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承乾,却是轻易接下了他的一击。
“很惊讶?”
“当你被忘川河的河水冲刷上几百年之后,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但是现在,你还是去死吧。”
李承乾暴怒至极。
眼看要到手的獬因为两个该死的妖打扰,就这么白白逃走了。
他们不死,谁死?
“轰!”
李承乾抬手挥动,重重一击落在了小青的胸膛上。
这一下,顿时让小青胸口出现了塌陷,更是发出了一阵牙酸的骨裂声。
小青,伤!
“我要你的命!”
小青好不容易止住自己的身形,妖气弥漫,泛着绿色荧光的鳞甲在其脸颊之上若隐若现,身后更是出现了一条长约数百丈,体型巨大的青蛇幻影。
幻影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转瞬间向着李承乾处噬咬了过来。
“可笑!”
李承乾目光一寒。
霎时间,只见一条弥漫金灿灿荧光的金龙幻影从天而降,龙爪撕出,那条青蛇幻影便成了四分五裂。
“噗呲!”
小青再次张口吐出一股子逆血,气息萎靡。
“白素贞,该你了!”
李承乾目光扫出,好似两道箭矢般直挺挺扫落在远处的白素贞身上,并不是她不出手跟小青一起围攻,而是因为她在寻觅李承乾的弱点。
胡乱出手,他们两人都得被拖死。
李承乾,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好大的口气!”
白素贞突然摆动了自己的手臂。
随着一抹白光闪烁,刚才还妖气冲天的白素贞当即改变了形象,眉心点作金砂,头戴金冠,白色的风兜后披,手持白色拂尘。
这哪里是什么妖怪,明明就是一尊女仙。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白灵圣母!”
李承乾周身的金色长衫逐渐崩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泛着肃杀之气的狻猊吞天明光甲,面甲落下,他的气势愈加变得浓厚。
“但,那又怎么样?”
“妖就是妖,无论你怎么变换,都无法改变自己本体真身的缘故。”
“放肆!”
白素贞美眸含煞,周身的气势同李承乾的气势相互碰撞在一起,针锋相对,谁也不逞多让。
“我知道你们是冥界的人,但姑奶奶,也不是全然没有根系的散兵游勇!”
白素贞手中的拂尘摆动,无数道白色的银丝疾驰而出,肃杀之意滔天。
“是吗?”
“你猜猜看,你口中的那个后台到底能不能降临至人间?”
“他降临不了!”
“而我们,却能够动用全部的力量;我曾经是人,而你白素贞,只是一条蛇妖。
蛇妖,永远都只会是妖。”
“你的后台能够保下你,那他呢?”
小青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但脸色却依旧苍白无比。
可见刚才的李承乾,对他造成了极重的伤势。
就在这时,本欲出手的李承乾好似感知到了什么般逐渐收敛了滔天的气势,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离去,只留下一道声音留存于半空中央。
“蛇妖,你运气真好!”
李承乾的离去让白素贞咬了咬牙,却无可奈何。
她也感受到了,有人在召唤李承乾。
能够发出这种波动的,恐怕就是他们曾经见过的吕布等人;一个人,他们或许能够跟其打的有来有回。
但两个人,甚至是四个人呢?
“老白,看起来我们还是太过于小觑他们了;刚才的一招,险些让他重伤,若李承乾真的想要杀了他,他又能够抵挡多久。
对待李承乾的杀意,他丝毫不曾怀疑。
那个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小青,我们去往蓬莱,便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吗?”
白素贞抬手丢出了一颗丹药,脸上的神情也不禁变得颓败起来。
李承乾,或许在冥界之中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人罢了。
但就是这个若有若无的人,却是险些灭了他们。
“老白,你说什么胡话!”
“蓬莱,不是你一直想要前往的地方吗?”
小青仰头将丹药吞下,面带狐疑之色地问道。
这句话令白素贞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蓬莱,真的好遥远啊!
他们这样的人,真的能够踏足那个地方吗?
李承乾震耳欲聋的声音还历历在目。
妖,永远都只能是妖!
绝无机会改变他们的身份!
……
玄女的眼睛画面不停变换,随着她眼底的神力消散,看向眼前女子的眼神也稍显柔和了起来,怜悯中夹杂着复杂,复杂中夹杂着痛心。
“睁开看着!”
赵吏躲开一侧看似已经睡熟的欢欢,将手放置在夏冬青眼睛两侧。
金色的荧光浮现,夏冬青的眼睛出现了极多的画面。
“娘,我不嫁,王家的那个少爷就是一个痨病鬼,你难道想要女儿守寡吗?”
女子对着一个手中捧着嫁衣的身影连连质问道。
“娃啊,这就是你的命,是女娃的命!”
“你爹已经收了王家的彩礼,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女子倔强地抬起了头。
“娘,我不信命!”
“村头的先生说,在省城里女娃都是能够读书,娘啊,我也想去城里看看,我也想看看读书是什么样的。”
“孽障,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沉闷暴戾的声音响起,夏冬青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这一次,女子右侧脸颊上浮现着一个五指印,身着嫁衣,端坐在一匹毛驴上。
她,在王家眼中根本不值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媒婆牵着毛驴,脸上闪烁着麻木至极的僵笑。
“女娃,这就是我们的命!”
媒婆干巴巴地说了几个字。
命吗?
女子,终究还是认了命!
女娃的命,不就是这样的吗?
但看着女子空洞的眼神,媒婆终究还是出现了不忍的神色,在错开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之后,说出了一个令女子绝望的消息,“女娃,王家的少爷已经死了,待会儿路过一片高粱地,你就跑吧!
跑得远远的,去要饭,去当尼姑,去钻到林子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女子眼底亮起若有若无的亮光,但在下一刻,她的眼神重新变得空洞回来。
逃,她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逃回家?
还是听媒婆的话去要饭,去当尼姑?
画面,再次变了。
这一刻的女子,则被人强逼着跟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大红灯笼高高挂!
灯笼底下是白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