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点了点头,继续听余固往下说。
“我去端礼堂报了你的名字,掌柜的立刻就帮着通传,没过半个时辰就见上人了,他一听说我是你派来的,态度倒是很和蔼,我把前因后果说了,候老板也没耽搁,立刻就去联系薛雨那族兄。”
庄容心里一动,“听你这话,候老板认识他?”
“反过来说才是,你忘了薛家是开酒坊的,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可是他家的衣食父母,更何况候老板还是蕲城商会的会长,有这层身份,那薛仁怎么可能不认得候老板?”
薛雨的族兄,名叫薛仁。
候老板直接登门拜访,薛仁那叫一个受宠若惊,立刻要设宴款待。
候老板是商会会长,虽然只是个民间机构,可里面聚集了城中大大小小的财阀,他在里头声望很高,手里握着许多令薛仁梦寐以求的资源,薛仁不但不敢得罪,还要尽力去巴结。
候老板也没跟薛仁客气,直接撂下话,让他立刻把薛雨的母亲迁进祖坟里,否则便要带着薛雨去官府把薛仁抢家产、赶母子俩出门的恶行状告到底。
薛仁这些年来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心里一直十分忐忑,薛雨母子俩都是胆小懦弱的人,他是半点不怕这母子俩能掀起什么大浪,唯一怕的是,万一他们母子俩找来什么厉害的人替他们做主。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候长安居然要帮薛雨出头!
薛仁不敢得罪候长安,别的后果先不提,以候长安在商会里的声望,只要他张嘴让那些酒楼老板换酒品,那自己的生意就得跌掉七成。
若是候长安铁了心帮着薛雨那小子打官司,自己就要凶多吉少。
当下就认了怂,规规矩矩的应承下来,当天便让人将薛雨母亲的坟迁进薛家祖坟之中和薛老爷合葬。
“事情就是这样。”余固挠了挠头,“我想着你和侯老板非亲非故的,只有先前只见过几回的交情,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到这份上已经可以了,就没厚着脸皮求他把那薛仁赶走,我寻思着这件事不好办,贸然张口是要为难候老板了。”
“你做的对,我们是不该提这个要求。”庄容问:“候老板还说了什么?”
“他说上次的瓜卖了个好价钱,非常期盼以后能继续合作,又说关于薛雨的事,如有需要的随时去找他就是。”
庄容摇头失笑,“生意人真是无利不起早,真想帮咱们,为何不如一口气把这件事解决,直接把薛仁的真面目揭穿,再把他撵出去多好。”
像候老板这样精明的人,做事自然是做一步看三步,日后自己若是因为薛雨的事求他,就要用更多生意上的资源来交换,而现在的自己,还不具备这些资源。
饶是如此,庄容心里也是十分感激,毕竟,这次候老板是二话不说就帮了不小的忙。
这件事的后续该如何解决,庄容不想去麻烦候老板,凡事自己不试着做就去求人不是她的风格。
“哦对了……”余固一拍脑袋,“候老板特别问了薛雨现在在咱们县里的情况,说是让我转达他的建议,让你先按兵不动,我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