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了一会,王若兰端着今日早膳款步走来。膳食摆上桌,袅袅热气升腾而起,粥香、菜香瞬间弥漫开来。戴星予和师凌裕在桌前落座,一边用着餐,一边继续商量营生之事。
“如果袀禹哥对清婉有意,那我便放了清婉自由身,不过账目的话是不是就得再寻一人来看着了。但是清婉是有能力的人,让她来打理作坊还是可以的。” 戴星予夹起一筷子小菜,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神色间满是对未来安排的考量。
师凌裕点头,咽下口中的食物,接着说道:“李清婉是可信之人,她从小跟着母亲身边的钱嬷嬷,学习打理家中大小事务,裕泰恒她也帮着打理过好几盘营生。” 他放下碗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补充道,“能力这块,绝对没得说。”
“哈,那当初把她拨给我这小作坊不就大材小用了?” 戴星予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半开玩笑地调侃道,语气里既有对李清婉能力的认可,也带着几分轻松的诙谐。
师凌裕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温柔且笃定:“账目的话放给她管着吧,送给你的这几人,都是忠心之人。即便你放他们自由身,也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 说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戴星予的手背,像是在给她传递一份安心。
戴星予垂眸思索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王若兰和文远平日里的模样,抬眼,眼中满是柔和与关切,缓缓说道:“那若兰和文远的卖身契呢?也放回给他们吗?若兰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文远也是。”
师凌裕沉吟片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沉稳地说道:“等他们成婚的时候给他们就是,不急于一时。” 说罢,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继续分析道,“等他们成婚时再给,也算是一份厚重的贺礼,那时他们也安定下来了,想必会更懂得感恩,往后也能更安心地留在府里帮衬。” 他看向戴星予,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希望她能理解自己这番考量。
戴星予静静地听着,神色专注,她努力思考着,内心不断权衡。在现代的观念里,自由和人权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截然不同。她深知师凌裕的话是基于当下的人情世故和处世规则,在这个时代,主仆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有着特定的规则,自己若想安稳地生活下去,必须要学会适应。
用过早膳后,日光已经逐渐变得炽热起来。师凌裕带着严冬和杨钰韬几人进了山林,而戴星予则是在王若兰的陪同下去大伯家找爷爷奶奶商量转让营生的事情。
刚到大伯家门口,戴启正和何妙清就瞧见了戴星予,老两口急忙起身,要过去搀扶。戴星予见状,连忙出声叫住:“爷奶,你们赶紧坐着,我这有若兰呢。” 说着,她在王若兰的小心搀扶下,稳步往堂屋走去,随口问道:“大伯、大伯娘呢?又不在家?”
“你大伯和大伯娘上县城去了,说是看看几个孙子,顺便采买些东西回来。” 戴启正随意应了两句,就满脸担忧,急忙问道:“怎么大着肚子还到处乱晃,有什么事让若兰丫头过来说一声,我们过去就是。”
“爷爷、奶奶,这孕期得多走动,到时候生产时才还好产,你们不信去问问大伯。”戴星予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解释道:“爷、奶,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件事的。”说着便把今早与师凌裕商量的事情一一细说给二老听。
说完,戴星予认真地说:“不是我要帮扶七叔七婶,实在是我事情太多,顾不过来这么多营生。七叔七婶已经上手了,转给他们正合适。要是你们觉得行,我就跟七叔七婶说。就是怕其他叔伯有想法,还得靠您二老出面调和,你们说话,大家肯定都听。”
“傻孩子,你这明摆着往七叔七婶口袋里塞钱,谁能看不出来你就是要帮衬他们二人。你七叔七婶以前确实也困难,你一把营生做起来,第一个想着的就是帮衬他们,现在还要把营生转给他们。” 戴老太太轻轻拉过戴星予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爷爷自然是愿意的,可是乖孙女哦,你这样就吃亏了。”
戴星予握着奶奶的手,认真说道:“奶奶,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能帮到七叔七婶,我心里才踏实。” 屋内一时陷入短暂的宁静,祖孙三人各有所思,而关于营生转让的诸多细节和后续事宜,还亟待进一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