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麻烦你们一家三口接下来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候老板和刘宁说完,又转向庄容:“小姑娘,你一家也一样,你弟弟可先交给店里的厨娘帮着照看,寻个清静处休息。”
庄容摇摇头,“谢谢候老板,不过不用了,我弟弟眼下还小,黑天白日的只要他犯困,总是能睡得,候老板既要调查,我一家一定配合。”
候老板当即吩咐掌柜的,“你进屋去查看,既然那位大哥言之凿凿,说这小姑娘在敲地板,屋里总有迹可循,你去搜搜看。另,叫几个伙计去楼下,搜搜有没有可疑的物件。”
这话刚落下,庄容就敏锐地察觉到,刘李氏身侧的刘淑贤,眼睛蓦然间睁大,随即闪过一丝惶恐。
她撇撇唇,只当瞧不见,大大方方把门推开,“简哥儿,起来了,把婶儿也叫起来,掌柜的要带人进去瞧瞧。”
不多会,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以及一个模样十分俊美耀眼的少年,这两人都抬着一张瞌睡脸,面泛困乏之色。
却也都无二话,配合地走了出来。
掌柜的立刻带人进屋去查看。
桃红揉着眼睛走过来问:“容儿,这是怎么了?”
庄容把先前的经过说了,桃红就恍然大悟“哦”的一声,“也好,可见候老板是个公道人,咱们配合着就是。”
围观群众瞧见了庄容一家几口人无论从面相还是言谈举止看,都是老实敦厚的,和那刘家三口比起来,不知道要亲切多少,一个个虽都看着热闹,心里也是评头论足了一番。
不多会儿,掌柜的从里头出来,回禀道:“东家,一切正常,房间里没有可疑物,桌上放着几块干粮,除了喝水的茶壶茶杯,并无其他硬物,可我方才细细瞧了,茶壶茶杯上均无磕痕,他家随身携带的细软,从外头摸着也都是些衣裳,并无硬物。”
茶杯茶壶没有异状,那就等于撇清了嫌疑,毕竟,若是用瓷器敲击一晚上,定然会留下些痕迹。
可见这家人,并没有什么趁手的物事。
候老板想起什么,张口问:“门后可有挑窗帘的竹竿?”
“并无。”掌柜的忙解释道:“三楼窗棂低,这一层的客房里,都没准备竹竿。”
庄容不着痕迹挑了挑唇角。
当初打算住在刘淑贤家楼上时,她就做好了夜里报仇的打算,一进客房就四下看过,别说三楼本就没给客人准备竹竿,哪怕就是有,她也会提前想办法,抹掉这证据。
竹竿这东西不值当什么钱,没了也就没了。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就有些巧合了。
刘宁立刻说道:“准是她家人为了洗脱嫌疑,给藏起来了!”
候老板就哧的一声笑了,“客官有所不知,一入夜,客栈大门是关闭的,她就是想藏起竹竿,怕也不那么容易,至于藏在客栈里,那就更不可能,各家房门都紧闭着,就是未开出去的房间也挂了锁,要藏的天衣无缝,谈何容易?”
“房梁上也看了?”刘宁蹙眉问。
“看过了,没有。”
刘淑贤绷不住站出来说:“不是竹竿,许还是别的东西呢,凳子,烛台,褪下来的鞋底,手镯,簪子……”
她一口气列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