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菜的咄咄逼人,太后倒是显得很为稳重,只是随意地开口说道:
“永昌王这么急于想要知道陛下的消息,难道有什么打算不成?”
刘菜在心中暗叫了一声“老狐狸”,太后的这句话一出口,已经让刘菜无法继续询问下去,只好开口解释道:
“陛下想去哪,自然不用和臣说,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而已,毕竟这天下才刚刚平定,难免有些乱臣贼子贼心不死。”
听到刘菜这般说,太后的眼睛盯着刘菜,她从刘菜的身上感受到了当初十常侍和董卓那股味道,那股想要把朝堂和大汉天下掌握在手中的那股野心。
在刘协还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在十常侍和董卓当权的那些日子里,太后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陛下的安危,那时的那个“陛下”胆小懦弱,只有靠着她一个女人才能勉强在这深宫之中保住性命,可以说,当今的这位太后,论起权谋之道,未必比那些久居官场的朝堂大臣差。
躲在屏风后面的朱无视听到太后和刘菜之间的这般对话,手已经扶上了自己的剑柄,大殿中的气氛也是一触即发的感觉。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了脚步声,从脚步声就能听的出来,这是一位高手,卫庄抬眼看去,正是一直待在殿外等待的盖聂。
盖聂快步来到了刘菜的面前,在途径太后身边的时候,也是略微躬了躬身,这已经是一种尊重了。
只见盖聂在刘菜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刘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的情绪,想来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对刘菜不好的消息,自然就是有利于刘协这一边的,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挑,等待着刘菜的开口。
“太后,既然陛下不在皇宫,那臣就带着那郎中先回去,待陛下回宫之后,再来向陛下请安。”
说罢,不等太后说些什么,直接带着盖聂转身走去,看得出来,刘菜走得还挺急。
这位带头的永昌王都已经走了,从进入大殿之后就这么一直跪着的大臣们心中就更没了低,一个个连呼吸都不太敢用力,生怕吸引了太后的注意。
太后虽然心中也对刘菜的突然离去有些疑惑,但既然对方已经走了,自然对现在的局面来说是件好事,刘菜不在,自己更能再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抬眼望向跪在第一排的老司徒王允,想当年她们母子俩每日里担惊受怕,司徒王允是少数不多支持着他们大汉正统的大臣,可现如今,既然成为了逼宫的“一员”,太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唉!王老司徒,论年纪,你比哀家还要大上几岁,一生为大汉鞠躬尽瘁,怎么也做下这般的糊涂事啊!”
王允转过身来跪向了太后的这个方向,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看似是后悔不已,其实不论是太后还是王允心中都清楚,现在他的“老泪纵横”,不过是在“演一场戏”罢了,一场能够让双方都能收场的戏。
“老臣糊涂啊!老臣该死啊!”
跪在地上说自己是该死的人,往往都死不了,这并不是电视剧里面为了剧情的需要,何尝又不是真实的一幕呢?
太后看了眼王允,开口向在场的所有大臣们说道:
“今日之事,哀家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也不会追究什么,只希望你们回去后能够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样做我大汉的忠臣。”
在太后持续了足足一刻钟的“说教”之后,这才将这些站起身来时腿都走不了路的大臣们放了回去。
几名太监进入大殿将那摊血迹洗刷干净,大殿中终于再次回归了平静,太后坐回到了龙椅之上,用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太后的年龄的确不小了,今日的情况又这么的让人紧张。
朱无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来到了太后的面前,躬身施礼开口说道:
“还请太后注意身体。”
太后抬头看了眼卫庄,开口向他说:
“可知道刚刚刘菜为何突然离开?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
对于太后的这个问题,卫庄还真是不太好回答,他知道一半,却不知道另一半。
见卫庄没有回应自己,太后的心中一惊,难道真让自己说中了?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
“陛下到底去了哪!”
太后的这个问题,几乎是吼出来的,朱无视和卫庄对视一眼,最后开口回答的还是朱无视:
“太后息怒,陛下是去了江夏城主持江夏城本次的恩科,昨日应该就已经结束,想来用不了几日,陛下就能返回洛阳城。”
太后明显并不太相信朱无视的话,相比于朱无视,她更相信卫庄这个并没有什么礼数的“家伙”。
“你说!”
太后抬手指向卫庄,卫庄一愣,很显然他没想到太后竟然让自己说,他本就不太会撒谎,于是开口说道:
“陛下离开洛阳城时,确是这般说的,这不过现在他在不在江夏城,我并不确定。”
太后一听卫庄这话,可还了得,一股血直充上脑,一下子就向后栽了下去,朱无视刚忙上前,还好身后是龙椅,太后这才没有受伤,但已然是晕了过去。
朱无视命人速去传来医官,并命令封锁消息,切不可让人知晓太后晕倒的消息。
转头看了眼站在那的卫庄,朱无视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卫庄啊卫庄,这种事能不能不直接说出来,你再给太后吓出个好歹来!”
卫庄倒是不觉地自己说错或者是做错了什么,直接转身就要离开凤雪宫。
“你要干什么去?”
朱无视这般问道,他现在是真怕卫庄再去做些什么没法收拾的事情,卫庄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句:
“去查查刘菜刚刚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
洛阳城的皇宫里,今日的这场“大戏”,总算是“平稳”的结束了,永昌王府中,此时的刘菜正在院子中来回踱步,盖聂和刘邦正站在两侧等待着刘菜的决定......