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同光咬牙。
两千两,这个刘宁,好贪的心啊。
“我答应你们就是,还不赶紧叫你家的下人,把门口这些人轰走!”
刘宁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孟大人可是惯于反悔的人,我怎么能轻易相信你?不如这样,我请人去通知你的夫人,叫她遣家丁立刻送钱过来。”
拿到两千两,他刘家连夜举家搬家都不是不可以。
“你!”孟同光何时被人如此要挟过,心中分外不甘,“你总得容我一些时间筹款!”
话音刚落,突然,房间的床板下面,突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只见,以床榻为中心,四周的地板,竟有了裂开的迹象,丝丝缕缕的裂缝铺散开。
孟同光和刘淑贤父女都是一惊。
刘淑贤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床榻边查看,人刚站定,脚下的地板就是喀嚓一声。
同时,楼下的食客也是看到头顶上的地面突然龟裂。
有人惊恐的叫道:“快往后退!”
人群立刻四散退开。
赛福楼是木质结构,每一层都是搭了木架,在木架的基础上涂抹泥浆,最后再铺上木质地板。
韩账房挖的那个洞,不偏不移的挖在卯榫处,破坏了里面木架的承重,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楼板,经受不住三个成年人长时间站立走动的重量,更别说这三人还是在里面又打又闹。
“爹,包间是不是要塌了?”刘淑贤脸色苍白,不住的地滴下冷汗,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变故来得太快。
刘宁和孟同光也慌了神,这要是塌下去落在大堂里,不就什么都被人瞧见了。
可门口偏偏又堵住大群食客,若是这时候跑出屋子,同样也会被堵在门外的人给瞧见。
孟同光纠结得团团转,刘宁父女俩也都是六神无主。
他们是想要要挟孟同光,最后从他手里弄一笔钱,可如果这件事这么快捅出去,他们可就什么都得不到,还把自己的名声给弄臭了。
“咔……”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整个床榻连着下面的地板全部塌落下去,掉在了一楼的大堂里,巨响过后,激起一阵滚滚尘烟。
房间里的三人看见床铺那里变成大大的豁口,当场傻眼。
孟同光狐疑的目光扫过刘淑贤父女,一把抓住她,咬牙切齿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安排的,好好的房子怎么会塌了!”
刘淑贤一脸茫然,随即冷笑,压低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钱的事情还没说完!你到底给不给?”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又标准的京城官话声,“孟大人,都这样了你还躲在里面,再不出来,整个包间就要塌了。”
话音落下,四周的食客都是哈哈轰笑起来。
孟同光脸色一变,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然,不顾坍塌区域的危险,竟毫无预兆地冲向窗户边,打算来个一走了之。
尽管这里是二楼,可现在他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冒着摔伤逃走,总好过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这些小老百姓一旦开始议论他,钦差到来后绝对会调查他。
刘宁父女一直在防备着他,见状,哪里肯让他逃掉,气得一左一右冲上前去拽人。
三个人一前两后,刚跑到床铺旁边有裂缝的区域,只听卡嚓的一声,他们脚下的楼板毫无预兆的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