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施粥已满一个月时间,县令也对县城外的逃荒灾民陆续安排到各个村落里安置。其实能逃到裕安县来的人数并不算太多,要安置也并不难,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以民为本,他们做每件事,背后看中的无非是有无利益可言,像裕安县的县令,在意的就是对自己的仕途有没有帮助。
反正无论过程怎样,结果是好的,戴星予也算知足了。有三哥戴袀泰出面,相信县令大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那些灾民不管不顾。
不过经过这件事,戴星予也做了个决定:每逢初一十五,年节时分,都会派人在松安观门口施粥。这样也算是为家人积攒福报吧。
戴星予完成了灵境的任务,可这次她并不急着进入灵境领取奖励。目前手头上的资源,对师家这边而言极为有利。无论是兵器还是安元北部的探子名单,还有那炮弹,加上上个月从灵境带出的物资,这些足够师家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毫无压力地对抗秦相一党。
至于暂不领取奖励的原因,前几日师凌裕和戴星予商量过。要是现在领取了,一旦秦相私兵的位置在这期间发生变动,那至关重要的布防图就失去了价值。
因此,两人商量后一致决定等戴星予生产后,师凌裕返回安元时再进入灵境内领取。如此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确保布防图与实际情况的变动幅度降到最小 ,更好地发挥其作用。
此外,师凌裕还有另一层考量。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获取的资源与线索数量确实颇多。上个月刚得到探子名单,如若这个月又拿到了这么重要的布防图,难免会招致他人的怀疑。他不得不为二人的安全考虑。
即便他对家人信任有加,可面对这般玄幻的事情,一旦将灵境的事情公开,消息传播出去,这项天赐的机缘也会变成原罪,即便说者无心,听者也不一定无意。
皇家之中,亲情本就淡薄,他既无意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就别让一切变得复杂,也可避免节外生枝,就守着自己这一方安宁,和珍视之人安稳度日。等天下大定之时,远离那深宫内的权谋旋涡与猜忌纷争,像现在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真自在 。
商定好这些事情后,戴星予的心思便转到了堂哥戴袀禹和李清婉身上。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留意,很明显两人是互有好感的,可戴袀禹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戴星予十分理解堂哥的顾虑,李清婉虽说出身一般,但论能力与样貌,配戴袀禹绝对是绰绰有余。
戴袀禹责任心极强,为人自强自立,平日里他做事的态度,以及对待家中哥嫂的方式,还有那两间他通过自身努力而搭建起来的小泥瓦房,都能体现出这一点。
戴补袀禹凡事都不愿拖累别人,他会通过各种方式尝试着自己去解决事情。也正因如此,他觉得自己若与李清婉结为夫妻,只会让她跟着受苦,成为她生活的负累,所以才一直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戴星予心里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得,自己这个“外人”能做的,就是在中间搭个桥、牵个线。所以,她打算先摸清楚李清婉的心意,再找机会好好劝劝戴袀禹,毕竟这可是关乎两人一生幸福的大事。
这天,瞅着李清婉来房中报账,戴星予便顺势拉着她,温和地说道:“清婉,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唠唠,你可别紧张哈,就是想了解些情况。来,先坐下说。”
一听这话,李清婉反倒紧张起来了。往常她和二少夫人交流,大多围绕着生意上的事儿,这么郑重其事地被留下,她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工作没做到位。但她还是依着戴星予的话,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安。
“清婉,你是不是对我袀禹堂哥有意?我要听真话。”戴星予直截了当地向李清婉发问,目光紧紧盯着她,试图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李清婉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二少夫人把自己留下来,谈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这种难以启齿的儿女情长。
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纠结了好一会儿,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眶也微微泛红,随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羞怯和紧张说道:“是的,二少夫人,我对戴公子是有意的。只是,他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求二少夫人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生怕戴星予会一口拒绝自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