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和darius疲惫地整理着工厂，几天来日复一日的劳作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
白鸥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低垂着头，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李涛抬眼看了看他，心里说不上是警惕还是不安，总之这个人的存在让整个工厂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他还能撑多久？”darius一边用破布擦着手上的灰尘，一边低声问。
“谁知道呢。”李涛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气有些冷淡，“但不管他还能撑多久，我们总得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他知道的绝对比我们多。”
darius没有接话，只是扫了一眼白鸥，又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两人默契地结束了话题，默默地收拾了一下工厂，随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上。
这个世界永远是黑夜，没有时间概念。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工厂墙上那块已经不太准的闹钟。
李涛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不断闪回着这些天的经历：迷雾、商店的异常变化、白鸥的古怪日记，以及工厂地下室那些诡异的符号。他越想越觉得这里的规则复杂得不可理喻，但又像是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下，有着某种内在逻辑。
“睡吧，别想了。”darius翻了个身，低声劝道。
“嗯。”李涛闷闷地应了一声，但他始终无法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下来。直到极度的疲倦终于让他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涛被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吵醒。他猛地睁开眼睛，耳边却安静得可怕。四周黑暗而安静，刚才那声音像是从梦境中传来的。
“darius，醒醒。”李涛拍了拍darius的肩膀。
darius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怎么了？”
“刚才……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李涛摇了摇头，但内心的不安却像杂草一样迅速生长。
“别自己吓自己了，睡吧。”darius躺了回去。
李涛点点头，重新躺下，却始终无法彻底入眠。
清晨并没有到来。李涛和darius起床后走向白鸥的方向，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白鸥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的皮肤干裂发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生命力，僵硬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天哪……”darius颤抖着声音说，“他……他怎么了？”
李涛走近一步，盯着白鸥干枯的身体，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僵硬而冰冷，触感让李涛立即缩回了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李涛皱着眉头，“他昨天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你觉得是迷雾的原因？”darius看了一眼窗外，浓雾似乎比以往更加厚重了，连原本模糊可见的街道都完全被吞噬。
“有可能。”李涛喃喃道，但他内心充满了疑惑。迷雾真的能让人变成这样？如果是迷雾的作用，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没有事？
还没等两人继续讨论，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微微震动，像是某种巨大的力量正在撼动整个世界。
“发生什么事了？”darius迅速跑到窗边，往外看去。
李涛也跟了过去，透过窗户往外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底一凉——街道上开始出现裂痕，建筑物像是沙子堆砌的一样，正在缓缓崩塌。商店的物资化作尘埃，迷雾像巨浪一样涌入每一个角落。
“这地方要完了！”darius惊恐地喊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去地下室！”李涛冷静地喊了一声，两人迅速跑向工厂的地下室。李涛推开地下室的门，熟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他打开通往隧道的门，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黑暗，毫不犹豫地拉着darius跳了下去。
迷雾像巨大的手掌一样，紧追在他们身后。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进入了隧道深处。身后的门被迷雾吞噬，但隧道内出奇地安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darius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我不知道，但我们活下来了。”李涛喘着气回答。
隧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呼吸。李涛和darius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惕。他们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防毒面罩，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李涛和darius站在隧道里，墙壁泛着冷冷的湿气，仿佛连空气中都透着一种压抑。黑暗在他们脚下蔓延，唯一的光源是李涛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不安。
“刚才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darius低声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回荡在隧道里。
“听到了。”李涛的声音干涩，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像是……呼吸声，还是某种机械声？说不上来。”
“你觉得我们能回到工厂吗？”darius下意识地往回看了一眼，那个门已经被浓雾完全吞噬，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回去？”李涛冷笑了一声，“外面都要崩塌了，你还想回去？”
darius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隧道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们的影子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扭曲，仿佛随时会从墙上剥离出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李涛突然开口，“这地方不应该存在。”
“你是说这个隧道？”darius看了他一眼。
“不只是隧道，还有工厂，还有迷雾世界。”李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darius，“这些东西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或者某种力量拼凑出来的。”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人为的？”darius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谁会有这样的能力？”
李涛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隧道渐渐变得开阔起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混合着湿土的气息。他们的手电光束扫过隧道两侧，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符号，像是之前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些，但这些更加复杂，像是某种拼接而成的文字。
“这些符号……”李涛皱起眉头，蹲下身仔细观察，“比地下室那些更古怪，看起来像是用来记录什么的。”
“别告诉我这又是什么诅咒。”darius皱着眉，“或者另一个什么鬼传送门。”
李涛没有理会darius的调侃，他拿出笔记本，试图快速记下符号的形状，但符号似乎在灯光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眨了眨眼，再看时符号已经恢复了原样。
“它们在动？”darius凑过来看了一眼，背脊一阵发凉，“别再看了，我不觉得这些东西正常。”
“或许它们是某种提示。”李涛站起身，将手电对准隧道的尽头。那里隐约有一扇门的轮廓，门后传来的低沉声响更加明显了，像是一种巨大的喘息，带着节奏，压迫着他们的神经。
“我们要过去吗？”darius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
“别无选择。”李涛说。他深吸了一口气，举着手电筒，朝着那扇门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