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正瑟瑟发抖的杏儿,缓缓开口说道:“杏儿,我曾给过你机会,可惜啊,你终究还是没能把握住。”
杏儿闻言,气得面部都有些扭曲了,恨恨地说道:“夫人,奴婢实在是不甘心啊,她朴月琴,到底凭什么得到大人的喜欢?”
苏时瑾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你不甘心又能怎样?夫君根本就没瞧上你,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给了我。”
杏儿“噗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道:“夫人,奴婢求求夫人了,求求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日后必定什么,都听夫人的。”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便暂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先下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待会儿自会叫你。”
杏儿听了这话,连忙感激涕零地退了下去。
秋月满心疑惑,忍不住开口道:
“夫人,昨夜您小产,大人却和表姑娘做出那般苟且之事,您怎么能忍得下来呢?而且,您不去惩治表姑娘也就罢了,您怎么还打算让杏儿去伺候大人呢,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时瑾笑道:“傻丫头,沈如风和朴月琴不可能是这一两天的事,要不然也不会昨日刚来便发生这事。”
秋月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骂道:“枉我一直觉得大人清风霁月,却不料是个伪君子,竟然和自己表妹乱来。夫人,这可怎么办啊?如今您已经嫁给了他,难道要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吗?”
苏时瑾却是不慌不忙,神色镇定地说道:“秋月,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会和离。你去将陈妈妈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她。”
待陈妈妈来了,苏时瑾在她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入夜时分,苏时瑾传杏儿前来,只见杏儿已不似之前那般憔悴模样,经过一番精心装扮之后,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身着一身桃红色的裙子,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那身子相较于一般女子,要丰润不少。虽不似朴月琴那般弱柳扶风的姿态,但也自有一番风流韵味。
苏时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杏儿,你现在就去书房,给大人送鸡汤,一定要记得亲手喂大人喝下。”
书房中,香炉里丝丝缕缕的烟雾,袅袅升腾而出,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丝甜腻的香味。
沈如风端坐在案前眉头紧蹙,他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
今夜总感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有些隐隐的头痛,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大人,夫人差人给您送鸡汤来了。”
沈如风神色淡淡地道:“让她进来吧。”
只见杏儿提着食盒,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那走路的姿态一扭一扭的,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沈如风看到有人走过来,却有些看不太真切,恍惚间像是月儿正款款走来。
待那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杏儿,于是开口问道:“怎么是你?”
杏儿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柔声说道:“大人,夫人差我给您送鸡汤呢。夫人说您处理事务太过劳累,也要多多注意身体,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您喝下去。”
说完,她便端着鸡汤往沈如风的嘴边送去,仿佛清风徐来,带着一阵清香。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沈如风只觉得脑子昏昏乎乎的,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鸡汤喝了下去。
杏儿也是个胆子颇大的主,见沈如风喝了鸡汤,便将手轻轻搭在沈如风的肩头,娇声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瞧见大人似乎头痛呢,不如我来给大人按按吧。”
此时的沈如风,只觉脑子发热。看着渐渐靠过来的杏儿,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月琴。
于是,下意识地随手一拽,杏儿便顺势坐在了沈如风的腿上。
随后,沈如风脑子里一片空白,紧接着便低下头吻了下去……
朴月琴昨夜被沈如风哄得心花怒放,今夜她便精心做了一些点心,心想着要给沈如风送过来,好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如今的她身边还没有丫鬟,一直和余氏住在福寿园。她前去禀了余氏后,余氏便指了红玉陪她一同前往书房。
朴月琴来到书房外,见门外的小厮一脸的慌张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表姑娘,您……您怎么来了?”
朴月琴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她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
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连忙快步冲上前去,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呆住了。
只见书房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沈如风衣衫不整,与一女子拥坐在书案上。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时瑾的丫鬟杏儿。此时的杏儿,也是发丝凌乱,满脸娇羞。
一旁的红玉,趁着无人注意,将那香炉悄然收入了袖中。
沈如风见到突然闯进来的朴月琴,此时一阵冷风吹来,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急忙一把推开杏儿,满脸焦急地说道:“表妹,你怎么来了?”
朴月琴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嘴唇颤抖不已,哽咽着说道:“我确实不该来。”
说完,便夺门而出,沈如风见状赶忙追了出去。
只留着杏儿一人,孤零零地在这寒风之中,独自面对着众人。
红玉心有不忍,连忙上前扶着杏儿站起来,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夫人那吧!”
待回到了洛华苑,见到苏时瑾后,杏儿“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诉道:“夫人,求您一定要帮奴婢做主啊。”
苏时瑾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杏儿,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不已经成事了吗?还要我做什么主呀?”
杏儿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那朴月琴突然闯了进来,大人便抛下奴婢去追她了。”
“哦,你既成了夫君的人,往后便做他的通房吧。这朴月琴和他没名没分,你还怕她不成?”苏时瑾慢悠悠地说道。
杏儿听苏时瑾说,抬了自己做通房,心中大喜,忙不迭地说道:“奴婢,谢夫人成全。可朴月琴,在大人心中的分量不轻,奴婢怕……怕大人心里只有她,不会给奴婢好脸色。”
苏时瑾轻轻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你只要好好伺候夫君,还怕争不过,一个没名没分的朴月琴?”
杏儿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夫人说得是,奴婢定会尽心伺候大人,将大人的心拉回来。”
“行了,下去吧。”苏时瑾不耐烦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