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娘被送到家庙的事,平原侯府并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姐,再加上俞永昭办事俐落,送走程二娘时也没惊动几个人。
下人之间就是有人议论,但想到程太太,也没人敢大声说话。
唯独长相就在那里摆着,是美是丑一眼即知。
“什么奴才主子的,这主子要是落魄起来,才是真惨呢。”李璎珞说着,“一个年轻女孩,送到郊外家庙去,弄不好几个月后就大着肚子回来了。”
“说起来,怎么就姐姐一个人在屋里啊,另一个呢。”许梅意有所指的说着,“身为丫头如此不守规矩,主子不在,就跑出去玩,该狠狠罚。”
平原侯府的家庙,她就是没去过,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婆子道:“刚才燕王府送来卜文,燕王世子过世了。”
离城那么远,地处偏僻,只有老尼姑在,虽然是侯府的地方,却没什么人管。
遇上强人进去强抢,那是运气不好。再遇上黑心肝的老主持,直接让年轻女孩接客当暗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程元娘坦然接了,许梅却是笑着道:“劳烦姐姐了。”
至于主子什么的,算了吧,在吃饭生计面前,未必有一两银子好使。
李璎珞笑着道:“大爷早上就出门了,说是访友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好歹是侯爷的女儿,总会想起来吧。”沈秀说着,语气中透着一丝绝望。
就是程少牧己经定亲,并且对她的嫌弃丝毫不掩示,许梅仍然是芳心不改。
她突然想起了沈家,沈家出事,家中婧妹众多,下场如何,她从来不敢多想。
李璎珞说的对,所谓主子奴才,从来都不是保险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所,才是现实。
“我看难了。”李璎珞说着,“不过也不怪太太狠,回想当年,张姨娘也是恶心人。要不是太太娘家强势,弄不好真要被休出了。”
程老太太和张姨娘都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但是许多时候也不需要智慧。
不要脸又强势的婆婆,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表妹,再加上一个贪花好『色』,凡事听人摆布的丈夫。
许梅却是笑着道:“姐姐何必如此生疏,我们女儿家,正该坐下一起说话。”
程太太一个远嫁来的媳『妇』,日子是过的辛苦。现在她得势了,要找回当年的场子,也不能说全错。
沈秀听得默然无语,吃了亏就要找回来,人之常情,圣母才是少数。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门外传来一句:“哥哥在屋里吗?”
是程元娘的声音。
李璎珞和沈秀连忙站起身来,沈秀有心,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院里,程元娘和许梅携伴而来。
十六岁的程元娘己经出落的花儿一样,落落大方,深有大家闺秀风范。
不得不说,程太太对亲生女儿的教育还是很用心的。
“什么奴才主子的,这主子要是落魄起来,才是真惨呢。”李璎珞说着,“一个年轻女孩,送到郊外家庙去,弄不好几个月后就大着肚子回来了。”
同样十六岁的许梅,与程元娘比就相差许多,她是许大太太的亲生女儿。
就是程少牧己经定亲,并且对她的嫌弃丝毫不掩示,许梅仍然是芳心不改。
智商遗传自在许大太太,美貌却只遗传了三分之一,虽然正值花季,皮肤黑,身裁胖,要不是身上小姐打扮,只怕说村姑都有人相信。
“我从后门出去,你招呼吧。”沈秀小声说着。
许梅是平原侯府的常客,每回过来都是跟程元娘一起住,两人好的像亲姐妹一般。
除了平原侯府富贵,住这边生活更好外,许梅对程少牧也是青眼有加。
就是程少牧己经定亲,并且对她的嫌弃丝毫不掩示,许梅仍然是芳心不改。
李璎珞点点头,道:“交给我。”
唯独长相就在那里摆着,是美是丑一眼即知。
沈秀从后门出去,回自己房间躲着。
李璎珞带着小丫头迎了出来,笑着道:“两位小姐来了,大爷不在,快请屋里坐。”
程老太太和张姨娘都不是什么有智慧的人,但是许多时候也不需要智慧。
“表哥不在吗?”许梅一脸失望说着。
李璎珞笑着道:“大爷早上就出门了,说是访友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程元娘倒是无所谓,道:“不在啊,那我们就回去了。”
程少牧才不会在乎与陶家的婚事,只是这话,许梅肯定不爱听。
“姐姐何必着急,反正我们也没事,何不在哥哥屋里等会。”许梅笑着说,“也许过一会哥哥就回来了,看到我们在,岂不是高兴。”
好送歹送,许梅和程元娘终于走了,李璎珞也不禁叹口气,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叫沈秀吧,许小姐走了。”
程元娘不禁看向许梅一眼,犹豫一下道:“那好吧,我们就等一会。”
许梅对程少牧的心意,她是心知肚明。她也劝过许梅,奈何许梅不听,她也就懒得多言了。
自家兄长那般英俊帅气,许梅看上那是有眼光。
不过,兄长己经订亲,就是没定亲,凭许梅的长相,兄长也看不上的。
“好,就一会。”许梅笑着说。
李璎珞马上道:“两位小姐,屋里请坐。”
程元娘和许梅如携手进屋坐下,李璎珞亲自倒茶奉上。
程元娘坦然接了,许梅却是笑着道:“劳烦姐姐了。”
李璎珞是平原侯府大管事的孙女,又是侍侯程少牧最久的丫头,也是听风轩的管事。
本以为她妥妥会成为姨娘,没想到程少牧对她无意,而且早有传闻,李璎珞己经定下亲事,很快就要出府外嫁。
身份出众,却又不是情敌,对她自然要客气许多。
“小姐客气。”李璎珞笑着说,茶送上,她便站到一边,等待传唤。
许梅却是笑着道:“姐姐何必如此生疏,我们女儿家,正该坐下一起说话。”
程元娘坦然接了,许梅却是笑着道:“劳烦姐姐了。”
“小姐面前,哪里有我的位置。”李璎珞微笑说着。
程元娘微微皱眉,虽然没有明言,但也觉得许梅的话不妥。
好歹是小姐的,何必这么巴结一个下人。
许梅笑着道:“这个月我在家里闲着无事,又做了两件衣服,都是给哥哥做的。我一会派丫头拿来,劳烦姐姐转交给哥哥。”
“劳烦小姐了。”李璎珞说着,心里对许梅却有些看不起。
又不是亲兄妹,明明是该避嫌的表哥表妹,却经常做衣做鞋的,传出去都惹人笑话。
好送歹送,许梅和程元娘终于走了,李璎珞也不禁叹口气,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叫沈秀吧,许小姐走了。”
尤其是程少牧根本就不在乎,许梅送来的衣服,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赏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暗示过许梅,结果许梅硬是装没听到,她就懒得多说了。
只能说侍侯程少牧的小厮命好,马上就有新衣服了。
“什么奴才主子的,这主子要是落魄起来,才是真惨呢。”李璎珞说着,“一个年轻女孩,送到郊外家庙去,弄不好几个月后就大着肚子回来了。”
“说起来,怎么就姐姐一个人在屋里啊,另一个呢。”许梅意有所指的说着,“身为丫头如此不守规矩,主子不在,就跑出去玩,该狠狠罚。”
整个平原侯府,她最恨的就是沈秀。明明都家败成官奴了,竟然还能用脸勾引程少牧。
“劳烦小姐了。”李璎珞说着,心里对许梅却有些看不起。
在她看来,早该把沈秀送回教妨去,那才是她该呆的地方呢。
“沈秀这几天有些不适,大爷顾念下人,让她回房歇着了。”李璎珞淡淡说着。
许梅听得心中更愤愤不平,却是道:“哥哥就是好心,什么人都关照着。”
李璎珞懒得接话,在她看来,许梅实在是女人之耻。
明明命好投胎成小姐了,虽然长的不好看,但身为女人好像要矜持一点。
天天追着定了亲的表哥跑,这是打算凑上来当小妾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个丫头有什么好说的。”程元娘不耐烦说着,又问李璎珞:“最近哥哥在忙什么,经常不在家。”
李璎珞道:“外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前几天有管事媳『妇』来传话,太太有令,大爷的婚事要准备了,让我们预备着。大爷怕也是在忙这个。”
程少牧才不会在乎与陶家的婚事,只是这话,许梅肯定不爱听。
果然许梅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我早先听人说,陶家大姑娘,生的丑陋不堪,『性』格又如河东狮一般。兄长珠玉般的人品,竟然遇上这等母老虎,实在可叹。”
这种吐槽未来的主母的话,李璎珞默默听着,却不接话。
程元娘也道:“我也听人说过,这个陶家小姐只怕样貌一般。”
青阳并不大,富贵人家就那么多。小姐品德『性』格什么的,传言有误很正常。
唯独长相就在那里摆着,是美是丑一眼即知。
陶家小姐既无美名传出,那离美人肯定离的远,最多也就是长相平常,容貌完全不值得夸赞那种。
“还有奇葩呢,我听人说,陶家太太正在托全城的牙婆买美女呢。”许梅说着,口气中带着酸,“肯定是自家女儿丑,才要买几个美女来当陪嫁丫环。”
李璎珞听得心念一动,随即又放下心来。
美女不是那么好买的,价钱高不说,还可遇不可求。凭陶家的财力,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买到超越沈秀的美人,只怕也是难。
不过,陶家如此行事,新『奶』『奶』进门后,只怕不太平啊。
“这些事情,就别在这里说了。”程元娘打断她的话,看许梅越说越不像样,便道:“时候不早了,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许梅很不想走,难得来一趟,她很想看心上人一眼,道:“好姐姐,再等一会吧。”
程元娘不耐烦起来,起身道:“那你在这里等吧,我要回去吧。”
李璎珞懒得接话,在她看来,许梅实在是女人之耻。
许梅这才站起身来,道:“好,好,我走,这就走。”
李璎珞也不说留客的话,按规矩送两个出门。
临到门口时,许梅还说着:“一会我打发丫头把衣服送来,姐姐一定要交给哥哥啊。”
李璎珞微笑道:“请小心放心。”
她一定会告知程少牧,然后程少牧把衣服赏人。
是程元娘的声音。
“快走吧。”程元娘不耐烦说着。
好送歹送,许梅和程元娘终于走了,李璎珞也不禁叹口气,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叫沈秀吧,许小姐走了。”
“是。”小丫头应着,却不禁嘲讽道:“这个许小姐,实在没眼『色』的很。”
“所以呀,做女人千万不能活成她那样。”李璎珞有几分自言自语说着。
李璎珞正欲转身回屋,只见有婆子匆匆进门来,道:“姑娘,前头出大事了。”
“怎么了?”李璎珞问。
婆子道:“刚才燕王府送来卜文,燕王世子过世了。”
“啊??”李璎珞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