找错了人,伤了我,那时我危在旦夕,是舒玲儿帮我叫来了大夫,通知了国舅府的人,我才捡回一条命。
事后,我曾告诉她,若将来有一天,只要你有难,我必帮你一次。
当时,她命人传这句话给我,我实在是推脱不了。”
凌枝枝哑口无言。
风子钰胸口还有一道疤,她问过那道疤的来历,风子钰也说是被刺客伤的。
那道疤的位置距离心口很近,当年凌枝枝不曾参与那件事,可只是看着那道疤也知道,那一次,风子钰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请问国舅,舒玲儿唤你过去,说了什么?”
“她就说,她被人赶了出来,再加上舒家没落,母亲去世,她无脸回到娘家,只能一个人在外生活。
孤苦无依下,她想让我帮她保管一件重要的东西。
就是那套茶杯。
说是她的母亲临死前传给她的,只传女不传男。
她担心以后无法护住这东西,就想让我代为保管,等她生活安定下来后,她再取回去。
当时,我就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随手就能帮助的事,所以就答应了。
枝枝啊,那天晚上回来,我跟你说过这件事,你可记得?”
他喜欢枝枝,不是说说而已的喜欢,他认定了凌枝枝,把她视作妻子。
尽管和舒玲儿在年轻时,有过一段不值一提的过去,但那时年轻,他没想那么多。
可自从遇见凌枝枝,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知道凌枝枝不喜欢被欺骗,所以那天晚上见了舒玲儿之后,他就打算将整件事情告诉凌枝枝。
他不想让凌枝枝生气。
凌枝枝皱了皱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那天,她迷迷糊糊听到风子钰说什么女子,她当时太困,没听清,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你专门挑我瞌睡的时候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风子钰:“!!!”
天大的冤枉!
“凌姨娘,我身为局外人,你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凌枝枝瞪着国舅,可却对姜云染十分客气,“姜姑娘,您说。”
“如果国舅真有与舒玲儿旧情复燃的心,他可以不用背着你,直接不顾众人流言蜚语,将舒玲儿带回府。
我想国舅之所以不愿意对你提起此事,就是因为怕你多想。
可这男人嘛,他的思维方式和女子是反着的。
女子总是想着,越描越黑,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依旧是谎言,如果真没心思,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
男子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国舅爷感激的看向姜云染,“对对对,姜姑娘,你说的就是这个理,我是真没有那个心思,我和舒玲儿可是清清白白的。”
凌枝枝呵呵,“你清白,不代表她也如此想!”
国舅爷:“她能想什么??她都嫁人啦。”
“那不是和离了吗?她这么想让旁人帮他,为何不请她的亲戚帮忙,偏要请你。风子钰,你是男人,你揣摩不透女人的心思吗?
舒玲儿找你,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帮忙?你能不能用你的驴脑袋好好想想!”
三国舅抓抓脑袋。
似乎对凌姨娘的数落很受用,毫不生气。
“枝枝,你是说,舒玲儿对我?”
凌枝枝哼哼,“可不是!”
三国舅摆摆手,“不可能,我跟她年轻的时候,都说清楚了,我上次之所以赴约,也是因为当年她救过我,仅此而已。”
凌枝枝恨铁不成钢,“所以,你是觉得舒玲儿这次不是故意算计我?”
三国舅沉默,舒玲儿算计了枝枝……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枝枝,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清楚,她若存了心思敢害你,呵。”
三国舅不是说说而已。
凌枝枝是他的命!
谁敢害凌枝枝,管他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
“姜姑娘,你刚才说,需要布邪气之人的血,对吧?”
姜云染应道,“嗯。”
“我去取。”
“老爷老爷——”
管家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