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轰隆的一声,浓浓的尘烟过后,地上沙石抖落,掉下来几件家具屏风,接着,就出现了三个狼狈不堪的人。
他们趴在废墟中,浑身上下都落了一层尘埃,却掩不住每个人脸上撕扯过后的伤痕。
大堂的客人早就提前散开,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刘淑贤艰难的从废墟里爬起来,站起身,就看到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瞧。
这些目光都带着揶揄,调侃,甚至是讽刺和深深的恶意。
刘淑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在包间里争执的一切,都被楼下大堂的客人给听去了。
“贱妇啊,亏得她叫孟夫人一声干娘,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怎么就和自己的干爹搅和在一起了呢?”
“她相公呢?也不管管她……”
“呸!下贱!”
刘淑贤只觉得脸上一冰,一个妇人的口水,不偏不正的吐在了她的脸上。
围观人群登时爆发了一阵叫好声。
这是个男权社会,目睹了丑事,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刘淑贤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叫骂,羞辱她,说她不守妇德,是妇人的耻辱。
反倒是旁边的刘宁和孟同光两人,虽然也遭受了鄙夷的白眼,却并没有被人大肆的讨伐。
刘淑贤只觉得自己在那一声声难听的辱骂声中无所遁形,好像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开了一样,恨不得挖个缝钻进去。
孟同光爬起来之后,趁着众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便用宽大的衣袖挡住脸,低着头,想要拨开人群离开。
刘宁眼里冷光一闪,直接拽住他,“姓孟的,你别想走!”
既然今日这里人多,他索性就仗着人多,来个不做不休。
“各位街坊们!你们瞧好了,这位就是孟大人,他欠我家两千两白银不还,所以我们今日才会在包间里争执,谁知这房子年久失修塌落惊扰了大家,是我赛福楼的不是,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赔罪,有伤到的,一会儿去账房那里支领银子。”
他打得好主意,笃定孟同光当众之下不敢否认。
孟同光的脸色难看至极,闪过一抹决断。
既然这父女两个如此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你胡说八道!”他索性放下袖子,露出脸来,慷慨激昂的怒斥道:“街坊们,你们不要听信这刘宁胡言乱语,这父女两个心术不正,今日把我骗到此处,竟要诬陷我与他的女儿有染,强迫我拿钱给他们。”
他冷笑着怒指刘淑贤,“我的干闺女,我和我夫人对她都是极尽疼爱,没想到她却是头白眼狼,竟无中生有,用她肚里不知哪里来的私生子威胁我给他父女二人两千两银!”
刘宁父女闻言齐齐倒抽一口冷气,险些都要气疯。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孟同光竟然敢当场否认,还反咬一口。
刘宁已经被气昏了头脑,一气之下都忘了四周到处都是人,就大声反驳道:“姓孟的,你别敢做不敢认,你和我家淑贤早在三个月前就在一块儿了,你不承认,可是要我拿出证据来?”
这话落下,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竟然亲口承认了!”
“我的天,他可是当爹的,哪有当爹的掺和进这件事的?”
“孙家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刘淑贤好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