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忠看了眼金同苏,又看向自己媳妇。
“就是这小子?”
吴永忠媳妇点头,“没错,在食堂里折腾的,就是这小子。”
金同苏一看,这老娘们恶人先告状,比自己先找到了吴永忠,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跟吴永忠说养殖中心的事儿了呢。
金同苏这个气啊,早知道吴永忠也是团结养殖中心的负责人,他就不跑那一趟公社了,直接来找吴永忠多好。
吴永忠带着社员们干活的这地方,跟养殖中心就隔着几百米,站在这里,都能看见养殖中心的围墙。
自己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生生让这老娘们抢了先。
金同苏哪里知道,就算他来得早,那也没个屁用,人家那是亲亲的亲两口子,就算他来得早,吴永忠也不可能信他。
“吴队长,你不要被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给骗了,我虽然不知道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保证,她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事情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个样子的。”
金同苏一把就把吴永忠扯到了身边,“这个,这个大婶。”金同苏说话总算是稍微收敛了点。
“这个大婶,她打饭的时候不公平,看到跟她关系好的,就多给干粮,遇上关系跟她不好的,她就只给人家米汤和咸菜。”
“我亲眼看见好几个小姑娘,都因为她的长期不公平待遇,饿得骨瘦如柴。”
“吴队长,你怕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有多可怕。”
“这个老女人。”金同苏绷不住,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说话风格,“这个老女人,她自己人老珠黄,青春不再,心里变态,就看不得人家别的小姑娘青春漂亮。”
“每每看到长得好看的年轻小姑娘,就故意给人家很少的饭,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小姑娘本来就吃得少。”
“其实,她就是纯纯的妒忌,妒忌人家小姑娘比她年轻,比她漂亮。”
“而一旦看见年轻小伙,她就恨不得直接把干粮笸箩里的窝头都给塞过去,盯着那些小伙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守妇道,整天往年轻小伙子身上瞅,真不知道她家里男人被她给带了多少绿帽子。”
“特么的,那活王八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吴永忠怎么也是个当大队长的,一开始是真没打算跟金同苏翻脸,想着忽悠过去,让他别来烦自己就得了,反正还有许文良和万天明呢,他们俩足够搞定这个浑蛋了。要是自己也插手进去,仨人欺负一个,显得有点太不讲究。
可这金同苏说话这么脏,还特么的是当着半个生产队的社员说的,吴永忠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咽下这口气。当下就恨不得,抡圆了胳膊,大嘴巴子,照这兔崽子脸上扇过去。
还好,旁边社员们听金同苏话说得实在难听,又看吴永忠脸色难看,怕吴永忠捅出事来,赶紧拉住了他们两口子。
吴永忠黑着脸,瞪着眼睛,问金同苏,哪只眼睛看见他媳妇看小伙子了?哪家姑娘说他媳妇克扣伙食了?谁给他媳妇造的谣?
吴永忠媳妇也不依不饶,说金同苏凭空污蔑诽谤。对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名节最重要。
她清清白白嫁给吴永忠这么多年,给吴永忠生儿育女,在吴家任劳任怨,公婆邻居都说不出二话来,凭什么要受他金同苏这么侮辱?
在养殖中心里,金同苏故意闹事儿,她可以不计较,横竖有管事的人在,不会让不该吃亏的吃了亏。可这人身攻击,她绝对不能接着。
吴永忠媳妇越说越气,直接就要跟金同苏玩命。
那时候的女人还真的是这样,你说她偷,说她抢,可能她都能不计较,可是,你要说她不妇道,不本分,搞破鞋,那可是要命的事儿,遇上刚烈的,真能死在你手里的。
旁边干活的女人们赶紧拉着劝。
男人们劝吴永忠,女人们劝吴永忠媳妇,两口子一个比一个火气大,在场的社员又没有一个肯帮金同苏的。
金同苏也有点发怵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跨上自行车,就又奔养殖中心去了。
自从来了马坡大队,就事事不顺,处处倒霉,金同苏也是越想越郁闷,这特么要是翻不了盘,自己还不得被活活气死。
可许文良躲山上去了找不到,吴永忠被自己得罪了,万天明那浑蛋还特么的就是个野人,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
金同苏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怎么翻盘来。
金同苏郁闷地在养殖中心门口转了好几个圈,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摸韩芳芳两把,泄泄火,顺顺气。
今天什么事儿都不顺,就是因为摸女人没摸顺溜,但凡摸顺溜了,也不至于这么倒霉。
这么想着,金同苏避开万天明办公室,蹑手蹑脚的,就奔了大鹅区的饲料间。
金同苏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没看见韩芳芳,便又去了喂鹅的区域。
反正韩芳芳是饲料员,总共就这么几个地方,总归能找得到。
果然,在大鹅饲养区,韩芳芳正端着饲料盆,在那里喂鹅呢。
阳光照下来,韩芳芳脸上汗津津的,有些汗湿的衣服半贴在身上,虽然模样算不上十分,尤其是刚才遇上了沈小飞,金同苏更觉得这个女人长得一般,也就图她前面有点料了。
而且,金同苏现在也是饿了,觉得自己这一天倒霉,就是因为没占上便宜,铁了心的一定要先给自己改改运,还是蹑手蹑脚的从后面摸了过去。
韩芳芳正专心喂鹅,眼里只有面前的大鹅,没注意身后动静,猛地觉得胸前一紧,低头才发现身上多出来一只手。
韩芳芳啊得大叫一声,手里的饲料盆和勺子全扔了,用力就想推开金同苏。
可女人毕竟比男人力气小,哪里那么容易推开,金同苏另一只手直接就朝韩芳芳嘴上捂了过去,嘴里还含混的说着:“宝贝,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