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庄容也这么想。
但她总归还是抱有一丝期望。
便说:“我没见过你父亲,但我见过你大哥,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利益至上的人。”
白行简嘲弄一笑,“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既然我大哥来了,总得会会面才是,我下午去拜访他。”
庄容敏锐地从中品砸到一丝讽刺意味。
不由得叹口气,“白靖安……也许这次的事与他无关,我总觉得他是不一样的,那次的见面,他虽然与你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却处处透露出兄长的温和关照。”
“是吗。”白行简勾起一丝倔强清冷的笑,“也许是我们当初太天真了,见一面,说那么几句体恤话,送一件贴身物,就以为找到了亲人,重温了亲情,也许在别人眼里只是在试探我的价值几何。”
庄容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你不是武断的人,但这次你好像下结论过早了。“
“是,我承认我是下结论早了,你知道为什么?”白行简自嘲道:“因为我对他们父子,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其实你还是在期待亲情的,不然也不会那么珍爱他送你那把匕首。
庄容心里这样想,不过却没说出口。
毕竟是年少锐气,想法总归和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不一样。
她咳了咳,“别想太多,管他好不好,真诚不真诚,先统统放一边,见了面再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也许见了面什么误会都开解开了。
“不用了。”白行简深深看着她,“在这个世上,我只信任你和庄叔,我想过了,若他们真是那样打算,我……”
庄容没等他说完,便用食指压住他的唇,“我知道你是重感情的人,可是,别做傻事,我们凭什么把辛辛苦苦建立的保行拱手让人,真到哪个地步你怎知不能周旋,别忘了保行独特的运作原理,他们接手不见得玩得转。”
温暖的手指接触皮肤,白行简心像被小鹿撞了,下意识握住她的手,“那些都不算什么,你才是我最重要,最不能拱手让人的妻子。”
低调内敛的人冷不丁迸出一句情话,庄容瞬间就破防了。
心里竟有些甜甜的滋味,小脸渐渐浮上薄红,“你好好说话,别老是说这些没着调的。”
白行简认真地凝视她:“我是认真的话,怎么是没着调?”
庄容最受不了他这个目光,连忙别开身子,往外走去,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我饿了,忙了一上午了,要去吃东西了。”
白行简在她身后笑着,却没跟上来,“去吃吧,我出门了。”
他要尽快处理好一切。
余如雪回到了白家在清蕲州的别院里。
刚跨进门槛,就沉了脸。
连日来舟车劳顿,本就没好好休息,今天还受到了天大的耻辱。
她只觉得心累。
原本想回房好好洗个澡休息下。
不过她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廊芜下,闪过白色挺拔的身影。
她赶忙挺直腰背,别了别耳边的碎发,清清嗓子,朝着那边走过去。
“白大哥,您要上哪去?这也到中午了,一块用个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