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灿和:“他捂着肚子,应该是肚子疼,送他去医院吧。”
“好。”
把陆潜搀扶到车上,轻月焦急地催促:“快点,他看起来很痛苦。”
“好,你别急,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
轻月蹲在陆潜面前,秀眉皱在一起,“你怎么样?”
陆潜只能发出难受的哼声,无法回答轻月。
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
轻月冲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空腹大量饮酒引起的急性胃炎胃出血,问题不是很严重。”
轻月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季灿和:“有医生在,别担心。”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你,你快回去吧。”
季灿和很想留下来陪着她,但他实在分不开身,“好,我晚点来看你。”
“不用那么麻烦,这里有我就够了,今天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不麻烦。”
轻轻推开病房门,轻月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陆潜,给他掖了掖被角。
“没本事还非要喝那么多酒,活该。”
嘴上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晶亮的眼中全是对他昏迷不醒的担忧。
外人都以为她和陆潜不对付,其实她俩只是打嘴炮。
她内心并不讨厌陆潜。
小时候,陆潜还救过她。
从幼儿园到初中,她和陆潜都在江城顶尖学校,是实打实的十几年校友。
上初一时,有一次放学时,保姆来得晚,她自己走回家。
故事俗套掉大牙,但确实被她碰上了。
路上碰到一群黄毛,看她衣着不凡,想抢钱,后来又对她动手动脚。
她从小没受过一点屈辱,忍不了一点,扇了为首的黄毛一巴掌,彻底激怒他们。
其实中间有同学路过,不过那女生是她的死对头,不仅不帮她,还幸灾乐祸。
幸好陆潜看见了,随行保镖抓了那群小混混。
她以前和陆潜打过架,没想到陆潜会帮她。
从那以后,她很少在陆潜面前张扬跋扈,不过陆潜神经大条,根本没发觉她的变化。
以前的种种在她眼前浮现,轻月想得入神。
“本少爷还没死,你哭什么?”
忽然听到陆潜的声音,轻月欣喜地抬起头,眼角冒出泪花,“陆潜,你醒了?”
陆潜露出了嘲笑,“再不醒,你都哭成大花猫了。”
悲伤的氛围就这样被他打破,轻月抹了把脸,“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我自己背上一条人命,绝对不是担心你。”
陆潜撑着床想坐起来,“放心,我命硬,不会这么轻易就死。”
轻月故作嫌弃,把他摁回床上,“祸害遗千年,医生说了,你要静养,想干什么我帮你。”
陆潜笑得别有深意,“想尿尿,你也帮我?”
轻月的脸红成一个灯笼,“你想得美。”
她转过去背对陆潜。
陆潜止不住地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小魔女害羞的一面。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音,轻月能清楚听到他的笑声。
“笑毛线。”
等他从厕所出来,轻月站起来,“医生说你是空腹大量饮酒导致的急性胃炎,喝不了还喝,逞什么能?”
陆潜丝毫不生气,眼角眉梢蕴着浅浅的笑意,“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觉得晦气,我们高高兴兴出去约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还把自己喝进医院里,不嫌丢人。”
陆潜的脸色逐渐阴沉,闭着眼躺在床上。
两人的气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紧张的氛围。
轻月以为是查房医生,开门后才看到季灿和,愣在那,“你怎么来了?”
“我忙完了,来看看你,和你的朋友。”
陆潜听到那男人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放心,死不了。”
轻月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别和他一般见识。”
季灿和丝毫不生气,笑脸温润,“没事,我给你们带了晚饭,饿了吧?”
一直守在病房,确实饿了。
“谢谢。”
陆潜的嘴跟吃了枪药一样呛人:“不是情侣吗?怎么客气得好像根本不熟?”
轻月的笑维持不下,“我知道感恩,总比某些没良心的人好。”
好歹季灿和把他送到医院,又专程来看他,他非但不给好脸色,还三番五次出言不逊,轻月忍无可忍。
陆潜躺在床上生闷气。
季灿和始终不生气,盒饭拆开,屋子里溢满香气。
陆潜忽然就饿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很大一声。
他刚想说他不饿的,情敌的饭,他才不吃。
季灿和把养胃粥放在桌子上,“小陆,喝点粥暖暖胃。
无论他怎么激怒对方,季灿和都不生气。
让无疑让陆潜很挫败,更有一种他在和正宫无理取闹争宠的小妾既视感。
绿茶男,故意在轻月面前装好人。
陆潜忽然领悟了。
他转变笑脸,客客气气道:“多谢季先生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我,我出院后请你吃饭。”
轻月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陆潜,小声吐槽了句“神经病。”
陆潜醒悟后,不再“争宠”自掉身价,抱着热乎乎的粥喝着。
还别说,热粥入肚,胃里暖呼呼的,舒服多了。
吃过饭,轻月送季灿和回去。
季灿和看着漆黑的窗外,道:“阿月,你今晚睡哪?”
轻月愣在那,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陆潜住的VIp病房,房间里虽然有陪护床,但她住在那不太合适吧?
陆潜才反应过来,季灿和这是要把轻月带走。
季灿和:“需要我给小陆安排几个护工吗?”
“不用麻烦!”陆潜抢先回话:“我能跑能跳,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浪费劳动力,轻月一个人看着我就行了。”
季灿和的笑终于变了味,“阿月到底是个女孩,男女有别。”
陆潜笑着说:“没事,里面还有别的房间,你可以把门反锁,再说了,我陆潜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季灿和看着轻月,询问她的意见。
轻月:“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她妈不会同意她夜不归宿和别的男的住在一起的,到时候她就有正当理由走了。
轻月信誓旦旦拨通陈暖的电话。
“月儿,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陆潜住院了,我在医院看护。”
陈暖:“怎么住院了?明天妈去看看小陆,月儿,那你就在医院陪床吧,小陆之前也帮过你许多。”
“就这样说定了,妈还有事,先挂了。”
陆潜笑出声,挑衅地看着季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